没有谁能确保战争获胜。
如果说新帝有什么底气，这或许只有源于泰山祭祀的运术。
但凡带一点点好运气，战争就有可能缔造胜机。
国家征战大事放在气运上很不靠谱，但博弈确实带着运气成分。
“陛下走在一条独木桥上，马邑一战让陛下只能向前，没有退路可言！”
长信宫中，皇太后召见了张学舟，叙说着新帝所处的尴尬境遇。
从拔剑斩杀道君的那一刻开始，新帝所走的路就与历代帝王不同。
新帝不想重复景帝的一生，也不想皇宫变成凶国修士恣意踩踏之处，更不想委曲求全过一生。
作为极具天才的修士，新帝有属于自身的傲气和骨气，也不愿意再承受旧势力的裹挟与压迫。
“这不算退路吗？”
张学舟伸手指向。
端坐在皇太后左右两侧的窦婴和灌夫抬起脑袋，朝着张学舟邪魅一笑，一时间让张学舟心中有几分发凉。
“这条退路还算可以！”
皇太后点头。
窦婴和灌夫的头七都已经过了，坟墓被黄土压得严严实实，但两人的阳魄化身依旧维持着完整，两人的思维也较为正常。
这意味着肉身死亡后，阳魄身确实能单独存在。
但这种存在期的时间有多长在当下并没有确切的答案。
“王恢死了，我们没死，嘻嘻，真好玩”灌夫嬉笑道。
“时也命也”窦婴开口道：“褪去肉身一身轻，从此我等非凡人！”
“你们两人既然有所成，那便寻思如何推动修为向上，免得乏力无能只能简单说说话！”
皇太后训诫了一句，窦婴和灌夫则是嘻嘻哈哈没在乎，两人摇曳着阳魄躯在长信宫大殿来回跳舞，带着几分正常，也带着几分疯癫。
“他们在死前的刺激有些大，现在算是半个疯子”皇太后道：“可惜当时没能验证境界术融合转化，这导致他们当下只能当个废柴！”
皇太后带着几分懊恼。
她信了张学舟的话，但又没完全相信张学舟的话。
对皇太后而言，只有第一步成功了才能谈后续，贪多极容易失败。
当下的验证是第一步成功了，若要寻求第二步，被囚的神通境修士罕见，修行阳魄化身术有成者更是稀少，她一时半会哪能找到合适的实验对象。
而皇太后也从未想过窦婴和灌夫居然都修行了阳魄化身术，而且两人的水准极高，倒是王恢临阵磨枪水准不足，一脸信心自杀时直接毙命，阳魄身也不曾脱离躯体凝聚成型，算是在这场实验中做了陪衬。
“那真是可惜了！”
张学舟需要融合化婴之法，也需要阳魄化身术的速成法，皇太后当下两项都没有出成果，这让他有点小惋惜，只觉离成功还很遥远。
“王恢之死在于阳魄化身术水准不足，如果想再次验证，我们需要拥有快速修成的本事，而不是让人修行十年八年再做测试，我们很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皇太后道。
“太后也难于找到速成之法吗？”张学舟问道。
“很难”皇太后道：“这道术的核心在于法力的消耗打磨，而足够多法力的核心在于身体恢复的能力，只有造化丹和灵玉搭配才具备较好的外部条件，哪怕想简单尝试的耗费也很高！”
“如果在外部条件充足的情况下，这是否能缔造速成法？”张学舟问道。
“无法持续长久的外部条件没有任何意义，哪怕获得相关速成法也无济于事”皇太后摇头道。
“研究向来是一步步推动，没有这种充足条件下的速成，或许就难以产生正常修行环境下的速成，这方面还是可以做一定尝试”张学舟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皇太后此前认为挥霍修行资源速成阳魄化身术没有意义，也难有什么人可以支撑这种修行，但研究向来是一个台阶对应一个台阶，没有高挥霍下的速成踏出第一步，或许就难以看到正常修行下速成的第二步，这确实属于进行尝试研究。
“如果法力可以做到无穷无尽供给，哪怕能持续打磨一个完整的周期，速成阳魄化身术的难度都会大幅度降低”皇太后道。
“太后已经有速成法门的修行方式了吗？”张学舟微喜道。
“只是一种理论上的推衍，实际上很难做到”皇太后道：“除非能拿极品法力造化丹持续消耗，大约两三枚极品丹药才能打磨一个完整周期，若要打磨十个八个周期凝聚有成，那需要的丹药数量就很高了！”
“上品造化丹……”
“上品造化丹不完美，衍生法力需要经过身体转换变化，与极品造化丹的这一点点区别导致了难于引导阳魄打磨完整的周期！”
虽说能炼制极品丹药，但张学舟也没法拿出数十枚极品造化丹。
“您能不能演示一个完整周期”张学舟道。
“我当下拿不出足够的极品造化丹进行尝试”皇太后摇了摇头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太可惜了！”
张学舟叹了一口气。
他没傻到直接取极品造化丹让皇太后演示，而只是略提及了上品造化丹，毕竟极品造化丹的产出量确实很低。
“陛下说你擅长炼制丹药，曾经炼制过数十枚极品丹药”皇太后道。
“多亏陛下信任，又愿意给予大批量的顶级大药，我炼制丹药数量庞大才得以侥幸炼制了一些好丹”张学舟道。
“想炼制顶级丹药必须有数量足够多的顶级天材地宝！”
皇太后觉得张学舟很逆反炼丹的规律，但实际的成果证明了一切，新帝那儿的丹药不逊于她，甚至还有丹药给她吊命。
她微微咳嗽了两声，不免也有几分悔意，只觉将上林苑产出的顶级药材交给了一群庸庸碌碌者，产出还不如张学舟数日炼丹的成果。
如今时过境迁，一切化成了泡影，想再次拥有大量天材地宝谈何容易。
如果不能再次挖掘一处上林苑秘地，北地穿插向上的十万大山就成了一处天然的宝库。
这片区域存在的时间足够长久，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不懂炼丹制药的妖类和兽类盘踞在十万大山时间再长久也没用，除了一些外在特征较为明显的天材地宝，很多天材地宝并没有获得真正的挖掘。
如果从实际需求出发，皇太后同样渴望并非固守在北境，而是需要主动出击，直到将凶国击破，将十万大山化成大汉的疆域。
她和张学舟一问一答数次，将修炼之事放下后开始探讨新帝的出征计划。
来来回回探讨，等到张学舟欲要从长信宫告辞时，皇太后终于想到了一处可能存在天材地宝的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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