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整,姜平安率着麾下剑使灵和剑怨灵继续朝冤剑谷谷底飞去。
一直飞到谷底,反而没再遇上一只剑使灵或剑怨灵了,应该都匿藏起来了。
谷底死寂,寸草不生的黑土上和破坏的断墙残壁上,插满了锈蚀的断剑。倒塌的剑台碎成齑粉,残破的玄霄剑门牌匾半埋在碎石里,字迹被煞气蚀得模糊,青苔爬过剑痕与暗红的石隙,整个谷底沉寂如古墓。
看不见原生剑使灵和剑怨灵,姜平安并不担心。它们再怎么匿藏也是白搭。
因为有张凯枫这只剑使灵在。
剑怨灵浑浑噩噩,没有指引,找不到藏身之处,但是张凯枫可不一样。
“张凯枫,它们藏在哪里?”姜平安问道。
张凯枫指着右边的一处山壁道:“主人,它们在隐剑冢内。”
姜平安沿着张凯枫指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是一面平平无奇的山石壁。他飞到那面山石壁前,用强大的神识仔细探测,终于发现了一丝痕迹。
那是一道几乎与山岩同化的石纹。
难怪当年青元门灭掉玄霄剑门时,没有发现隐剑冢。
“魇魔之心就在里面吗?”姜平安转头问道。
张凯枫答道:“是的,主人。”
“怎么打开?”姜平安问道。
他担心把隐剑冢震塌,把魇魔之心给埋了,不愿意轻易爆破打开隐剑冢。而且,估计也非常难破坏,以他目前的实力,不使用神念的话,可能也无法暴力破开。
张凯枫道:“需要掌门断剑碎片。”
“掌门断剑碎片?”姜平安疑惑不解问道,“为什么?”
张凯枫低头苦苦思索,但是到底不再是人,仅是一只剑使灵,拥有一部分记忆而已,因此思索了好一阵都没能答上来。
“不知道。”它答道。
姜平安却笑着道:“我知道原因了。掌门断剑碎片蕴含微弱的玄霄剑气,真正打开隐剑冢的是玄霄剑气。”
玄霄剑气由《玄霄剑诀》修炼出来。而《玄霄剑诀》是玄霄剑门最高剑法,仅玄霄剑门掌门能修炼。
在几年前,他为了获得剑气助萧断玉晋升为剑使灵,在藏功殿兑换的《戮心剑诀》恰好是玄霄剑门的主修剑诀,他在《戮心剑诀》的基础上,领悟出了《玄霄剑诀》。
“主人英明。”张凯枫拜道。
姜平安转回头,重新面对山石壁,目光注视那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石纹。
“以我目前的修为,希望能发出一缕玄霄剑气。”他自语道。
《玄霄剑诀》是金丹境的剑法,而他才炼炁境中期,相差了两个大境界。
下一刻,姜平安全身气势一凝,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指成剑,全力运转全身真炁,然后对着石纹一指。
一缕细微的玄霄剑气从剑指射出,落到石纹上。石纹立即把玄霄剑气吸收,山石壁轰隆隆地打开一条不足三尺的石缝。
下一刻,无数浓郁如墨汁的黑雾喷涌而出。
姜平安见状,立即向后暴退一百几十丈,喝道:“以我为中心,结阵防御!”
萧断玉、张凯枫等五只剑使灵立即一边发出鬼啸声号令群剑怨灵,一边飞到姜平安身边,守卫姜平安。
一时间,两千五百只剑怨灵听令地把姜平安团团保护在圆阵中央。
黑雾如潮水般涌满了谷底,乃至整个冤剑谷。
紧接着,所有的原生剑使灵和剑怨灵都随着黑雾飞了出来,不过它们没有立即对姜平安发起攻击。
姜平安的神识看见有原生剑使灵有七只,剑怨灵则有四五千只以上。那七只原生剑使灵中,有两只剑使灵格外强大,它们面容苍老古拙,手里各握着一口古拙的长剑。
“小友,你为何你能发出玄霄剑气?”其中一个苍老剑使灵向姜平安问道。它说话比萧断玉和张凯枫等剑使灵流畅多了。
张凯枫通过神魂羁绊,飞快地告诉姜平安道:“它是上上代掌门陈苍梧,死后葬进了隐剑冢内。宗门被灭后,死气、怨气和剑气渗透入隐剑冢,它的遗蜕受死气、怨气和剑气滋养,残灵转化成了剑使灵。之后,它一直统领着大家。”
姜平安朗声对陈苍梧道:“敢问阁下可是玄霄剑门上上代已故掌门陈苍梧前辈?晚辈姜平安,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玄霄剑门承传,修炼了《玄霄剑诀》。说起来,晚辈与玄霄剑门颇是有缘。”
“你是如何得到《玄霄剑诀》?”剑使灵张苍梧问道。
姜平安避而不答,笑道:“张前辈,姜某没有恶意,只想请你们进入我的灵幡内享福。幡内别有洞天,阴气充沛,你们可以在里面逍遥自在,不必再呆在这条山谷里朝不保夕,餐风露宿。”
另一个苍老剑使灵怒喝道:“你想奴役我们!”
这时,张凯枫又通过神魂羁绊暗中告诉姜平安道:“主人,它是上上代大长老萧金锋,也是身故后葬入了隐剑冢。”
姜平安哈哈一笑,道:“萧前辈言重了。我花了许多心思找上你们,确实是你们对我有用,但是我愿意善待你们。只要你们愿意进入我的灵幡,将来都有机会成为一代鬼王,甚至成为一代阴神,也算是换个方式重活了。”
“你是青元门弟子,休要用甜言蜜语蛊惑我们!”萧金峰怒斥道,“没人会上你的当!”
姜平安道:“姜某确实是青元门弟子,但是谁告诉你青元门弟子对青元门忠诚了?姜某从不站在青元门立场考虑问题,只站在自身立场考虑得失。”
他接着刚才的话道:“你们留在怨剑谷不过是苟延残喘,随岁月消逝。说不定哪天又有强人到来,你们未必有机会被收入灵幡,更多可能是很干脆地把你们杀光了,仅为得到你们灰飞烟灭后残留下的冤气珠。”
萧金峰沉默下来。
张苍梧道:“你不过是区区炼炁境修士,却说要助我们成为鬼王,乃至阴神,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吗?”
姜平安哈哈大笑起来:“姜某修炼的是幽冥真炁,乃是最顶尖的真炁,张前辈拿眼前说我将来,实在可笑!”
他紧接着沉声道:“你们没有选择!要么进入我的灵幡,为我所用,将来鸡犬升天;要么和我大打一场,胜负未知,但是你们注定要覆灭!”
“给你们一盏茶功夫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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