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过来,没有着急着动身,而是躺在吊床上,仔仔细细的思索着。
我是个士兵型复制人,相较于那些工作型、服务型、管理型复制人,我天生战斗力就要高出一截。但是作为一个战士的我,却因为招惹到了山岛复制人上层,而被派遣为一名工人,甚至常常要受到上司们的欺压。
我并不是认为工人有哪里不好,或者说有工人就比不上士兵之类的思想。我从“先民”的书籍中早已了解过了,世界上没有职业的贵贱,只有人心的好坏。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做好自己的原职。
而且,相较于我的那些共事的人,我似乎又有一些不同寻常。
那就是,我更加的像“人”。
这么说似乎不大对,因为我本来就是个人。这里的像人,是指,我像旧人类。
不过,这或许也是山狼厌恶我的原因之一吧。
复制人,哪怕现在生活的最好的复制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先民”们制造的“工具”罢了,即便先民已经灭亡,但是没有一个复制人不清楚这一点。
我们这些复制人,说到底也和先民的电脑、手机、书籍差不多的存在,只不过,我们是生物而已,顶多是拥有**的思想罢了。
所以,无论是再恶劣的复制人,潜意识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丝,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然后接收“先民”的遗产,成为一个超尘的存在的念头。
而我,这个异能力潜力只有区区E,当下身体素质不到D,综合实力不过是一个E级顶峰的能力者,居然敢比那些个C级的强大复制人更加像“人”。
这或许就是我犯的“罪”?
与其说是招惹到了顶层,不如说,“我这个存在”的本身,就是对那些渴望成为完整的人类的复制人的嘲讽。
但是,明白归明白,我难道还会因为他们的感受就把头伸出去让他们砍吗,我又不是白痴。
我仔细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发现破口最大的伤口也早已经凝出了一层瘢痕。我试着活动自己的身体,却发现没有多少力气。
“是了...我原本就已经有整整20个小时没有吃饭,在不吃点东西。我一定会更加虚弱。必须吃点什么...”尽管现在的复制人们,已经早已离开了那个破碎的行星“地球”,居住在由地球的残片构成的“浮星”上,已经不再适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制度。
但是现在的复制人们,只不过发展了40年,大部分的复制人仍旧在苟延残喘,像是我这样的四代复制人,乃至更靠后的五代六代复制人更是艰难地生活在世界的底层,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保证。即便是那些学者型科研型的复制人,也根本没有那个时间浪费在制定一个符合所有浮星的,能够共同使用的时间法。故此,复制人依旧在使用先民们所使用的时间表。
望着窗外的天空,我估计着着时间。
盐岛的自转时间约为5个小时,所以在盐岛,每两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天空就会转变一次颜色,进行昼夜更替。现在的屋外,与他沉睡前相同,都是略微昏暗的天色。
“至少5小时了吗...”我低声呢喃,我已经不是那么的疲惫,所以我估计最少休息了五个小时。
我缓缓地起身,脚踩在昨天就准备好的翻开了的破书上,然后把因为我在上面躺着,带走一堆灰尘而干净了一层的吊床拆了下来,又还原回了渔网。
我睡前就考虑过了,如果单纯的把这渔网做成吊床而不进行管理,如果有某个心思紧密的人探索这间小屋的话,一定会发现吊床相较于房间内的其他位置简直干净的不像话。那对我来说绝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所以我就决定,每当我要离开,我就要带走这张渔网,好给人一种“原主人的渔网被其他量产型偷走了”的错觉。
不仅如此,因为现在绝对是我诞生后的10年里(复制人一诞生就有10岁的外貌和成年人的常识)最最最危险的一次境地,我必须将一切都考虑到。所以我特意将他所有踩过的书籍上有鞋印的那些页数全部撕了下来!
我走出房间,四处眺望了一下。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的确是整个盐岛最为偏僻的地方,不仅地形奇差,而且由于山地的阻挡,使得这个位置的光照时间极为短暂,非常不适宜盐的照晒。但并不是说这里就不会有人经过。
盐岛是个非常小的浮星,陆地面积大小甚至不过半径6百米左右,以我的能力,5个小时要绕上一两圈那都简单到了不行。
我躲在门的房间的阴影处,仔细的搜索着,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我舒了一口气。
最近我可真是体验了很多原本根本不想体会的经历。提心吊胆了这么长时间,可不能前功尽弃。
我走到了海岸,本想用渔网去捕鱼,但是考虑到自己还要睡在上面,自己又根本不可能把它放到沙地上去晒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何况,我自己根本就不会用渔网。
我吃了一次乱动自己不熟悉的玩意儿,对自己造成的恶果的亏,不会在随意去使用自己所不了解的东西了。
之前的航行器是我偷出来的,但是我本人并不会管理。尽管他的代号是隼,但是我却并没有被输入任何飞行器的知识。能安全发射,我都觉得是祖上...等会儿,我根本没有祖上啊...反正就是挺走运,幸运女神的垂青什么的。
毕竟,代号是唯一复制人诞生后取得,而不是在诞生前取的。
由于自己的不熟悉,自己的鲁莽,自己的大意,让航行器途中突然偏离了轨道,坠落到了这颗浮星,更是把自己摔伤。如果我之前不抱着侥幸的心里,与之相反,偷偷地学习一下航行器的使用方法、保养方法,绝对能让这次的行动更加完美,甚至完全脱离山狼的势力范围。
不过,假设,永远都是假设。
我在山星不长的居住时间里,阅读过大量的先民的书籍,我非常认同一个即便在先民这个伟大种族内也相当值得尊敬的某个人的观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正是我这一次的行动,才让我脱离了生命时刻被审视着的恶念,才让我有机会去锻炼他的能力,有机会去增强我的体能,有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
而单纯的去假设,没有亲自作出这一步的话,我永远也不知道我能走到哪里。
抓到了!
我眼神放光,心下惊喜,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抓到了一只活着的生物。
这是和我们截然不同的生物。
这里的截然不同,说得并不是指我是人,而我手上活蹦乱跳的东西是鱼。
而是,它是“自然”的,独特的,由原始的某种生物进化到现在的模样。而我则是由一串**的基因组制造的复制人,是“机械”的。
我没有犹豫,将它扔到了陆地上,它在原地蹦蹦跳跳,想要跳回生它养它的海水中。我狠狠地将它踢向岩石山丘附近。
我没有任何的工具,没有刀,没有棍,所以我只好不停地用力将它举起,然后摔倒某块凸起的岩石上。不一会儿,我就杀死了它。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在复制人的生活中,别说杀生了,即便是杀人也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
然而我在不停的敲打直至最后彻底将它弄死的过程中,逐渐感觉到“不舒服”,我知道这种感情,这就是所谓的“负罪感”。
我拥有着负罪感,在感情上,我并不想杀死一条鱼,哪怕自己非常的饥饿;在理智上,我却明白他一定要杀死它,并且将它吃的一干二净,最后把它的“尸体”抛回水中,以防让人发现。
这矛盾的思维与行动,正是“人类”所拥有的一种独特的生存思维。
这是复制人们所疑惑但是却羡慕的。
这也是害我成为他人眼中钉肉中刺的原因。
我不想生火,因为一旦生火,那就一定会冒烟,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一定会使他的行踪暴漏。
但是我并不认识手上的这条鱼,不清楚这条鱼是否有毒。
复制人们在寻找着自己的前路,其他的自然生物也在适应着新的环境。我不能保证他手中这条墨色的鱼到底有没有毒。
所以,我只能尝试着生火,然后将它用高温去除可能存在的毒素,以及一定存在的微生物。
不过,我犹豫了一下,就突然想明白过来,并不一定要在这里烤这条鱼,完全可以跑到另一处,同样人烟稀少的地方。
想做就做,我用之前没有扔掉的书页包裹起这条鱼,朝着来这个小屋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临走前,我又用海水冲刷了几遍岩石上的血迹。
路上,我尽全力避免与人的接触,途径了之前他坠落的地方。那里现在已经围起了一层铁栏,我远远地能够看到一些工作人员,甚至似乎还看到了身穿白大褂的科研型量产复制人。
我赶紧改变了方向,却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
“失策...我太饿了,十分力气只剩四分。赶紧找个地方,不能再犹豫了。”
正在这时,我居然找到了一个山洞,小山丘离之间找到的找个浮星的村镇不远,但是在这小山洞里生火的话,只要做好防护,用小火,并且将火焰的燃烧位置尽量靠里,并且隐藏好一些,基本上可以保证不被人发现。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掏出自己身上为数不多派的上用场的火机,点火,把早已变得干燥的海水鱼放到点燃的书页上面,丝毫不在意会不会烤焦。
还别说,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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