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暂且留给你。”
谢令抽走了黄招财身上一半的修为:“以半年为期,你若能以正规手段,获取三个功德,我便允你活命。”
本来发现自己没立即死,黄招财还觉得生存有望。
如今听到要收集功德,顿时就垮了脸。
他动了动嘴,很想说“要不还是杀了他吧”,但想到还没回来的妻子跟刚捡回来一条命的儿子,快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大不了就是半年后,他老老实实的引颈就戮。
也不亏!
黄招财心里下定了主意,小豆眼立马变得贼溜溜的。
谢令只当不知他的小心思,再次严令约束众人,没有她的允许,不可私自离开村子,否则后果自负。
众人慌忙应声。
想着黄小壮被打回原形的样子,本来也不是特别想出村儿,如今更是不想了。
谢令又跟黄招财说了谢家藏柴的地方。
“等过了子时,你带着族人,悄悄把那些柴搬到谢家门前,到时就说,是我借了你家牛车……”
交代了几句,谢令便如来时一样,化作一缕风,悄无声息的回了谢家。
正与黄婶儿有说有笑往家里走的崔氏,看着自家门前突然多出来个人,怔愣在原地,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前方。
黄婶儿察觉她的异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刚刚,是不是有个人,‘嗖’的一下就出现在我家门前,然后‘歘’的就进去了?”
看清刚刚那道残影是谢令的黄婶儿,赶忙按下她的手。
“哪有的事儿?你怕是走了一天的路,累出幻觉了吧?可别是中暑?快快快,赶紧回家去,喝碗凉水,好好歇歇。”
黄婶儿生怕崔氏多想,赶忙拉着人的手,快步往家走。
崔氏眨巴眨巴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现在这个季节还会中暑吗?
奈何黄婶儿根本没给她思考的时间……
等回了家,喝了谢令递过来的一碗水后,迷迷糊糊的,很快就忘了刚刚恍惚一瞥,看到的人影。
等意识清楚后,立马欢欢喜喜的进了正屋,跟谢老夫人说起今儿一天,在县城里打听来的消息。
院子里,黄婶儿也跟谢令说了一遍。
“……去了绣坊,不过绣坊老板瞧过崔夫人的手以后,温言婉拒了。”
“本来是想着打听打听,能不能做些浆洗的活儿,可大多都需要每天过来上工,只优先考虑住在附近的人家。”
“好在是后来,在县城最大的那家书铺,接到了一份抄写的活儿。”
黄婶儿说着不免有些羡慕:“崔夫人写的一手好字,本来书铺老板还要收三十文钱的押金,才肯让她把书本带回来抄写,见过她写得一手工整漂亮的楷书之后,当即同意她不给押金了!”
谢令挑眉,对崔氏能这么快找到活计,略有些意外。
但又觉得很在情理之中。
想来,之后谢家其他女眷,也能跟着接到抄书的活儿。
家中有了银钱进项,至少短时间内维持生计,是没什么问题的。
“辛苦黄婶儿今天陪着跑了一天。”
谢令摊开手,掌心上躺着一颗松子糖:“这个算作报酬。”
黄婶儿哪里敢担这声辛苦,更不能收什么报酬了,她连连摆手,想要拒绝。
谢令已经把松子糖塞进了她手里。
“就算你不吃,小壮那孩子也是要吃的。”
谢令简单说了黄小壮偷溜出村儿,被人给打回原形的事儿:“……它年岁尚小,根基也浅,本来也是靠着小河村的阵法辅助,才能日常维持人形,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得好好将养着,早日修复受损的灵根,方才不会影响以后的修炼。”
黄婶儿听到儿子小壮偷溜出村,先是一怒,再听到小壮被打回原形,又急又怒,当即也顾不得再去推辞,千恩万谢的收下松子糖,急匆匆的回家看孩子。
崔氏跟谢老夫人说完接了抄书的活之后,才想起黄婶儿还在外面,赶忙的出来请人进屋说话,喝口水。
院子里只剩下谢令。
“黄婶儿呢?”
崔氏快步上前,四处寻摸起人来。
听谢令说人已经回去了,顿时懊恼自己的失礼:“黄婶儿陪着我跑了一天,我光顾着高兴,连请人进屋来喝口水都给忘了。”
“是黄婶儿家里有事儿,着急回去。”
崔氏这才心里好受了些。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惦记着。
“刚刚在屋里,听了你娘她们说,今天进山捡了不少板栗回来。”
崔氏打算着:“我看要不就给黄婶儿家送一筐去好了!”
“这也是咱们家如今,仅能拿出来的、还算体面的谢礼了。”
她看着谢令:“等下你随我一起去,也叫我认认门儿!”
“我觉得黄婶儿是个挺不错的人。”
崔氏眉间浮起淡淡的愁绪:“咱们如今初来乍到的,少不得要跟村里人打好关系!我看啊,不如就从黄婶儿开始!”
谢令想了想,摇头:“还是别了吧,黄婶儿它们不喜欢吃板栗。”
“啊?”
崔氏很快的反应过来:“那她喜欢吃什么?”
送礼,当然还是投其所好的好!
谢令想了想:“它们喜欢吃鸡,活蹦乱跳的那种。”
“啊?”
崔氏震惊又震惊,愣了好一会儿,最后理解为黄婶儿喜欢吃新鲜活杀的鸡。
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从前谢家风光时,每日都要新宰杀好多只鸡,用来煨汤做菜。
不是现杀的,连谢家的仆从们都瞧不上眼,更别说想往主家的饭桌上摆了。
就是——
今日不同往日!
崔氏有些愁:“这、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就送不出来。”
身为谢家的当家主母,她何曾为一两只鸡发过愁?
如今可真真是一文钱难倒人。
“大伯母不必忧心,等家里安顿好了,再备上谢礼上门也不迟。”
谢令学着看到的那些世家贵女模样,温声开解崔氏。
崔氏想来想去,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认同谢令的提议。
“也只能这样了。”
很快,她又重新欢喜起来:“今儿出去,接到了抄书的活儿,我快些抄,想来两日足够抄完,到时也就有钱准备谢礼了,还能多买几只下蛋的母鸡回来养着。”
崔氏越想越觉得这日子往后,还是有盼头儿的。
谢令不擅长应对这些,只在一旁笑容温婉的陪着。
心神实则在翻看腰间挂着的那一长串儿玉版纸。
宋家有鬼物害人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应该去——回春堂?
谢令看着回春堂掌柜在玉版纸上写的求助内容,眉头轻皱。
近一个月来,每个来回春堂看病问诊的,在喝了他们家抓的第一服汤药后,立马就会气绝身亡。
可不管是辨症还是开方,都是绝对的对症,抓的药也并无错漏。
官府的人也来查了,并没有发现死者有中毒的迹象,也并非死于药物的作用。
好几个大夫也都看了药渣,确定都不是会害命的药。
可就是这么奇怪,哪怕只是温补的方子,病人抓了药回去喝,也立马就会气绝身亡。
连当场抓药,当场服用,也逃不过一死。
一连闹出八条人命,回春堂如今都成老百姓们提之必骂的瘟命堂了。
每天都有不少人上门来讨说法,怒骂他们是庸医害人,有时候还会花重金找了夜香郎来泼大粪。
回春堂掌柜没了办法,只能灰溜溜的关门歇业。
希望能查到死因,还回春堂清白。
谢令略略挑眉。
喝了药就死人的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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