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虽然嘲笑宋秋文,但是自认还没有宋秋文这两下子,一时间倒是有些扭扭捏捏,都在等。
宁红袖也不急,耐心等着。
她的目的本就不是诗会,而是利用诗会将朱云熙引出公主行府。
现在朱云熙已经来了,她的目的便是达到。
接下来,就是找机会将朱云熙抓走,或者是除掉。
不过,蔡文静在朱云熙身边,她只能静观其变,寻找机会。
“赵某来。”
赵子龙站了起来,众人看向赵子龙,赵子龙已经走到场中。
“这不是赵文吏吗?哦,不对,听说现在已经是赵旗主了。”
有人认出赵子龙:“赵旗主,你也会作诗?”
赵子龙道:“赵某不才,平日里也爱读些诗词,虽说水平有限,但自认比某些人强。”
这某些从大家都清楚赵子龙指是宋秋文。
宋秋文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他皱着眉头看着赵子龙道:“赵旗主,你若对宋某有不满可以明说,没有必要这样阴晦。”
赵子龙瞧向宋秋文道:“既然宋公子这般说了,赵某就将话挑明了,你说得没错,赵某人就是在针对你。”
“你!”
宋秋文气得厉害,咬着牙道:“赵旗主,我宋某何时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赵子龙道:“你的确没有直接得罪赵某人,但是你不该质疑赵云先生的才华,你宋秋文连诗都作不明白,却质疑赵云先生,谁给你的勇气?”
“哪怕是你堂兄宋秋白,也没有这样的资格吧?”
“这赵旗主还是个妙人,居然这般为赵云先生出头,也是仗义直言之辈啊。”
有人对赵子龙有些佩服。
有人道:“只是赵旗主会作诗吗?只怕要出丑啊。”
宁红袖打量着赵子龙,没有想到赵子龙会站出来替赵云先生打抱不平。
“赵旗主,你要作诗吗?”
宁红袖问。
赵子龙道:“赵某不才,还真有诗一首,麻烦宁小姐为我抚琴了。”
宁红袖微微颔首,琴声响起。
高山流水,悠扬婉转。
众人皆是看着赵子龙,不知道赵子龙能作出什么诗来,都很好奇。
朱云熙和蔡文静也是一脸好奇。
她们对赵子龙的才华还是有信心的。
不知道这一次是否又会有一首流传于世的诗词出现。
“一个小旗主莽夫一个,能作出什么诗,哗众取宠而已。”
宋秋文讥讽。
赵子龙看了宋秋文一眼,没有出言。
他微微沉吟,便是缓缓开口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只听这两句便知这诗不错。”
有人赞叹,很是意外。
宁红袖抬眸看向赵子龙,一个武夫还真会作诗不成?
朱云熙道:“好诗。”
蔡文静道:“他家伙确实挺有才华的。”
“这两句的确不错,但后面若是不行,也是没用,半成品而已,不如不作。”
宋秋文依旧不屑。
赵子龙又是看了宋秋文一眼,没有回怼他,而是继续缓缓开口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铮!”
最后两句诗一出,琴弦崩断,宁红袖整个人神情剧震,一股难名的情绪瞬间涌上心间。
大宁末年,她六岁,她亲眼看到大业军队攻破大宁的皇城,如今的业城。
战火连天,尸横遍野,国破家亡,背井离乡。
情绪上她深深共鸣,一时间整个人都是呆住。
众人也是一脸震憾地看着赵子龙,眼中的情绪十分的丰富,震惊,错愕,佩服。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朱云熙轻声喃喃着,情绪有些伤感。
她喃喃这首诗,甚至是想到以后北蛮攻破大业之时的画面。
蔡文静抬眸看着站在场中的赵子龙,她感觉这一刻的赵子龙周身都散发着光芒。
这是心里有着怎样的家国情怀,才能作出这样的诗来。
“难怪他能为父亲作出那样的词,他心有家国,胸怀大志。”
眼中渐渐涌现对赵子龙的敬佩,还有那种深深的情愫,这样的男人谁能不爱?
宋秋文如被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是呆愣住,看着赵子龙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一个莽夫,怎么可能作出这样的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赵子龙的诗一出,他堂兄大业第一才子的名号怕是又不保了。
再加一个赵云,他堂兄难不成真要屈居第三了?
全场都静了下来,呼吸可闻。
良久,宁红袖打破沉默,她轻轻拍手:“好诗,想不到赵旗主能作出这样的旷世名作,楚薇佩服。”
她竟是站起身,朝着赵子龙微微福了一礼。
其他在场的学子,也是站起身,对着赵子龙抱拳施礼,一个个眼中满是佩服。
“赵旗主之才与赵云先生相比,真当是不相上下,皆可称为我大业第一才子啊。想不到我大业短短时间,就出现两位这样的才子,真是我大业之福啊。”
“是啊,我等能第一时间亲眼见证这样的诗问世,亦是我等之福啊。”
赵子龙沾古人的光,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道:“赵某人才疏学浅,班门弄斧,诸位不见笑就好。”
“赵旗主,你这般才华若是班门弄斧,那某些人简直就是垃圾不如。”
宋秋文翻着白眼,瞪着揶揄他之人,你直接报我名就行,这么阴阳怪气的干嘛,有意思吗?
不过,此时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不要脸一些,但也有自知之明,现在再出头,那就纯属找骂了,他老实坐着,只是如坐针毡。
赵子龙很享受被众人吹捧的感觉,不过表现得端着,他回到了座位坐好。
宁红袖道:“诸位,接下来何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没有站出来的意思。
有人道:“宁小姐,赵旗主的诗一出,我等哪里还有资格站出来献丑,此番诗会第一,必是赵旗主的。”
“赵旗主这诗必将流芳百世,我等就不丢人现眼了。那一千两的银子,就该赵旗主拿。”
宁红袖也能想到,后面的人不可能作诗超过赵子龙这首诗的人了。
这首诗把这些人的路给堵死了。
而且,听了这首诗之后,她也实在没有心情再听别人的诗,只怕会污了她的耳朵。
吃过熙康的人,是再吃不了粗茶淡饭的。
不习惯。
喇嗓子!
“诸位,楚薇已经叫人备了酒宴,还请诸位赏光。”
宁红袖说道。
“宁小姐客气了。”
众人表示感谢。
宁红袖向着赵子龙这边走了过来。
赵子龙、朱云熙、蔡文静也都站了起来。
不过,蔡文静并没有认出宁红袖来。
所以,倒是没有任何防备。
“赵旗主,今日这首诗,楚薇十分喜欢,略备薄酒还请赵旗主不要推辞,聊表楚薇对赵旗主的钦佩之情。”
宁红袖眼中带着期冀之色地道。
看着蒙着面纱的前朝公主近在眼前,赵子龙是想抓住对方的。
若是抓了对方,他的官位还能升升,这可是大功一件。
不过,现在也急不得。
而且,他也清楚,宁红袖邀他们喝酒,怕也是要准备对朱云熙不利。
不过,这也是他的机会。
赵子龙道:“宁小姐美意,赵某自不会推辞。”
“赵旗主,还有三位这边请。”
宁红袖示意,同时不忘叫上朱云熙、蔡文静,还有徐威三人。
赵子龙四人跟着在宁红袖的身后。
赵子龙故意落后一些,他附耳徐威说了些什么,徐威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开。
走在前面的宁红袖感应到什么,她停下,转身看向赵子龙道:“赵旗主,你那位朋友这是?”
赵子龙道:“他去茅房。”
宁红袖也没有多想,她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带路,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房间。
宁红袖示意赵子龙他们落座。
“三位稍等片刻,酒菜马上就好。”
她也坐了下来,心里则在盘算着,稍后只要蔡文静她们这边放松警惕,她就会第一时间擒住朱云熙,以朱云熙为人质,她则可脱身。
至于那时暴露身份,便不重要了。
她的任务只是擒住或者杀了朱云熙就行,当然,最好是生擒。
这时近距离打量着宁红袖的蔡文静,莫名觉得宁红袖的眉眼有些熟悉,她不由道:“宁小姐,我怎么感觉我们见过呢?”
宁红袖眉头微微一皱,瞬间舒展开。
她道:“楚薇第一次来青阳县,而且没有几日时间,我们不应见过。”
蔡文静道:“宁小姐,恕我冒昧,你可否方便将这面纱摘下来?”
宁红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莫不是蔡文静认出她来了,只是她极少露面,蔡文静不应该认出她。
她道:“稍后,楚薇自会摘下面纱。”
蔡文静不肯罢休道:“宁小姐,早晚都要摘的,现在摘下面纱又何妨?难不成宁小姐怕被人认出来?”
这话便极具针对性了,宁红袖心里更加警惕。
赵子龙有些着急,他急忙道:“宁小姐想摘的时候,自然会摘下面纱,你这般催促做什么?”
蔡文静小声道:“我怀疑她是前朝公主。”
赵子龙也小声道:“不可能,你看错了。”
“我相信我的直觉。”
蔡文静不甘心。
赵子龙道:“我说不是,就不是,我认人的本事可是比你厉害。”
“赵子龙,你太自负了。”
“我这是自信,好了,还是等着喝酒吧,不要辜负了人家宁小姐的美意。”
赵子龙冲着宁红袖歉意笑道:“宁小姐,我这朋友冒犯了,还请见谅。”
宁红袖道:“无妨,采薇稍后自会摘下面纱,不然怎么陪三位喝酒呢。”
“蔡文静已经怀疑我了,不能拖太久,否则,定会出事,稍后借敬酒之际,便擒住朱云熙。”
宁红袖清楚,现在这会儿,蔡文静对她有所怀疑,她若是冒然接近朱云熙,蔡文静有所防犯,她成功的几率会很小。
只有等敬酒时,才有机会。
不过,好在有赵子龙这个家伙在,并没有认出自己,倒是替她省去一些麻烦。
现在在宁红袖看来,蔡文静是她擒住朱云熙最大的障碍。
赵子龙不足为虑。
酒菜上来了,很是丰盛。
徐威也回来了,冲着赵子龙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是落座。
到了这个时候,宁红袖也不得不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第一次见到宁红袖真面目,赵子龙被惊艳到,真美啊。
像是画中人走出来一般。
朱云熙也被惊艳到。
蔡文静虽也惊讶,但她更加确信,她见过宁红袖,宁红袖极有可能是前朝公主。
徐威都有些看傻了。
这容貌比之公主和蔡文静都是极美,只是宁红袖的气质却是显得极为与众不同。
清冷出尘。
“几位,略备薄酒,还请不要见怪。”
众人倒满酒,宁红袖举起酒盅。
蔡文静看着酒盅里的酒,不禁说道:“宁小姐,这酒里不会下了药吧,我可不敢喝。”
宁红袖秀眉微皱,她并没有让人在酒里下药。
赵子龙道:“宁小姐怎么可能下药,我相信宁小姐,我先干为敬,感谢宁小姐的款待。”
赵子龙说完,便是将酒一饮而尽。
宁红袖道:“我敬赵旗主。”
说着,她也将酒喝了下去。
朱云熙也喝了下去。
蔡文静见宁红袖都喝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将酒喝下。
赵子龙道:“宁小姐,我敬你。”
给自己满上,赵子龙举起酒盅。
宁红袖现在还没有更好的机会出手,至少要把气氛热起来才行,她也满上,然后与赵子龙皆是将酒一饮而下。
“文静,我怎么感觉有些头晕啊?”
朱云熙眼神有些迷离了。
蔡文静眉头一皱,不禁看向宁红袖:“你果然在酒里下了药。”
说完,她有些头晕。
宁红袖真的没有下药,她刚要出言解释,她竟也头晕,眼神迷离。
不待她开口,她便是趴在了桌子上。
朱云熙也晕了过去。
蔡文静也是昏迷。
赵子龙也是一样。
徐威看见这一幕,没有任何惊讶。
他缓缓站起身,一脸无奈地道:“赵先生这操作还真是骚啊,以身入局啊。”
他之前离开,便是听从赵子龙的话去弄蒙汗药去了,然后找机会下在了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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