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隽芳知道此次铲除邱伯斋是个艰巨的任务,而且此人认识自己,稍不留神就极可能遭到反噬。她建议沈秀玲先到靠近怀远镇的庄子住下来,摸清怀远镇敌情,之后再作打算。
她们在仅有三十户的三巡里,找了比较隐蔽的一户人家落脚。主人叫陆大有,本来不想让她们两人在自己家里过宿,但他的妻子劝他做做好事,不要为难求助的两个妇女。“大有啊,这黑灯瞎火的晚上,你叫人家两个女人往哪摸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刁难别人,日后艰难无人理啊。”丈夫妥协道:“你们两个大嫂,明日天一亮就赶紧离开我家,以免我家惹上麻烦。”
严隽芳笑着说:“这当然了,我们两人在你家过宿,绝对不会为难你家的。”陆大有的妻子说:“你们俩就睡在我家锅门口,我拿条被单给你们。”
两个女人坐到那里,倚在草垛上。陆大有的妻子抱了被单走了过来。沈秀玲说:“大姐,你叫个什么名字呀?”“三巡里整个庄上人都喊我陆嫂子。我在妈妈家里的名字叫鞋丫头,妈妈家姓单。”严隽芳感叹地说:“唉,黑暗的社会里,女人的地位太低了,考究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陆嫂子抓住严隽芳的手说:“我看你小得很呢,怕是才嫁了人吧?”严隽芳悄然说道:“陆嫂子,我跟你打听怀远镇上的一个人。”“是哪个呀?”“邱伯斋这个人你能晓得他一点底细吗?”陆嫂子惊愕道:“他是个大汉奸,杀人如麻,无恶不作。”
沈秀玲安慰陆嫂子说:“你别要怕,我们已经听说了这个家伙是个铁杆汉奸,你们这里的人谈邱色变。告诉你,我们俩这回在你家过宿,就是想在你家打听点镇上情况。明日我们混到镇上寻找机会铲除铁杆汉奸邱伯斋。”
严隽芳笑着说:“陆嫂子,你和你家男人都别要有什么顾虑。我们没一套硬功夫,也绝然不会揽下铲除汉奸的任务的。如若能够智取邱伯斋,叫他暴尸街头,就能给那些做汉奸的人给以强烈的震慑。你叫你家男人来向我们提供怀远镇上的一些消息。”
陆嫂子说:“我曾听我家男人说邱伯斋比较好色,只要他晓得镇上哪家小伙结婚,吃住新娘子要跟他过夜,否则就要血洗哪家人。”严隽芳灵机一动地说:“好,问问你家男人,最近镇上有哪家人的小伙结婚,我们两人好借此来智取邱伯斋他这个汉奸。”
陆嫂子喊来了自家男人,男人胆战心惊地说:“我告诉你们两个,千万不能把我的名字说出去呀。”严隽芳笑着说:“陆大有,这你放心好了。明日早上,我们两个离开你家,一定悄无声息。现在请你把知道的事情尽可能都告诉我们。”
陆大有说:“怀远镇西小街有个迟旭斌的小伙头找了出色的女匠,邱伯斋隔三差五要跟迟家新娘子睡觉。到时候迟旭斌一家人当然没办法,只得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沈秀玲说:“我们明日晚上就到那西小街。”严隽芳竖起手说:“这一回你来化妆那个新娘子,引邱伯斋上钩,然后我俩一起出手,将他拿下。”
沈秀玲说:“最好由你做新娘子,我武功不怎么大呀。”严隽芳摇摇手说:“并不是我不做那个新娘子,邱伯斋他认得我。你做那新娘子,他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的呢。”
陆大有说:“就是你们要进怀远镇的时候,关口上任何进镇的人都要抄身的,尤其生人进,是全身抄,不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严隽芳说:“陆大有,你给我们想个主意,如何混进镇上去。”陆大有想了想,说:“办法倒是有一个,明早我们三巡里庄上的陆春宝送柴火给夜莺队,他那车上可以藏一个人,枪带进去绝无话说。”
严隽芳说:“好,我跟陆春宝的柴火车子进去。陆大有你带沈秀玲进去,就说她是你家小姨子。”
第二日,严隽芳和沈秀玲在顺达小吃馆会合,两人随即上了娥皇庙睡觉。下午来到迟旭斌家里,迟家感到唐突。严隽芳压低声音对迟旭斌父亲说:“今日我们来你家是抓拿汉奸的,只要你家配合好,一准铲除邱伯斋。”迟旭斌父亲疑惑道:“凭你们两个女人就能抓住邱伯斋?”“你别要不信,这位沈大姐化妆成你家新娘子,招引邱伯斋上房。我呢,事前埋伏在你家房里,只要邱伯斋上铺扑住她,我立刻将他拿下。至于站岗的士兵,我们出来收拾掉。得手后,我们把已经拿下的人全部拉到外面去。你家一点嫌疑都不会给留下来的。”
迟旭斌当即叫来新婚妻子,说:“鸣凤,你把你身上新娘子红装脱下来。”沈秀玲随即穿了起来,迟旭斌母亲说:“脸上要搽脂抹粉,打上胭脂墩。”严隽芳说:“迟旭斌的妈妈。你给沈秀玲打扮打扮,一定要妍丽照人。色狼见了,肯定会得意忘形的。”
沈秀玲已经成了出脱的新娘子,迟旭斌的妈妈又叫她戴上银项圈,绝色佳人守候在院子里。至于迟家人却躲了开去。
黄昏时分,邱伯斋穿了黄军装,眉飞色舞,因为他升格了,不再是先前的那黑色服装。进了迟家院子,蓦地发现新娘子格外的漂亮,仪态万方。他色眯眯地上来搂住新娘子的腰,说:“钱鸣凤呀,你今日怎打扮得这么漂亮呢?”沈秀玲嗲声嗲气地说:“人家在等你呀。”
邱伯斋将女人拥进了房间,沈秀玲怪声怪气地说:“你别怎么猴急的呀,我鞋子也要脱下来啊。”女人才趟在铺上,邱伯斋就来了个饿虎扑食,趴到沈秀玲就一阵子亲吻。他的头突然被拍了一下,身子当即瘫软了下来。
沈秀玲脱下新娘子服装,将脸上的脂粉揩掉。打开房门,屋门打开,站岗的两个士兵依在墙上,受到惊动,便站立起来。两个女人上去对准他们的脑门就是一拍,马上瘫倒下来。
严隽芳喊道:“迟旭斌,你出来帮帮忙,把三个强盗收拾到车子上去。”
迟旭斌和他的父亲两个人出了东房间,严隽芳说:“你们找出坏布料,将三个家伙的嘴巴全部塞起来。”
邱伯斋和他的两个勤务兵都被捆扎了起来,严隽芳见邱伯斋睁开了眼,冷笑道:“邱伯斋,你卖身投靠日本鬼子,死心塌地做二鬼子,杀人如麻,今日夜里送你该去的地方。”邱伯斋嘴里呜呜的,严隽芳抓起了他的臂膀推了出去。
邱伯斋上了车,还在不住地挣扎,严隽芳对准他的头就是狠命地一下,他的头随即耷拉下来。
先是松绑,然后剥下了两个伪夜莺队队员的黑军装。再次绑缚,绳子勒得很紧。严隽芳对沈秀玲说:“快点,我们俩穿上黑虎皮。”黑狗子服装穿了起来,严、沈二人拆掉鬏儿,向上梳起长发扎了黑丝绳盘在头顶,戴起大盖头帽子。
迟家父子二人帮忙,将两个伪兵抬上了车子。邱伯斋被架在副驾驶座位上,好像打瞌睡的模样。沈秀玲坐在后面座位上,两个伪兵趟卧在车厢里。
严隽芳开着车子朝着镇外飞驰而去,关口上只有两个士兵站岗。“请出示证件。”严隽芳随手将证件递了过去,那士兵问道:“这么晚出镇做什么?”“邱队长输了钱,这会儿要到老家取点钱。”士兵讨好地说:“长官,夜里好点开车,要注意点儿。”
车子出了怀远镇,进了山地,便拐进了坟地里。三个汉奸都像死狗子一样被拖了出来,随后他们的后脑勺都被支着放了一枪,真个叫头顶开花。三具尸体上分别贴上先前写好的白纸条子:汉奸邱伯斋、汉奸马三瓜、汉奸邱小斋。这真是:乔装打扮进怀远,手脚利索锄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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