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父,我是子啊。”
“可他是公公,我是儿媳啊!”
再次看到男人跪在面前痛哭流涕哀求她只冷眼旁观。
前世,丈夫沈决明在她面前泣血哀求,说他义父镇国公看上她,若不将她送去,整个沈家便会迎来塌天大祸。
她与沈决明夫妻三载,当年父亲被污蔑贪墨茶税下了大牢,她身为罪臣之女也要流放,是沈决明求娶她,给了她一个家。
所以前世哪怕如此荒唐,她还是答应了。
那镇国公就是个变态,喜怒无常,稍有不顺心便会随意折磨她。
她被锁在府中暗室日日数着日子,盼着沈决明来救她。
可她被送到镇国公府半月后,他便从吏部郎中晋升为吏部侍郎,随后迎娶长公主为妻。
全然忘却她这个糟糠之妻。
他新婚之夜,长公主特赐毒酒一杯,强行灌入她口中。
死前她才得知事情的真相,当年她父为青州刺史发觉长公主一党贪墨茶税欲将此事上报朝廷。
身为青州司户参军的沈决明为了攀附长公主势力,陷害她父亲为投名状,再拜长公主一党镇国公为父。
如此他才一路升迁至吏部郎中。
上一世饮下那杯毒酒时,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灼痛,五脏六腑被撕裂般的剧痛,至今仍历历在目。
这一世,她京妙仪,绝不要再重蹈覆辙。
她要为自己也为父亲讨回公道。
既然她无法摆脱被送人的命运为何不挑一个能凌驾于镇国公与长公主的男人。
“沈郎,你曾救我于危难之间,我怎能弃你于不顾。”美人落泪,像是带雨的兰花,娇弱而美丽。
她声音哽咽,尾音拖得长长的,裹着浓浓的委屈,像只被抛弃的小兽,“就让妾身陪沈郎过完三日后的生辰再去父亲处可好?”
沈决明浑身一僵,低头看着怀中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子,那细碎的呜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妙仪是他心心念念多年之人,费尽手段求娶,此生愿与其共白首,心中再无旁人。
可阮氏那小人觊觎他妙仪貌美强行索要,他若不从,这些年蛰伏全都白费。
他好不容易从从七品的小官到如今五品可着浅绯官袍。
他不甘心就此功败垂成。
那竖子答应他了,妙仪只陪他三年,为他生下男丁,便将其送还回府。
到那时他是四品侍郎,不以他的聪慧与谋划或许已是吏部尚书。
那贼子断然不是他的对手,他便能好好保护妙仪。
沈决明伸手搂住她的腰将人带入怀里,指尖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妙仪,你一心为我,我怎能不应允。”
他郑重地握住她的双手,虔诚发誓,“我保证日后绝不负你。”
绝不负她。
笑话,她入镇国公府连一月都没有,便变心再娶,还要毒杀她灭口。
京妙仪掩去眼底的恨意,伏在他怀中,粉嫩指腹摩挲他的领口,轻轻触到脖颈处,引得沈决明一个轻颤,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沈郎,一会我想去寺前为你祈福,只愿沈郎风云际会步蟾宫,云海扶摇上玉京。”
沈决明温存消失,只一刹便冷下眸子。
京妙仪,前世的你当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没有看穿他的虚情假意。
“沈郎,你若不愿,我便不去,只是刚来神都之时曾去万佛寺求愿,如今沈郎官至五品,妾身尚未还愿。
也不知去见了父亲可还有机会出镇国公府为沈郎还愿。”
沈决明望着一心为他的京妙仪心中的怀疑散去,挑起她的下巴,“妙仪有心,我怎会不愿。”
“我让两个侍从跟着保护你。”沈决明沉吟片刻。
京妙仪知道,这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沈决明的贴身护卫在他耳边耳语几声,他面色一沉,便匆匆离开。
她看着沈决明的背影,冷冷收回眼神。
她不会如同前世那般被蒙蔽,恪守妇道,等待丈夫的相救。
今日是万佛寺佛像塑金身完工之日,定远侯特邀陛下前来万佛寺礼佛。
前世定远侯为将其小女送到陛下身边,在陛下的茶饮里下了药。
当今陛下十岁继位,十六岁亲政之后,先后除掉三位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一死一流放一贬罚。
可见其手段之狠毒行事之果决。
故而在遭算计之后,直接将其女充军妓,定远侯被褫夺爵位流放幽州。
而她今日便要借定远侯的东风为自己博一条生路出来。
她站在庙前对贴身侍女宝珠使了个眼色。
“夫人要为大人祈福,你们二人随我在庙前等候。”
本就盛夏,燥热难受实属正常,直到麟徽帝脖颈处泛红,鬓角渗出汗珠,他才察觉异样。
麟徽帝难受地扯开衣领,露出健硕的胸肌,脖颈处凸起青筋,他难受地将一旁的茶碗摔在地上。
“给朕滚进来。”
伺候在外的李德全公公吓得连忙滚进来,“陛下息怒。”
“今日的膳食有问题,给朕查。”
帝王脸上闪着骇人的杀气。
他满脸发烫,浑身燥热,极为难受,他常年药补寻常药物奈何不了他,可如今他依旧难以忍受,将那明黄的龙袍摔在地下。
此人用量是准备药倒一头熊吗?
李公公心疼得眼泪直落,跪下地上哀求,“陛下龙体重要,奴才还是给陛下找位清白女子吧。”
麟徽帝脱了上衣,露出线条流畅的好身材,怒斥,“找什么,自会有人送上门。”
“待此事过后朕定会让他们知道何为帝王之怒,伏尸百万。”
李公公赶紧爬起来,往屋外去寻送上门的人。
人呢?
既然敢给陛下下药,不敢出现。
李公公急得直跺脚,直到看到不远处青衣女子立在桥头。
天塌的,这个时候了,还摆什么造型,难不成还指望陛下兽性大发冲出来,光天化日之下野战一场。
他不由分说地快步上前,瞧那女子,乌云鬓发,肤如凝脂,一双潋滟含情的双眸好似蒙上淡淡雾气山峦让人看不透,眉目如画,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柔光,竟比艳冠后宫的郭贵妃还要美上几分。
怪不得敢给陛下下药,是仗着貌美啊。
他拉着这女子就往屋子走。
“你、是谁,放开我,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还演上了,低声些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喊,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敢来这。”
李公公说罢将人直接推进去。
京妙仪看着赤裸上半身的男人,瞥见那散落在旁的明黄色衣袍,心下了然。
一双桃花媚眼神情恐慌,楚楚可怜。
“你、你是何人?”
娇而不媚,青衫脱俗,妙人一枚。
麟徽帝对美人尚且满意,怪不得敢孤注一掷下药。
他抬手掐住了她那细软腰肢,触手软,好似摸不到骨头。
“放、放开我……”
“唔——唔”
年轻的帝王一把扯开盖在画卷上的薄纱,纤纤玉体,绯红肚兜,更显娇媚,玲珑傲人身姿,勾人心魄。
本就燥热难耐,如此一来理智全都抛诸脑后,毫不客气地将她丢在床榻之上,欺身而来。
帝王本就处于愤怒之中,动作粗暴毫无怜惜可言。
京妙仪身娇体弱哪里受得了帝王的床笫之怒。
整个人像是汹涌大海上的一叶扁舟。
红木的架子床摇曳间,透过青色纱帐传出哀求的嘤咛声。
不知过了多久,年轻的帝王终于餍足起身,望着床榻上面色绯红,眼含泪珠的女人。
他对女色向来淡泊,可今日……
宽大的手掌忍不住抚摸在女人娇小的脸上,略带粗糙的指腹一点一点地蹂躏着女人娇艳欲滴的唇瓣。
他居然感到食髓知味。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在他的掌心,竟引得他想要更多。
这女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他的手更不想移开了。
就在他想要继续时,京妙仪抬手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抬腿猛地将帝王踹下床,抱膝哭泣。
“哭什么!”帝王震怒,原本的情趣瞬间打破。
“这不就是你费心求来的,在这里装什么?”
京妙仪怯怯看他,晶莹泪珠捻不断,整个人犹如被浸过水的桃花,破损而美丽。
“我夫君乃是吏部郎中沈决明,你这贼人强占于我,还要污蔑我不守妇道。
我哪怕是死也要登闻鼓告御状,求天子还我公道。”
麟徽帝眉头紧锁一蹙,朝门外吼道:“狗东西,滚进来。”
“陛下。”李公公忙不迭地进来(小祖宗你老又怎么了?)
“陛、陛下,你是陛下?”京妙仪柔弱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你个奴才,知道带进来的女人是谁吗?”
“陛下,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女人吗?”
“你、你休要胡言,明明是你强拉我进来,还恐吓我,说我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我。”
“李德全!”
李公公吓得连忙跪下,“陛下,奴才见对方演戏,奴才便好心配合。”
麟徽帝冷笑一声,“转身。”
李公公默默转身弯腰,帝王一脚踹过去,“朕倒不知你这奴才还挺爱演,爱演那就给我一直演到太阳落山。”
屋外,“臣女宋明玉特意准备了莲子羹还望陛下欢喜。”
这才是正主。
麟徽帝望着可怜的替身,柔弱身子不住发抖,更显得我见犹怜。
若换作旁地女子错也便错了。
可他怎么会要一个臣妻?
他是雷霆手段,心狠手辣了些,却也没有夺人妻子的癖好。
若真这般首当其冲的就是那群谏议大夫,一个个都是死脑子。
不若……灭口。
可床笫之欢的确欢愉。
果决的帝王第一次在这事上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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