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yīn城东边胡同的老百姓们听说有女流氓,一个个抄起家伙,要修理这个伤风败俗的家伙。张一心一瞧,嗬!有拿菜刀的,有拿斧头的,有拿扫把的,有拿锯子的,有一个老大妈拿了一根擀面杖……跑最后的一个寡妇拿了一根胡萝卜。
姑娘瞧这么多人围住了她,心想:“坏了,这下我不现形难以逃脱。”于是现出原形,果然是一只老狐狸jīng,脸上的皱纹像干旱几年的稻田,大腿粗糙的像烧火的木柴,两腿间的浓毛又粗又长,像钢刀一样闪闪发光光。
围观的百姓都是一群胆小鬼,看到姑娘变了狐狸jīng,也不管她是不是流氓有伤风化,忙把家伙收起来。张一心大吼:“三清观一心道人在此,大伙不要惊慌,以免这个妖怪趁乱逃走。”
大伙听了他的话,相信他“三清宫”这块招牌,主动的退到两边观望。人群中间狐妖和张一心一妖一道,都是目光如炬,杀气腾腾。狐狸jīng张牙舞爪,高度戒备。张一心也摩拳擦掌,丝毫不让。
张一心“呔”的一声,还没动手,只见狐妖跪倒在地:“大哥大嫂饶过我,你是我的爷,我是你的儿。大哥大嫂饶过我,你是我的爷,我是你的儿……”
大家听得心里舒坦,都夸:“这狐狸真懂礼貌。”
张一心心里也想:“这狐狸虽然是小偷,也没有伤人xìng命,又这样讲礼貌,还会变漂亮的姑娘。先不伤它,带回去问问。”于是给大伙儿说:“今天我三清观把狐狸jīng给收服了,你们该祭祀的还得祭祀,否则下次再有什么妖怪,别怪我们道士无情。”
大伙见狐狸jīng被降服了,十分感激张一心,纷纷向他道谢、送礼,一时间收了不少茶叶蛋、面粉之类的礼物,那个寡妇还羞答答的把手中的胡萝卜瞧瞧的塞到他的裤兜里。
张一心把婢女的绸缎还给了她,留下包袱,刚好拿来装这些礼物。狐狸也被一齐装在里面,被他带到和尚的小庙。
到了小庙,张一心吩咐和尚点起菜油灯,把这只狐狸放出来,开始审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大哥人心好,不忍伤害我这种年老体衰的老太太。”
“错!我们道门有规定,不准虐待动物,不准杀害珍惜动物。”
狐狸jīng有点感激,说:“我就知道还是道士们比较好。”
张一心口气一转,厉声道:“既然这样,快给我交待是谁指使你四处吓人的?”
原来在狐狸jīng求饶的时候,张一心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试想一下,一个只会易容术,一见人多就跪地求饶的妖怪,如果不是有什么后台,怎么会敢在三清观辖内四处吓人。
狐狸jīng听他这么一问,料想他肯定知道些内幕,是在考验自己的表现,于是说:“知道知道,我也是被逼的……”说到这里,从兜里摸出一块方帕,掩面哭泣起来。
张一心说:“只要你老实交待,我会向师父求情,不会把你拘押起来,让你回到自然里去。”
狐狸jīng忙把方帕收起,交待说:“都是小三清观观主包怀士逼迫我做的!我七十年来为了修行易容术,都没心思谈恋爱。上月末,终于在狐狸媒人的撮合下找了一个相貌英俊的老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包怀士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未婚夫抓去了……呜呜,虐待动物伤天害理啊!”
哭了两下,接着说:“我就去小三清观找包怀士放了我的老公,他要挟说‘放也可以,但是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我被逼无奈,只好问他是什么事,他说‘你从明天起给我在阳yīn城里吓唬老百姓,偷抢他们的财物。一个月后,我把你老公也还你,你偷抢来的东西也送你作为新婚礼物。只要你事后远走高飞,守口如瓶,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和尚在一旁说道:“原来是包怀士那小子在背后坏事,从他和我一起到阳yīn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一肚子坏水果然漏出来了。”
张一心说:“他也是和你一样,从别处来这里的。”
和尚点了点光秃秃的头,说:“是啊,听说他之前是个儒生,来了后投在道家做了这么个收税的小吏。”
张一心嘀咕:“原来和我一样,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又问狐狸:“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和他对质?”
狐狸jīng连忙叩头,说:“愿意愿意,只要大仙略施法术,帮我救回我老公,我愿意和包怀士对质。”
说完,三人黑灯瞎火的往小三清观赶去。
到了门口,撞见包怀士正吆喝手下的小道把一个个箱子装上马车,张一心喝道:“观主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包怀士一看是张一心带着狐狸jīng来了,暗说“不好,这张一心是上面派下来的,能耐肯定不小,还是先敷衍一下。”对张一心笑脸相迎,说:“一心道长,贫道多年没有回乡,这是带点儒家典籍,回去探亲的同时顺便教化乡民们呢。”
张一心说:“什么?儒家典籍?”
包怀士忙改口说:“您听错了,我刚才绝对没有说我带回去的是儒家典籍。”
张一心说:“那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被他这么一纠缠,包怀士本来有借口的,一下子给望了,胡乱说:“我也不知道啊!”
张一心呵斥那些搬箱子的道士:“知道嘛!你们这是在为虎作伥!他包怀士是儒家派来的间谍,还不快给我把箱子放下,捉这个间谍回山受审?”
众道士们听完,一个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嘿嘿坏笑。其中一个说:“道长,这个就不劳烦你cāo心了,我们没说不知道他是儒家人士啊。”
另一个说:“不但知道,我们这群人和他一样,也是披着道袍的儒生呢。听闻你先前在岳麓山学习礼法,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也是披着道袍的儒生呢?”
张一心气得无语,脸sè十分难看。
和尚在一旁说道:“一心道长之所以弃儒从道,就是因为儒家有你们这种下三滥的败类。”
一句话就给张一心解了围,狐狸jīng也符合和尚说:“一心道长受我sè诱却丝毫不动摇,就比你们这群常常逛青楼的伪君子强。”
刚才那两个儒生现出白痴样,一个问:“师兄,他们怎么会知道呢?我们都是在半夜去的啊。”
一个说:“估计晚上睡觉被偷听了吧。”
包怀士见手下一群人说话这样脓包,无奈说:“张一心,虽然我鄙视你弃儒从道,但是我能理解你。咱也别废话,比试比试看看究竟是儒家厉害还是道家厉害,请!”
说完,他行了一个礼,要与张一心单挑。
张一心当然要应战,又像先前那样念动御剑术,把剑气散发出来。这边包怀士看了,说:“早就知道你会动用法术,不会和我真刀真枪对打,看我怎么对付你!”
他从怀里拿出一把袖珍的古琴,拿在手中,弹起了《广陵散》,曲声慷慨激昂、气势宏伟,只听得这群儒生群情激奋,都想杀张一心而后快。这边张一心却相反,他从琴声中听出的不是激情,而是阵阵的恐怖,一种在死亡边缘的恐怖。
随着曲声越来越激昂,张一心发动的剑气一阵碎裂,化为乌有。他自己情形也很糟糕,痛苦的在地上打起滚来,他的痛苦不亚于当年去西天取经的孙悟空所承受的紧箍咒之痛。
旁边的和尚也和张一心一样,痛苦得眼泪直流,不断用他的光头撞向地面,把地上的石板给砸了一个个大坑。只有狐狸jīng若无其事一般,她疑惑的问两人:“你们可不是先前有羊角风,现在遇到敌人犯病了吧?我只会易容,不会打架啊。妈呀,救命啊。”不等两人回答,撒腿就跑。
张一心忍痛向她说:“你跑了谁给你救老公?七十年的老处女啊!”老狐狸毕竟斗不过好猎手,她又乖乖回到张一心身边。
包怀士看机不可失,吩咐手下把三人抓起来。张一心见情势危机,吩咐和尚:“和尚,你头痛不要撞地了,去撞那些儒生,撞他们头就不痛了。”
和尚一听,立刻把光头转向儒生们,儒生们看他把石头都撞碎了还没有什么损伤,都不敢靠近他,一个个左闪右躲。包怀士看到和尚还能撞人,把广陵散谈得更激烈了。
暂时应付了儒生们的攻击,张一心跌跌撞撞的问狐狸:“你真的只会易容术?别人还怕你什么?”
狐狸不好意思说:“我除了易容吓人,好像狐臭也挺厉害的,年轻的时候去相亲,有一回就把对方熏晕了,回头还给媒婆说我比他还臭,从此我就再也没相亲过。”
张一心计上心来,说:“那你马上给我放狐臭熏那些家伙。”说完,忙扯下一块衣服捂住鼻子。
狐狸没想到自己的缺点能派上用场,洋洋得意,把两个胳膊举得老高,上下舞动,一阵阵臭不可闻的狐臭向众人喷来。
这阵狐臭积聚七十年之jīng华,不到三秒,除了张一心和释放狐臭的狐狸本人意外,全部昏倒。
和尚倒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终于知道上次是怎么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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