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一心和清风迅速赶到八景宫,从外望去,里面人头攒动,高声欢笑着。一个白胡子道人正举着酒杯对身穿红sè礼服的老年男子说道:“张掌门以玄素之道在此神山开创玄素道派,而今又得此女,简直就是上天的眷顾啊。我看不出多少时rì,华山道派必然会成为道派的中流砥柱!”
老年男子举起酒杯,说:“想当初陈抟老祖在华山开宗立派,宣讲道法,俨然成一代道祖,然而其后辈大都是些无能之徒。老朽见这华山被他们糟践,顾不得陈抟多年的心血,狠下心来,将这华山占了,自己开创了玄素道派。然而时至今rì,我还是要感谢坐忘道人以及在座诸位当年的大力协助,华山派方才有今rì的成就。而我那未婚妻,其作用比起诸位来,实在算不了什么。只是我看她长得乖巧,想传她容成之术,为了消除疑虑,只好娶作夫人。但是,不管怎样,今天我要感谢你们能赏光前来,这杯酒算我敬大家的!”说完,把手里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又将酒杯上下颠倒,以向众人表示酒和的一滴不剩。
张一心愤愤道:“想不到我道派还有这种旁门,强取女子,必然是一个邪派!”
清风压低了声音对他说:“玄素系可不是什么邪派,而是道派里历史最为悠长的三系之一。当年道家三系仙道乃是房中、服食、行气,其余两系早已演化为其它派别,而房中系一直蓬勃发展到现在。只是它与佛儒两派冲突极大,被斥为下流之术,常常受到两派的合力冲击,因此损失极大。这个张敦伦即是房中系的传人,在陈抟升仙后来到华山,仗着一身仙法霸占了此地,开创了玄素派,成为我们道派七大系之一。”
张一心说:“既然是我道派的,他怎么还把明月师姐抢了去?而且还没人来管管?”
清风说:“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嘛,他是房中系的传人。这房中术就是靠着融会男女yīn阳之气修炼自身的,所以道派不论是其它系,还是三清天尊,对他们的行为都是默许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欺负到我三清观头上来了,实在该死!”
张一心说:“那要被抓的不是明月师姐,我们三清观也不加干涉咯?”
“没错,天下正是这样”,清风略为沉重的说:“与我们无关的,大可不必花心思去cāo劳,那样只会损人利人,对我们什么好处都没有。”
“哼,没想到道派会有这样的龌龊事,要是由我掌权,必然灭了它不可!”张一心不平衡道。
清风白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我们道派之所以能维持住天下的根本大权,原因就在于我们拥有方方面面的道法,能够比佛儒两派都要广的关注天下。要是失去了玄素派,那以后夜晚闺房之内这段时间由谁来管?难道让他们诵经念佛或者是读《论语》吗?”
张一心觉得清风的道理完全是错的,没了玄素系还可以用其它系来统治夜晚啊,不是还有六个系嘛。他根本就没必要容纳这种作用非但有限,而且品xìng恶劣的派系。
清风见张一心一时想不通这件事,说:“你要真有疑惑以后去问师父,咱们现在先救人要紧。玄素派和我三清观一向甚有交情,一会儿我们就假冒成特派至此的使者,要他放人。明白吗?”
张一心点点头,说:“明白,现在救明月师姐要紧。那咱们杀进去吧。”
清风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我不是说了嘛,咱们扮成使者,让张玄素放人。”
张一心说:“可是你穿着夜行衣,怎么看也不像是使者的样子。”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清风身上的衣服。
清风道:“那你去扮使者,我去找明月,咱们分头行动。要是老道肯放人,你就带明月下山,要是他不肯放人,我就把明月劫走。咱们事成之后到岗楼会和。”
两人商量完毕,清风一拉面罩,去找明月去了,而张一心理了理衣服,从容不迫的走进八景宫里。八景宫里众人见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穿着讲究的年轻道士,不知道是何方神圣,都停下手中的酒席,愣在那里。
张敦伦首先反应过来,乐呵呵迎接张一心,道:“阁下远道而来参加我的婚宴,风尘仆仆。鄙人实在有失远迎,先自罚三杯!”
“敦伦道人你客气了,我道派三分天下有其二,少不了你玄素系的功劳。这次你敦伦道人喜宴,三清观仙师化育真人特派我张一心前来道贺,只因路途遥远,稍微耽搁了些时rì”,张一心一股脑说了一堆谎话。
众人一听是道派第二大系的三清系派使者前来道贺,一方面对敦伦道人越发佩服,一方面觉得自己能参加三清观都相当重视的喜宴也是一种荣耀,乐滋滋的谈笑起来,气氛又恢复了正常。
敦伦道人自己也觉得倍儿有面子,对张一心说:“一心特使谬赞了,我玄素系比起三清系来就好似蚍蜉和大树那样,不足挂齿。特使年纪轻轻,就能远派此地,亦可见三清观实力之强,敦伦我常常告诫弟子们,需要向三清观多多学习,好发扬我道派呢。”
坐忘道人站起身来,插话道:“敦伦道人太谦虚了,现在这个世代,道派缺了哪一系都不行,必然遭到佛儒的侵犯。三清观是大系,实力当然不容忽视,但是你这玄素派也是名正言顺的一系,也是不可或缺的。大家都需要携起手来,共同救济天下苍生,以免外派荼毒生灵。当然喽,我坐忘道人这样的散仙以及在座诸位也要多多修炼,光大发扬我道派之道啊!”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齐声道:“坐忘道人实在高见!”又接着吃喝起来。
张一心听他们互相吹捧的言论实在厌烦,然而自己不得不把“特使这个身份”装下去,道:“这位道人说的极是,三清观和玄素派两系不分强弱,都属我道派护卫天地的七系,贡献极大。”
敦伦道人高兴道:“咱们还是少说些话,来来来,一心特使请上座,今晚咱们主题是饮宴,可要吃好、喝好。”他给张一心安排了左列位置的上座,自己和坐忘道人一同坐下。
张一心不动声sè的坐了下来,随手吃了几口菜,故意道:“听说敦伦道人的夫人也是我道派人物?”
“呵呵,此话不假,要是旁门外道我是决计不会娶的”,敦伦道人道。
张一心接着说:“不知是何方修炼道术的女子,竟能被敦伦道人看上,这可是她莫大的荣幸。”他一边说一边饮着小酒,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坐忘道人又插嘴道:“三清观竟然不知道?敦伦道人的新夫人是上清系玄正真人的女弟子,她思慕玄素妙道,这才和敦伦道人结为夫妇。”
张一心大惊,难道探听到的不是明月?那此次唐突前来,岂不是大大的失误了。他支吾道:“我只是略有耳闻,并不知道详情。”
敦伦道人说:“三清观对这种小事向来是不关心的,一心特使不知道也很正常。”话是这么说,他私底下怀疑起张一心的身份来,故意问道:“三清观化育真人最近可好啊?”
张一心说:“我师父目下在道观里修炼,身体康健。”
敦伦道人说:“我听说你们三清观最近有一名女弟子出走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要是需要的话,我们玄素派随时可以协助将她捉拿回去。”
张一心听他谈到此事,道:“这件事就不劳烦玄素派了,只是我三清观的一件小事,并不影响大碍的。”他又问道:“敦伦道人可有探听得我三清弟子的下落?”
他这句话完全向敦伦道人暴露了真实意图,知道他并非什么前来贺喜的特使,不过是出来寻找三清出走女弟子的,心里颇为不快,故意道:“听说被儒门丐帮劫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坐忘道人听出了他们话里有蹊跷,故意说:“这个我也听说了,那丐帮乃八儒之一,一向自称为“儒丐”,实力颇强,这次竟然欺负到三清观头上来了,实在不把我道派放在眼里!”
张一心气急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大家了,这件事事关我道门名誉,事不宜迟,就此告退!”他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敦伦道人道:“怎么才来就要走?要不等我的婚宴结束了,我几个与一心特使你一同前去对付儒丐那群家伙,如何?”
“不用劳烦众位了,对于叫花子,我张一心还是有胜算的”,张一心回绝敦伦道人,离开了八景宫。
坐忘道人小声对敦伦道人说:“还是个rǔ臭未干的小子,三清观这下麻烦大了!”说完,两人对视哈哈大笑,又与众宾客饮宴去了。
张一心离了八景宫,悄悄摸到岗楼等待清风。他爬上岗楼,只见里面已然有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清风。清风见他来了,说:“恐怕你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错,他们抓住的不是明月师姐,而是上清系玄正真人的女徒弟”,张一心说。他又看了岗楼上的另外一人,竟然是一个长得漂亮、穿着婚服的年轻女人,昏迷不醒。
清风说:“你所说的女徒弟就是她了,我在玉女峰道舍里发现了她,已经昏迷多时了。当时守卫森严,我只顾把她扛了回来,还没来得及给她解毒。”
张一心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已经套出敦伦道人的话了,明月师姐目下被儒丐抓走了,并不在这里。”
清风没有答话,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给昏迷的女子闻了闻,没多时女子苏醒过来,慌乱问:“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什么人?离我远点!”
清风说:“你不必惊慌,我们是三清观的弟子,把你从敦伦道人手里救了出来。你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他抓到这里来了?”
姑娘心下稍安,伤心道:“前不久师父玄正真人命我下山办事,不料被这yín贼瞧上,使用计谋把我弄晕过去。他把我带上山后缠着要与我交会yīn阳,我死活不肯,又被他放晕了,等我醒来就到了这里。”
清风说:“看来敦伦道人还有些顾忌,想要以和你结婚之名掩盖此事。你感觉回去告诉你师父玄正真人此事的真相,不要让这件事成为我道派的丑闻。”
女子说:“二位相救,我上清观必然不会忘记恩德的。”说完,跳下岗楼溜走了,原来也是一个身怀绝技之人,只是误入了敦伦道人的圈套。
张一心说:“师兄你为何还要把她救了,你不是说别人与我们无关吗?”
清风冷笑一声,说:“上清观乃道派第一道观,如今被玄素派这样侮辱,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要来找敦伦道人的麻烦。咱们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
张一心略有所悟,道:“这样的邪系,着实该死!”
清风说:“不要妄加判断别人道德与否,我们做的唯一目的就是壮大三清观,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咱们也该走了,去儒丐老巢找明月去。”
说完,两人沿原路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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