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马超与寇封交战难分胜负,便用败中取胜之计,发出走线铜锤来打寇封。若换过一人,说不准便要着了马超的暗算。偏偏寇封仗着穿越者的便利,对马超这一手飞锤绝技了然于胸,提前便有了提防。
看到马超飞锤袭来,寇封不慌不忙,将蟠龙棍抡圆,用了一个前世看过的棒球手挥棒击球的动作奋力挥出,一棍正中那拳头大小的铜锤,发出“当”的一声巨响。他挥棍击打的力量自然远胜马超单手投掷之力,只见那铜锤以快逾来时数倍的速度飞回,反击向马超的后脑。
马超听到脑后恶风不善,眼角也瞥见了那一道再熟悉不过的金光,心中大惊,急忙将头向下一缩。只稍稍慢了一点,那铜锤擦着他头上的亮银狮子盔飞过,溅出一溜火星。便只是擦了这么一下,那锤上巨大的力量也震得马超一阵眩晕,胸中烦恶欲呕,忙将身体往马背上一伏,双脚急磕马腹催动战马往本阵败去――这次却是真的败了。
寇封本有心追赶,但见对面阵中一员女将率数十名西凉铁骑飞速冲出来接应马超,便勒住的卢马,掉头转回本阵,观看黄忠和沙摩柯与各自对手的战况。
此刻沙摩柯与庞德仍难分胜负,而黄忠已渐渐将阎行压在下风。须知黄忠自从得了寇封传授的“蛰龙睡丹功”后,多年来一直勤练不辍,将身体机能维持在壮年最巅峰时的状态。若认真衡量,只怕此老才是刘备麾下的第一高手。阎行初时尚可凭阴诡多变的双尖矛法与黄忠抗衡,但等到老黄忠将刀法之中真正的厉害之处渐渐展开,他便有些支吾不住。
眼见得对手象鼻大刀的攻势如浩荡大江,沛然莫测,无穷无尽,阎行自知若战下去必定有失。趁着尚有几分余勇,他奋力紧攻几矛,将黄忠的攻势略略阻住一瞬,而后拨马便向本阵败退。为防对手追击,阎行从马鞍边的皮套中拔出三支精铁铸造、长仅二尺的小标枪。他生长于西凉,久与羌人相处,从羌人处学到一手投掷标枪的绝技。若对手果然追来,他便要投掷标枪伤敌。
谁知黄忠并未追赶,勒马挂刀,将弓箭取出,在马上张弓引箭。只见他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伴随着“铮铮”两声弦鸣,两支箭一先一后往阎行后心射去。
阎行听到弓弦鸣响,心中暗叫不好,右脚猛地一磕马腹,跨下战马一个急转向左侧偏移数尺。他的反应不谓不快,却未料到黄忠用的竟是“变向箭”绝技。在阎行驭马躲箭的同时,黄忠所发的第二箭已追上第一箭,后面的箭簇一撞前面的箭尾,前面的一支箭登时折向左侧,正中阎行左肋。阎行一声惨叫,以手掩肋摔落尘埃。
黄忠一箭得手,脸上却并无喜色,反倒现出些迟疑不定。在他微微一愣的时候,西凉军中已冲出阎行亲兵将他抢了回去。
见寇封和黄忠都已取胜,只有自己还在与对手僵持不下,沙摩柯大为焦躁,忽地想起义兄教授自己的一招杀手,他心中立刻有了主意,悄悄地将那柄四楞铁锏取出,顺在棘藜骨朵的杆柄下面藏好。等二人再次交锋,照例硬拼一记后二马错镫之际,沙摩柯在马上猛地拧身,抡锏击向庞德后背。
庞德未料到沙摩柯这看似横蛮的家伙竟突下暗手,仓促间用一式“苏秦背剑”,将大刀反背身后。一个蓄势以发,一个仓促应变,其间的差距自不言而喻。那铁锏先砸中刀杆,又带着刀杆撞在庞德背上。庞德只觉五内俱焚,一口鲜血喷在马背上,将那匹战马的鬃毛染成殷红。他不敢再战,径直催马败回本阵。
此刻马超在阵中已稍稍恢复过来,见到阎行和庞德亦先后落败,他用力晃一晃还不时晕眩的脑袋,一张玉面涨得通红,举起长枪喝道:“全军突击,杀光这班狗贼!”
马云鹭大惊,上前劝道:“大哥,如今我军士气已丧,贸然突击恐有不利。不若暂且收兵,待来日再战。”
马超双目血红,怒喝道:“为兄纵横雍凉十余年从无敌手,今遭此败,实为平生未有之奇耻大辱。不雪此恨,吾誓不收兵!西凉铁骑,起枪!”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千西凉铁骑动作整齐划一地挺起了手中的丈二骑枪。
“出击!”马超银枪前指。
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隐隐震颤起来,三千铁骑便如一朵巨大无比的乌云贴地席卷而来。
寇封有过与虎豹骑交锋的经历,他在心中将当日的虎豹骑与今日的西凉铁骑做个比较,才发现虎豹骑虽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与早在董卓时代便已横行天下的西凉铁骑相比,总少了一两分渗入骨子里的狂野与悍勇。
“都尉邓艾何在?”
“末将在此!”听师傅连军职一起喊出,邓艾便知道此刻论的不是师徒而是职属。他不敢怠慢,神色凛然地在马上叉手待命。
见到邓艾一脸严肃的样子,寇封反倒笑了,很有些漫不经心地吩咐道:“今日这一仗由你来全权指挥,让敌人知道,所谓横行天下人莫能当的西凉铁骑,我军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
“喏!”若是旁人,骤然面临如此重任,说不得便会犹豫彷徨。但邓艾不愧为天生的名将种子,只是感到一阵热血沸腾,毫不迟疑地大声领命。
“弩弓手出前列阵,布置三段连射队形。”邓艾有条不紊地传下指令,隐隐间已透出点大将之风。一旁早得到寇封吩咐的传令兵迅速将邓艾的命令传达下去。
一千五百名弩弓手应令出列,分三排列阵,第一排蹲坐,第二排单膝半跪,第三排直立,在手中都平端加装了偏心轮和箭匣的新式强弩。
十支漆成朱红颜色的弩矢先一步射出,距离有远有近斜插入地面。一名专负责观察这些测距弩矢的小校大声喝道:“标尺四,预备!”喝罢将一枚特制的竹哨衔在嘴边。
弩弓手们将手中的强弩微微上扬,弩身与水平地面呈四十度夹角。经过千百次严苛训练的手臂如铁铸般纹丝不动。
“吱――”那小校鼓腮用力一吹,口中的竹哨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鸣响。
听到哨音,第一排的弩弓手同时扣下手中强弩的扳机,一蓬弩矢如群蜂出巢,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穿越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向地面洒落,恰好将奔到这一范围的西凉铁骑笼罩其中。强劲八寸铁矢无情地贯穿人和战马的身体,带出一蓬蓬凄艳的血花。
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伴随的间隔极短的两声哨音,第二、三排弩弓手相继射出弩矢,给西凉铁骑造成更多的伤亡。而第三排弩矢刚刚射出,第一排弩弓手已将弩弦上好,箭匣中的第二支弩矢也顶乳箭槽,在第四声哨音响起时离弦射出。
如是循环往复,三排弩弓手轮番发射毫不间断。等所有弩弓手将箭匣中的十支弩矢全部射空时,全速冲锋的西凉铁骑才奔出不足二十步。但就是在这短短二十步的距离,西凉铁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足有超过三成的骑士连人带马插满弩矢倒在地上,剩下的不足七成也多半带伤。本来密集严整的冲锋阵型立时变得稀疏凌乱了许多。
但西凉铁骑不愧天下最强悍的战力之一,以弱肉强食为生存法则的西北苦寒之地已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志磨练得铁石般坚毅。他们无视身边惨死的袍泽,无视利箭贯体给自己造成的创伤,唯一的念头便是冲上前去用手中的骑枪与战马的铁蹄将可恶的敌人彻底毁灭。
见敌人已冲进百步之内,邓艾脸上微微变色,但声音还是平静如昔:“弩弓手后撤,长枪手出阵,布枪林!”
随着传令兵将邓艾的指令传达下去,两千名手持丈二精铁重枪的士卒取代弩弓手站到的前方。他们两人一组,迅速将两柄长枪尾端的阴阳扣拧合起来,组成一柄足有两丈四尺的超级长枪。而后将一端的枪头斜刺入地下,另一端的枪头斜指前方。两名士卒则一前一后、一站一蹲将长枪牢牢持定。霎时间,平地上便长出了一片由一千柄超级长枪组成的钢铁丛林。
冲到枪林前的西凉铁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畏惧,他们仿佛没有看到闪烁着森寒光泽的修长枪锋,悍然催马前冲,竟是直接用血肉之躯撞将上来。
在人与马的身体被锋利的长枪刺穿的同时,精铁铸造的枪身亦随之扭曲、折断,持枪士卒手掌的掌心都被枪杆摩擦得皮开肉绽,更有不少人的手臂承受不了巨大的冲击之力而生生折断。只这一下碰撞,西凉骑士再次折损数百,但他们也非白白牺牲,那原本密集的枪林立时出现数十处缺口。
“杀!”数以百计的西凉骑士顺着同伴用生命从这片枪林中撞开的缺口冲过,倒在地上的长枪手们不及起身便被战马的铁蹄践踏成泥。
“长刀手出击,撒星阵歼敌前部!长枪手合围,云聚阵歼敌后部!弩弓手自由狙击,射人不射马!”邓艾接连下令。
从阵中冲出一千五百名长刀手,他们手中所持的清一色是加装了七尺长木柄的长刀,却并不聚集成阵,反而如群星散落,每五人一组迎上一名骑兵,长刀上斩人头下斩马脚。饶是西凉铁骑久历沙场,却也未曾见过如此古怪的战法。一个个只觉围攻自己的五柄长刀上下翻飞,防不胜防,稍有疏忽,不是身首异处,便是战马断足后随之摔落尘埃。
前面的长枪手纷纷抬起长枪,两翼突前包抄,将未突破枪阵又失去冲刺速度的数百名西凉铁骑围在核心,挺着超长的长枪向着人和马的身躯反复攒刺。
在后方,弩弓手们已重新更换了箭匣,开始想着两处战团中的敌人自由射击。由于敌人都是骑兵而己方全是步兵,倒也不用担心误伤。
而西凉铁骑也不负悍勇之名。尽管身处绝对的劣势,他们仍是毫不畏惧,拼死与敌人搏杀。他们的困兽之斗也给敌人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渐渐地杀声平息,三千西凉铁骑全军覆没,而寇封这边只折损了六百余名长枪手及五百余名长刀手,可谓大获全胜。
“这不可能!”马超和马云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从未想过,横行天下的西凉铁骑有朝一日竟会被一群步兵以绝对的优势肆意屠戮。
“寇封竖子,我誓杀汝!”马超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般疯狂咆哮,举起银枪便要催马冲向敌阵。
“大哥不可!”马云鹭死死抓住马超战马的缰绳,”今日我军已经大败,不可再做纠缠。待来日整军,再报此仇!”向身后的亲兵使个眼色,一起将马超簇拥定了,强拉回军营。
另一边的寇封命人打扫了战场,重点是收拢了未死的四百多匹上等西凉战马,而后率众兵将得胜还营。
留守营中的周不疑早已备下功劳簿,为出战众人一一录下战功。首功自然要推指挥五千步兵完胜三千西凉铁骑的小将邓艾,其次则是阵前斗将得胜的寇封、黄忠、沙摩柯三人。
寇封见黄忠脸上并无喜色,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出言询问。
黄忠有些犹豫地道:“辟疆,老哥今日的功劳怕是有些水分。”
寇封不解:“老哥哥何出此言?”
黄忠道:“老哥在弓箭一道上浸淫数十年,一箭射出后是否建功,便是闭上眼睛也能知道。那阎行身上应衬着护身内甲之类的东西,阵上我那一箭虽射中他,却未能伤到他。只不知他为何要装作受伤的样子落马。”
“竟有此事!”寇封也颇为意外,一时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一旁微阖双目沉思的周不疑忽地睁眼笑道:“若我猜得不错,马超的人马不日便要退回凉州。辟疆你可速使人通报军师一声,那件事可以开始施行了。”
未知周不疑所言何事,且观下文。
(不太会写大的战争场面,有些想当然了,见笑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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