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又是时间不饶人，当初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辜弥后面喊湿乎的丫头，已经像一只饱腹的仓鼠一样疯长，如今的她已经是一个十一岁的很有几分亭亭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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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越发出落得漂亮的小姑娘，辜弥表示成就感十足，尤其是这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在他的亲自教养下天赋得到了最好的发挥。卢簌簌已经十一岁，然而修为已经从初心三阶窜到了凝心二阶，去年突破初心大圆满瓶颈的时候，她几乎是轻易地就通过那不知道卡死过多少天赋普通的修仙者的关卡，连天赋不错的易贤都忍不住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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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伴随着修为的增长，控火能力的精纯，卢簌簌的炼药术也愈来愈好，已经能够独自炼出玄阶下品的丹药了。这样迅速的进度，连炼药宗师的辜弥当年都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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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不愧是蓝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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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弥有些自豪地想着，然而那个一直陪伴他由他教养的小姑娘还有几年就要及笄，也让他没由来地气闷。近年，他也管地她愈发严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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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去洗澡啦。”辜弥亲昵地揉揉卢簌簌柔亮的头发，随后熟练地抱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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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小姑娘竟有些怒意，挣扎着从辜弥的怀里逃出来：“师父，我自己洗过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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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卢簌簌眼神极为认真，然而一口气说完的同时，脸也红成了一片灿烂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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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弥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渐渐蒙了一层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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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给你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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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是我自己看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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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连谎话都会对为师说了，好，为师这就烧掉所有的藏书！”辜弥脸色铁青，声音冷的掉冰碴，只冰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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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见辜弥脸色，立马怕了，然后眼泪汪汪冲过去抱住辜弥的腿，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湿、湿乎……我、我说……是……三师兄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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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为师就知道是那个臭小子。”辜弥脸色依然不好，却也用袖子擦干了卢簌簌的眼泪，然后轻轻抱起她：“……乖，不哭了。都是那个臭小子，为师现在就去教训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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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用神识锁定易贤的位置，念了个法诀，顿时便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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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易贤正心情大好地做着桃花糕点，嘴里还哼着几首小曲，这是他特意向他哥学来讨好小师妹的，已经做好了好些个成品放在一旁的桌上，被他施了个保鲜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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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卢簌簌被辜弥管的愈发严格，他经常是好几个星期都见不到卢簌簌一面。后来易贤无意中发现每周五小师妹都会独自来到那片桃花林里采摘新鲜桃花瓣，想来能一个人也是因为辜弥特意给她放的小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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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见有机可乘，易贤便常常逃课去桃花林找卢簌簌。因为某种阴暗的怨念内心，易贤开始挑拨离间，极力给卢簌簌传播许多她不知道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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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眼前亮起一抹法术的光亮后，易贤愕然地看到辜弥抱着眼泪汪汪的卢簌簌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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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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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父……”易贤哆嗦着低下头，脚步有几分不稳。显然辜弥刻意释放的灵力威压使他早已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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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主动认罪从轻。”辜弥依旧笑的云淡风轻，然而脸色冰凉，毫不客气地从易贤边的糕点桌上拿起一盘桃花糕，用精致的小银勺挖了一块递到卢簌簌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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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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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簌簌完全给吓傻了，听到辜弥说话便愣愣地张开嘴，于是甜腻的糕点便送入了她的口中。然而她仍然愣愣，全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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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有这么可怕么。”辜弥有些好笑地拍拍卢簌簌的脸蛋：“我又不骂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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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簌簌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咽下口中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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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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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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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辜弥轻笑一声，也挖了一勺尝了一口。太过甜腻的食品，他果然并不喜欢。于是他放下勺子，清凌凌的目光看向躲躲闪闪的易贤。“易贤啊，我看你也别专修什么剑术了，明儿一早就给我收拾收拾滚去虎涯岭闭关顺便修习符术。不突破你也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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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弥笑的温柔和善，一如初见的云淡风轻，仿佛真是个用心教导徒弟的和善师父一般，嗯，忽略易贤瑟瑟发抖的样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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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父……”易贤想哭，然而有苦说不出，师命不可违。只能咬着牙弱弱点头。他并不想去苦修啊……这一闭关，少说两年，多则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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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弥见目的已经达到，满意地轻笑，如来时一般带着怀里的小姑娘飘然而去，衣袖未染半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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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辜弥的恭铭阁，卢簌簌脸上仍是几分惧然，也是赌气一般一句话也不说。辜弥苦笑，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抚，却被小丫头灵巧地躲开了。“卢簌簌眼角闪着泪光，委屈和积久爆发的些许愤怒已经明明白白地刻在眼底。这样的目光刺得辜弥生疼，然而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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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你是打算一直这样赌气下去吗？”辜弥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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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簌簌抿着唇，眼泪哗哗地淌下，依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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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弥有几分气急，仿佛心里有个硬块，她一哭，他便胀地心闷，生疼的，令他无法忍受。他也心知这次自己做的也有几分太过了，不然这丫头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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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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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这次真的很过分。你为什么要把三师兄关起来……几个师兄里面，簌簌最玩得来的也只有三师兄一个人了。簌簌需要朋友！簌簌早就长大了！簌簌不是你一个人的……就算、就算师父是我最喜欢的人……但是……即使这样，你也不能剥夺我拥有自己的自由和交朋友的权利啊！”小丫头仿佛被辜弥的目光刺激到了，不管不顾地将心里话全部吐露，将积攒了这些年的怨气一口气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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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管辜弥的反应，挣脱他的怀抱便流着泪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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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弥看着小丫头的身影越来越远，沉默不语，也不去追。他觉得是时候了，两个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两个人……都需要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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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的是他管的太多了。他只是……很怕她会离他太远，然而他却忘了物极必反的道理。他其实更怕她会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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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亲密的心灵间也需要一层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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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拥抱太久，两颗心的距离可能反而会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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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弥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然而遇到了这个丫头，他却总是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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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弥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逐渐消弭在宇宙洪荒间，他抬头看见万里晴空与天地苍穹，湛蓝与绵白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他仿佛力竭似的，紧闭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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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是时候了。给她一点自己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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