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皮子!”我回答胖子。
胖子问:“土皮子是什么?我不知道。”
土皮子就是巨蟒,当地人都把巨蟒称作土皮子,听说土皮子具有灵性,有的修道成了神仙,有的修魔成了妖孽,而且古墓里的巨蟒最容易成妖,因为里面尸气很浓,巨蟒吸了尸气,就变成了半蟒半妖。
猜测只是猜测,我也不知道对面黑洞里那个是不是土皮子,天已经暗淡下来,看得不是很清楚,只得等明天看个究竟,只是不知道明天它会不会出来。
虽然过了十五,天气还是异常严寒,特别是夜晚最冷,胖子我们找了一块大石,各自躲进自己的棉袄里,由于疲惫不堪,一眯眼就睡着了,半夜只听得鹧鸪声声叫唤。
天亮得干净,我们才醒来,太阳升了老高,可还是冷得不行,穿上棉袄才觉得有些暖和,旁边的悬崖之上,岩猴照常嬉闹玩耍,秃鹰也是激昂澎湃的凌空飞过。
然后我看向对面悬崖边的黑洞,洞口依然冒着黑烟,而洞口旁边那像伞一样的东西并不是蘑菇,而是一个金灿灿的大灵芝,阳光照射下显得火红火红,杆子是黑色,灵芝盖是火红色。
胖子说:“这样的千年灵芝如果采去市场买,那肯定是高价呀!”
从经常采灵芝的经验来判断,这种赤红灵芝是最昂贵的,和其他灵异价值大有不同,药用价值颇高,也是非常稀少,常长在山崖边或是山洞里。
如今看到这么大的千年火灵芝,我也对它打起了主意,只是转念想到里面还有一个怪物,更是心有余悸,洞里如果真是土皮子那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那巨怪实在是超大,再说倘若是其他怪物,能长这么大个,去了也得白白丧命。
“它出来了,胖子,你看,”我对胖子说。
只见那怪物从冒黑烟的洞里缓缓爬出来,仔细一瞧,果然是一只黑色土皮子,大得整个身体快要充满山洞,它张开血盆大口,里面的牙齿锋利如尖刀一般,两个眼珠子被太阳照得反光,正在贼溜溜的扫视四方,看有没有动静。
然后那只土皮子又爬向那颗火灵芝,昨天看不清楚,以为它只是在灵异周围转悠,现在才看清楚原来它是伸出长长的红蛇信去舔那千年火灵芝,胖子怪异那土皮子时常舔这洞口的千年火灵芝,或许真成了妖了也说不定。
土皮子舔那火灵芝舔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又慢慢的退回了黑洞里,随着一阵黑烟直冒,消失在了洞口,而那千年火灵芝还是在太阳底下尽显它的火红和高贵。
胖子和我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土皮子退进洞里许久,两人才慢慢淡定,我穿上棉袄,拿起麻袋,准备继续去打猎,这千年火灵芝可是动不得。
于是叫上胖子:“走了啊,该去打猎了,那千年火灵芝可不是我们的财。”
谁知胖子却说:“二猛哥,你怎么平时胆大,现在变得胆小了呀,这可不是你罗二猛的风格。”
“这千年火灵芝,咱们是要定了。”胖子又说。
胖子不知什么胆子变得比我还大,说出的话着实让我吓了一跳,莫非他有良策,可是同样我也担心他是被钱财冲昏了头脑,火灵芝我也想要去摘,只怕是有命去摘无命回来。
于是我吼胖子道:“你是不想活了吗?还是你有什么良策?如果正在摘灵芝时,那土皮子恰好出来,那不是叫个有去无回,你可想好了吗?莫要乱来。”
随后胖子说的一番话我也觉得在理,所以同意了他的良策。
据胖子分析,那土皮子又不是时常在洞口把守,我们只需等它舔完灵芝后,直接去摘不就得了吗?但是要拿五天时间来观察,观察土皮子多久出来舔灵芝一次,从而总结其中的规律,这样拿到火灵芝不是轻而易举吗?
听胖子的良策也有些合理,但是还是有些风险的,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被财冲昏头脑,竟然同意了胖子的计策,接下来准备实施计划,每天坐在山顶观察。
那土皮子早上出来舔一次,然后到了快天黑时候又才出来舔一次,胖子很后悔,如果当机立断今天就去摘了火灵芝,那就不用再等上五天。
观察了三天后,我们发现土皮子从一天早晚舔一次的规律变到了一天舔三次,早上舔一次,四五点钟时舔一次,然后天黑时又舔一次,应该是天气逐渐变得暖和,所以土皮子舔灵芝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第三天晚上,我看情况不妙,便对胖子说:“如果要摘灵芝就得赶紧,免得摘不了了,天气逐渐变得暖和,那土皮子肯定每天都会出来舔上几次。”
胖子也看出来,所以同意我的想法,决定第二天早上,在土皮子舔第一次灵芝之后就去摘灵芝,然后带着就回家,以免夜长梦多,那土皮子和别的可不一样,况且还每天舔食千年火灵芝。
一夜无话,也是一夜无眠,我知道胖子心里也慌,同样的我也是,看着明天要从土皮子眼皮地下摘灵芝,里面竟有很多种结果出来。也许能顺利摘下火灵芝,然后回家;也许被土皮子发现,直接命丧蟒口;也许被土皮子发现,结果死里逃生,硬是回到村子也说不定。
第四天。
天还没亮,大雾弥漫山野,一片朦朦胧胧,等我们赶到黑洞口旁边不远处时,天才大亮,四周一片寂静,胖子和我的全身都被露水打湿,浑身滴着水滴。黑洞依然冒着黑烟,等了半个小时之后那土皮子才缓慢爬处来,享受了一番外面的新鲜空气后,贪婪的爬向火灵芝,吸舔起来。
胖子和我竟然有些紧张,生怕摘灵芝时有一点响动,就会惊动那条土皮子爬出来探看。话说神枪手在紧张时刻枪法也会瞄不准敌人,那么我们在非常紧张的时刻肯定也会搞出很大的声响。
土皮子也是舔了半个小时后,又回到了黑洞之中,再看那灵异却是十分诱人,再想那土皮子却又是十分骇人,心里实在矛盾得很。
“二猛哥,要不咱们回去吧!依我看这土皮子很有可能没进去多远,如果被它逮着,那可是没有活命的机会啊。”胖子在我耳边哆嗦的说道。
一到紧要关头,胖子就要打退堂鼓,我何尝不是,可是眼看着这快要煮熟的鸭子,怎么让它给飞了,到嘴肥肉不吃,难道想吃骨头吗?
就故作镇定的对胖子说:“没事的胖子,成败在此一举,成功的话咱俩就又有一段好日子过,失败的话咱俩也是死在一块是不是?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胖子听着这些壮胆的好话,心里放松了许多,于是我提着镰刀带头,胖子提着单管猎枪跟随,气氛突然变得死寂,空气像是静止了一样。
每挪一小步都得停一下,仔细观察洞口,没有异样之后再继续往前走,终于在苦苦挣扎一番后,两人来到了火灵芝旁边,那土皮子也没有发觉我们。
“胖子,可要看紧咯,要是它敢出来,就狠狠给它一枪,让它知道这单管猎枪可不是吃素的家伙,”我小声说道,因为我得时刻提醒胖子。
胖子说:“放心吧!你就尽管割灵芝,它敢出来我就使劲往脑门子打。”
拿起镰刀,我开始割灵芝,没想到这火灵异杆子不大,却是韧性十足,废了好长时间才把它割下,慢慢放倒在地,然后把灵异扛在肩膀朝底下大河走去,胖子善后。
一路上没有休息过一分一秒,等我们来到河边才松了口气,土皮子并没有追来,远远看着那冒着黑烟的洞口已经离我们远去远去,两人才把火灵芝放下来慢慢欣赏。火灵芝上还有土皮子的唾液,刚才跑得急也没注意,现在停下来才感觉有一股腥臭实在难闻。
虽然顺利摘下火灵芝,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土皮子发现火灵芝不在之后会不会追过来,所以赶紧叫胖子,早离开为好,于是就沿着河边过去,往栓竹筏的方向走。
一路也是走得很急,幸好竹筏还在,不然胖子我们两人又要重新再整一个,那样的话也不知土皮子会不会追来,二话不说,我们赶紧上了竹筏,胖子竹竿抵着岸边,竹筏迅速离了好远。我也没闲着,用手帮忙划,这样会快一些,因为我右眼皮总是跳动,而且跳的厉害,好像要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划了很久我们进入了忘川河,胖子悠然的唱起山歌,心里那是一个乐滋滋,唱完一首之后便问我:“二猛哥,你觉得这火灵芝会值几个钱?”
“胖子,我右眼皮一直狂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没有回答胖子的问题,而是说出了我的预感。
胖子笑说:“是你太多愁善感了,要发生的话早就发生,还等现在?”
“我总觉得有东西在跟着我们,难道……”话没说完,一股巨浪翻滚而来,气势磅礴铺天盖地向我们涌来,竹筏也不知随巨狼飘了多远。
奇怪的是巨浪一瞬间又全部落下帷幕,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声,是胖子朝后面开了枪,而后面一个黑色巨怪在河中凸立,比我们高出十来米,水流顺着巨怪身体流下来,跟沟边流水一般哗啦啦作响。我抬头一看,顿然失色,那巨怪正是黑洞中的土皮子,它张开巨口,两颗獠牙黑漆漆十分锋利。
怪不得我右眼皮总是在跳,就知道要出事,果然想什么来什么,土皮子在河中抬头望着渺小的我和胖子,恶狠狠的表情像是立马要吞了我们两个。
胖子举起单管猎枪朝上瞄准,我准备制止他,没想到枪已经响了一声,打中土皮子的喉咙之处,鲜血飞奔出来,淋得我和胖子全身血淋淋。如果胖子不开枪打中土皮子,我想事情不会这么糟糕,那土皮子受了胖子一枪,突然变得暴怒起来,大嘴宛如一个大洞袭来。
我心想完了,但见胖子抱着火灵芝跳下竹筏,我也是跟着起身跳下,说时迟那时快,土皮子大嘴已经吞了竹筏。然后看见胖子抱着火灵芝,土皮子又张开巨口,吐出了竹筏,借着土皮子的嘴力,竹筏飘到了我身边。
土皮子应是奔着火灵芝而来,见胖子抱着火灵芝,张开巨口转头向胖子袭去,顿时巨浪涛天,波涛汹涌澎湃,胖子在水中一沉一浮。
胖子死死抱住火灵芝,胖子虽然沉,但借着火灵芝的浮力,还不至于会沉下,可是又有什么用?那土皮子的巨口已经向他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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