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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拜师

    我们一路跑着到了后山。

    后山是一片高大的树林,我们朝着深处跑去,那些高大的树木遮蔽了我们,暂时减缓了后面的女鬼的追击。

    我们跑到了夏婆埋那些瓦罐的缓坡上,躲在了一块石头后面。那女鬼很快追到了这里,在树梢上晃来晃去,不听地拉长着声音冷哼着:“我会找到你们的——找到你们的——”

    那个男人也跑了进来,他手上还举着一把火把,熊熊的火照亮了林子。我们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从之前的种种看,他应该是和这个死去的女鬼有很深的感情,因此甘愿冒着一切危险帮助女鬼寻找帮使鬼复活的魂魄。

    那个男人慢慢地走动着,逐渐靠近我们的藏身之地。

    “你们藏着不要动。”夏婆压低声音说,然后她像下了决心一样说:“只能这样了!”

    夏婆匍匐着身体在地上游走,她的两手在地上摸索着。我和姐姐紧紧抱在一起,压制着紧张,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只见夏婆摸索的手停止了下来,它的两只手在土里挖着,很快从地里挖出额一个瓦罐。那是她用来装抓来的幽魂野鬼的。

    夏婆盘腿坐在了地上,她把瓦罐放在里自己的前面。她开始轻轻地念起了咒语,不一会瓦罐轻轻地摇动起来,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

    夏婆又从自己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来,她轻轻地打开瓦盖盖子的一角,把瓶子里面的液体都倒进了里面。

    她继续念着咒语,瓦盖里响声更大了,仿佛有东西要随时跑出来。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熊熊的火把照亮了坐在地上的外婆、

    “哈哈,你们在这里,你们逃不走了。”男子大笑道。

    那个女鬼听到了声音,快速的飞驰过来,在夏婆前面的盘旋着,得意地笑道:“拿命来吧,你这个巫婆——”

    我这次真切地看到了女鬼的面容。她的脸一半烧成了焦黑,一半还是那样惨白,恐怖额阴深。

    这时候,夏婆前面的瓦罐突然升腾起一阵烟雾,那烟雾汇聚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那恶鬼越长越大,迅速成为了一个高大的厉鬼。

    女鬼和那个男人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只见这恶鬼猛地向那男子扑去。男子吓得扔下火把,转身要跑,但是为时已晚,那恶鬼已经上了他的身。男子痛苦地倒地翻滚着,嘴里发出啊啊地喊声,然后他的身子逐渐变黑变大,衣服很快被撑破了。他迅速长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喷火。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

    “去吧,把那女鬼给吃了。”夏婆挥舞着她的手驱使着这恶鬼。

    恶鬼听到了召唤,抬头看了看树梢上的女鬼,一声呼啸跳起来朝树上的女鬼扑去。女鬼喊道:“林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女鬼惊恐地朝林子飞掠逃走,那恶鬼也呼啸着追击而去,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

    “快出来。”夏婆转身对我们说。

    我们连忙从石头后面跑了出来。夏婆抓住了我们的手说:“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夏婆带着我们连夜离开了村庄。在经过村口的时候,我们发现她的屋子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夏婆带着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响水镇。也就是妈妈那一前来买肉后再没有回去的集镇。这里方园几十公里一个最热闹的地方。位于峡谷中间的一块平地上,一条蜿蜒的河水穿城而过。这里至少集聚了五六万人口。我们走进集镇的时候,这里天刚放亮。

    夏婆找了一艘乌篷船。在河湾的拐角处,集聚了上百艘这样的船。我们隐身期间。

    “那女鬼还会不会来。”姐姐问。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

    “这里阳气重,鬼不敢嚣张。”夏婆说。

    她的话多少让我们放心了不少。

    响水镇是河流汇聚之地,南来北网的客商集聚,谁也不知道谁的来处,这刚好成为了我们的隐身之所。

    岸上的一所小学接纳五湖四海来的学生,夏婆把我和姐姐送到了学校里读书。

    我开始有了自己的玩伴,我们一起去游泳,一起打陀螺,一起去偷街上早餐店的油条。后来街上有了游戏室,我们天天跑到游戏室里面打游戏,有时候我们可以通宵达旦的玩游戏,吃住都在里面。

    姐姐也在学校里读书,她成为了我的保护神,没有哪个小孩敢于欺负我。他们都知道姐姐有神奇的能力。但是姐姐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展示过。

    夏婆和姐姐无暇管我,只要我每天正常回到船上。很多个晚上,我看见夏婆和姐姐都要离开船只到岸上去,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我不知道她们都在干什么。

    日子过得很快,我们来到镇上已经三年多了,我几乎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我有预感,爸爸妈妈还没有死。”一天姐姐突然对我说。

    我惊讶地看着姐姐。虽然我少不更事,但是爸爸被人抬到柴火上烧成了灰烬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们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确实有人看见妈妈跳进山崖底下,她从始后再没有出现,这也事实。

    姐姐决定带着我去寻找父亲。这时候姐姐已经十五岁,她变得更加成熟了。而夏婆仿佛在一夜间变得衰老了,她每行动一步都要靠拐杖帮助,更多的时间她哪里都不去,躺在船仓里睡懒觉。

    我无法改变姐姐的决定,只好跟着她再次回到山里去。

    姐姐手里列出了名单,上面是那个晚上来抓走爸爸的人名,他们分别在三个不同的村子里。

    我们决定先去最近的根村。

    去根村已经通车,我们坐上了一辆班车。班车上坐满了人,都是前来赶集的农人,座椅底下堆满了他们买回的东西,无非是一些化肥或者农药、稻种、没有卖掉的鸡等等。车里空气污浊,很快一个妇女便吐了,捧着一个塑料袋呕吐着。

    我皱起了眉头,恨不得立刻跳下这辆车子回去。但是姐姐毫不为意,她一样也紧皱着眉头望着窗外,但我知道她正关心的是别的事情。

    我们很快到了根村。姐姐的名单上显示我们要找的是一个叫刘大富的男人。村里人很快把我们带到了田头,刘大富正在田里犁田。

    “你记得三年前一个晚上你都做了什么吗?”姐姐站在田埂上问。

    “三年前?”刘大富满脸疑惑:“三年前我们家生了一只小牛。”他回答道。

    “我说的是11月6日的晚上,你有没有去弄怀村。”姐姐又问。

    “那天晚上?”刘大富做出回忆的样子,但是他很快放弃了,他挥了一下手说:“如果你问为三年前我哪天喝醉了酒我还记得,你问这个不相关的日子我哪里记得,也许那天晚上我去山上抓蛤蚧了,或者是在家睡觉了,谁还记得呢。”

    刘大富说来,不在理会我们,赶着牛在田里来回犁着。

    姐姐双目喷火,死死盯着他。我也盯着他回忆那天晚上的情景,想他到底是那个一只脚踩着爸爸头的人,还是那个举着火把的人。但是我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根本想不起来。

    “那你知道弄怀村的刘日亮吗?”姐姐又问。她说的是爸爸的名字。

    刘大富朝我们摆摆手说:“闺女,你们找错人了,你说的我不认识。”

    刘大富已经犁完田,他不在理会我们,扛着犁牵着牛走掉了。

    一切变得似是而非,我觉得我们肯定是找错人了,“我们回去吧。”我对姐姐说。

    “不,我们找第二家,我们一定要找出结果。”姐姐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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