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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周室天子

    ()    偃子羽托着用来进献天子的贡品,跟在偃素之后,一步步的向前挪动……

    对于生长在铸剑村的偃子羽来说,何曾见过如此宏伟壮观的宫城。一个个殿宇楼台,高低错落,沿着一条中心轴线,向东西两侧展开。红墙黄瓦,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淹没在一片烟雨朦胧中,犹如人间仙境。

    他们来到一个大殿前面,偃素突然拜倒在地,偃子羽立马也跟随拜倒。

    这朝拜天子的规矩,偃素昨天说了好几遍,礼仪姿势更让偃子羽练了整整一下午,害的他膝盖都肿了起来,幸好他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这点苦倒还能消受!

    偃子羽寻思:这天子不见也罢!从进宫门时起,为显出对天子的尊敬,过一道门槛就拜一次,都拜了七八次,竟连天子的影子都没有见着,还要提心吊胆的担心天子龙颜不悦。

    过了一会,大殿中传来声音,紧接着门口侍卫喊道:“天子有命,传皖伯上殿!”

    偃子羽跟随偃素,缓缓起身,低头小步,慢慢的走进殿内。

    绕过垂帘,偃素双手施礼道:“臣……皖素,叩见大王!”说完便和偃子羽一起,再次拜倒在地。

    只听前方,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皖伯来见,有何要事啊?”

    偃素道:“启禀大王,蒙天子之恩,皖国近年来风调雨顺、年年丰收,素不敢忘恩,特来朝贡白璧一双,碧玉一对,望大王笑纳!”

    偃素说完,偃子羽便把贡品放置面前地上,拜了一拜。

    周天子道:“皖伯果然赤胆忠心!孤王就收下了。只是孤王听闻,皖伯路途之中,曾遭歹人伤害,随从勇士,尽皆命丧黄泉,不知可有此事?”

    偃素顿首道:“多谢大王垂询,路途之中,确有妖人拦截,幸蒙天子国威,臣与三子才得以安然归来。”

    “嗯!好,安然归来就好!孤王还听闻,皖伯yù将你皖国传世之剑――chūn秋剑传于你三子!”周天子问道。

    偃素答道:“回大王,正是!”

    周天子道:“只是孤王曾听说过,皖国有大公子偃子峰,二公子偃子翼,从未听说过皖国有三公子,不知尔三子今年几许啊?”

    偃素微微起头,道:“微臣身后,便是犬子偃子羽,今年十五,未曾报知大王,实乃罪过!”

    周天子道:“恩,也算成年了;抬起头来,让孤王看看!”

    偃子羽抬起了头,才看见,周天子正坐在三十步外的大殿之上,右侧还侍立着两个白发大臣。只见周天子两眼如炬,看向自己,赶忙又低下了头。

    只听周天子又道:“果然是仪表堂堂,不愧为皖伯之后啊!”

    偃素急忙道:“大王谬赞了!”

    “天下诸侯,还是皖伯不忘周礼啊!”周天子说着,转头对右侧的白发老人道:“周公,依周礼,臣子纳贡,孤王是不是应该设宴馈赠啊?”

    只听上首的白发老人道:“回禀大王,正是如此!”

    周天子转头对偃素道:“皖伯,孤王近rì身体欠安,就不设宴款待了;至于馈赠嘛?孤王定会大大满足你们!”

    偃素赶紧答道:“不敢!”

    周天子接着说道:“天下诸侯,大多都还尊崇周礼,唯独蛮楚不尊。非但如此,还私并诸侯,与周室分庭抗礼。于是孤之先王,在汉阳分封多个姬姓诸侯,抵御蛮楚,也算制止了蛮楚北上!然蛮楚现又向东西扩展,孤王对此深感疑虑!幸有皖伯之皖国,正在蛮楚之东,大可助孤王一臂之力!”

    偃素道:“请大王明示!”

    周天子续道:“孤王知道,皖国虽富,但国土狭小,与楚相争,无疑是以卵击石。故孤王决定,将桐、枞两地划归皖伯管辖,一地算作朝贡之馈赠,一地算作孤王赏给三公子的封地。皖伯有此三地,可与群舒、六等偃氏诸侯一道,抵御蛮楚东进。蛮楚不能东进,亦不能北上,唯有向周室臣服。皖伯也算立上大功一件。”

    偃素寻思:我正想要桐、枞二地,想不到天子这么给面子,当下又是一拜,道:“大王英明,皖素定将为大王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周天子点了点头,道:“要是没有其他事,皖伯便退下吧!”

    ***

    从内宫退了出来,偃子羽总算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膝盖;反倒是偃素意气风发,显得兴致极高,笑着看向偃子羽。

    偃子羽心想:有那么高兴吗?不就是封了两个城嘛,还要帮周天子防范楚国东进,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

    想是这么想,但偃子羽也不曾道出,从外宫侍卫那领回进宫时押在那的chūn秋剑,跟在偃素后面随侍臣走向宫外。

    不过回来要轻松的多,不用过一道门槛就下拜一次,偃子羽倒也放松许多,竟有兴致的欣赏起宫城的景sè来。

    突然,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祭台出现在偃子羽的眼前;偃子羽心中一惊,寻思道:这个祭台,我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来王宫啊!

    祭台四四方方,凸起在一个大殿之前,大殿上挂一匾额,书着“太庙”二字。

    想必这是天子王族宗庙所在,果然行至大殿前方,偃素又虔诚的拜倒,这次连带路的侍卫都一起拜下,偃子羽想不起进宫时可曾经过这里,应该没有,肯能又是王宫的什么规矩,回去前必须拜一下这天子七庙吧。

    祭台周边,用的是五行结界: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反之便是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彼此循环,相生相克,周而复始。

    这个偃子羽到十分清楚,在魔血洞窟地底大厅里,偃子羽看的清清楚楚,对,地底大厅!偃子羽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是祭台!

    这个祭台,曾是自己在魔血洞窟的地底大厅里,被chūn秋剑认主时,所幻化看到的景象。他当时看到的第一个景象,便是一个和自己长得相像的人,被铁链绑在祭台边,那个祭台场景,便和现在眼前一模一样;第二个是母亲临死的场景……而最后,而最后,便是冯家灭门的场景。

    偃子羽心中一颤,寻思:母亲临死的场景,或许是回忆;而冯家灭门,当时自己却还不知晓,或者当时还没有发生;而这个场景,会是什么呢?

    难道,chūn秋剑能看到过去,预知将来?chūn秋剑认主时所幻化的场景,便是自己一生的缩影?而被绑在祭台上的,那个和自己相像之人,便是将来的自己?

    难道这便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偃子羽又仿佛感觉到,手中的chūn秋剑微微颤动了一下。并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默默的召唤着自己,虽然只是一丝丝,一丝丝!

    “子羽!子羽!”突然一个声音喊道,惊醒了偃子羽的沉思,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偃素等人已经站立起来,准备离开,只有自己还跪在这里出神发呆。

    偃素靠近他道:“子羽,怎么了?叫了你两声都没反应!”

    偃子羽随慢慢的站立起来,眼睛还不忘对祭台多望几眼,口中答道:“没,没什么!”

    偃素看其心事重重,心想此子定是因为最近变故太多,有些心神不宁罢了!看到这yīn森可怖的祭台,有些出神也是人之常情。便轻声对偃子羽道:“我们还是快回皖国馆驿吧,我还有要事和太师商量商量!”

    偃子羽道:“是!”

    便跟随侍卫向王宫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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