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è渐渐退去,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也难怪了,张三一身奇形怪状的打扮,偏偏身旁又带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怎么能不让人产生许多联想。
“把你那身怪里怪气的衣服脱了吧,至少也得把面具摘下来,我可不希望像只猴子一样被人看!”我嘟囔着。
张三当然也发现了这副扮相的诸多不便,竟真的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天哪,我说的没错吧!”看见他的脸后,我不顾众人的眼光惊叫着:“长得太帅了!把这张脸藏在面具底下,简直是暴殄天物呀!”
“干什么?一个女人盯着男人看,也不害羞。”张三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拿起了我抱在怀里的包袱催促道:“快点走吧,不然冷屹就追上来了。”
“你这样做会不会违反组织纪律呀?”我有点担心地问。
“什么组织?”张三脸上划过一丝惊疑。
“什么组织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到我房间里的独眼人决不是一个人,第一个眼神最冷,让人怕得要命;第二个没脑子,笨死人,第三个就是你了。你们穿一个样式的衣服,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像,所以我想你们应该是有组织的。”我心无芥蒂地说着。
“你……凭什么……?”张三紧紧盯着我神秘地问。
“凭女人的第六感吧!我也说不清。”我耸耸肩膀表示不明白。
“为什么你说的话我很多都听不懂?”张三肯定还在纠缠“第六感”到底是什么法术。
“这有什么新鲜的,你们的很多思维、做法我也不懂呀。”我又想起了冷屹的慷慨,黯然地垂下头。
“你有打算吗?”张三看到我脸sè的变化,识趣地问。
“走一步算一步吧,总好过憋死在那个院子里。”我无奈地回答,因为我对自己的未来毫无把握,而且我也放不下冷屹。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事情总有转机的。我看冷屹对你用情颇深,怕他捱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到处找你。”张三安慰我。
“他当然得找我,找到了好补他弟弟的人情呢!”我气不忿地说。
“行了,前面有店,你去投店吧。”张三用手一指对我说。
“我一个人?你呢?”看他要走,我竟然有几分舍不得。
张三被我问得一愣,半晌才开口:“我自然还有我的事情,难不成陪你一辈子。”
“呸,谁用你陪一辈子。”我赶紧正sè阻止,随即又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摇他的手说:“但也不能现在就把我孤零零地扔在这儿吧,我谁也不认识。”
“我怎么会被你缠上的?”张三的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显得十分为难。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是不是呀?”我和犹豫不决的他磨叽。
“两位住店吗?小店中的上房干净、舒服……”店小二迎出来热情地招呼着。
“住。”我应着。“不住。”就在同时张三却否定着。
小二刚要接包袱的手举在半空,愣着不知该听谁的。
“准备两间上房。”我自作主张地吩咐着。
“准备两间上房!”小二扯着嗓门通知掌柜。
我暗喜,幸亏没跟我玩什么“只有一间房”的老桥段,否则以我这如花似玉还真不安全呢。
“先吃点东西吧,折腾一晚上我都饿死了。不,好像从昨天白天我就没吃什么。”不管张三同意不同意,我伸手把他拉到饭桌前,点了一大桌子菜。
我不顾形象大吃大喝,还时不时夸奖两句厨师的手艺,张三皱着眉头问:“你一点也不担心以后的事吗?”
“担心有什么用?就算要发愁也得先吃饱了!”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唉,知道吗?冷家出大事了!”突然旁边一个桌上的男人兴致勃勃地问。
一听到冷家,我不自主停下筷子、竖起耳朵。
“据说昨晚冷家大少爷的一个小妾,跟人私奔了!”长着山羊胡的男人卖力地讲着。
“私奔?不会吧,冷家大少爷有才有貌、有钱有势的,怎么也被人戴绿帽子呀?哈哈……”另一个男人幸灾乐祸。
“什么私奔,简直胡说八道。”我气得咬牙切齿、小声骂着。
“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三在看我笑话。
“你们不知道吧,那个小妾可不简单,一边拉着大爷,一边拴着二爷。听说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几乎反目呢!”山羊胡又在神秘地散布谣言。
“抢?两兄弟是为了推一个女人几乎反目吧!”我在心里嘀咕。
“不可能,冷家世代书香,二少爷更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做这样无耻勾当。”同桌的另一个人反驳。
“那可说不准,那个小妾不仅长相奇美,而且风sāo入骨,二少爷毕竟是血气方刚。”山羊胡摇头长叹,似乎在为一个大好青年毁在女人之手而惋惜。
“什么长相奇美,你见过?道听途说未必是实。”有人不相信。
“绝非虚言,听说那个小妾本就是风尘女子,当初把多少男人都迷得七荤八素。现在准是耐不住寂寞,唉。”一个老头儿叹息着。
“天下男人就是想不开,偏要娇妻美妾,可他们忘了红颜祸水,弄不好会身败名裂,甚至让家族蒙羞!”另一个老头儿也大发感慨。
“对,越是自认有几分姿sè的女人越水xìng阳花,她肯定是做出败德之事怕被人发觉,才和jiān夫一起逃走的。这样的女人抓住后应该浸猪笼,以儆效尤!”从临桌又凑过来一人,恶狠狠地诅咒道。
“混帐!”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拍桌而起,引得众人侧目。
“是我的不对,我们回房再说好不好,大庭广众之下总要给我留几分面子。”张三一边低声下气地道歉,一边朝我使眼sè。我立刻明白自己的失态可能会带来大麻烦,就顺坡下驴往房间走去。
“站住!”一个声音喝住了我。
“干什么?”我扭过头没好气地问。
“身为一个女子要恭顺有礼,你对丈夫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刚才出言诅咒的男人一副卫道士的嘴脸。
见我又要发作,张三赶忙作揖解释:“老人家误会了,这是舍妹。只因父母死得早,妹妹被我娇惯坏了。”
“既是兄长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就更不能出言无状。”老头儿教训着。
“是,是,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张三赔着笑脸。
“众目睽睽之下,她都敢对你恶语相向,怕背人处只有她管教你的份吧!”老头儿讥讽着。
“她……她就是……”突然山羊胡指着我惊愕地大喊:“她就是冷家的逃妾!”
“什么!抓住这对jiān夫yín妇。”一屋子的人立刻把我和张三围在中间,情绪激动地吼着。
“我是谁,关你们什么事?”我虽然胆怯,可还装着胆气很壮的样子。
“像你们这等伤风败俗之人,谁都可以管。小二,拿绳子来捆了他们送到冷府!”人们吵吵嚷嚷地越聚越多。
“慢着!”人群外一个人高声喝止,惹得众人纷纷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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