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按照字数的分布，这第一篇‘登堂篇’的总字数占到了‘九篇’中的半壁江山，话句话说《月》中‘六式’都是如此，越到后面，字数就会越少，直到突破散仙之前的“大乘篇”屈指数数，也不过三十多字，而这些字符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汉字，而是其他类似甲骨文的东西。”
“什么字数？什么甲骨？”假寐中的江小宇遁着那个声音，微微心道，“你说的话语我完全不懂。”
“当然。”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在之前的那本白色封面的《月》里就是这样描述的，倘若要掌握‘恶魔之力’，拯救苍生于世间，《月》中‘六式’只是入门的心法。”
江小宇心中微微一惊道：“《月》？你是说我家传的那本卷白色的羊皮卷么？”
“而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这本《月》就当真奇怪了，为何一开始的时候文字那般之多，但到了后面却寥寥无几了？这是在说……基础的重要性么？还是……”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这时候并不是纠结于细节的时候，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用心记住我刚才复述给你的话语，此刻克敌才是关键。”
“嗯。”江小宇意识中的那个小人儿点了点头道，“你说吧，我全力以赴就是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常得不忒，复归于无极。”
随着记忆的深入，江小宇已经记了前三句。
“也不知道这本《月》是谁写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在诉说着什么似的，就刚才的第一句，中‘无极’二字已经蕴含着上苍的无限真理，‘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常得不忒，复归于无极’，想必这‘无极’就是‘无穷’之义了吧。”
“无穷，包含无限之意，他的意识是说太极拳法的招式暗含阴阳之理么？”想到这里他的脑袋中忽然生出黑白阴阳鱼的鱼纹图案，紧接着又出现一个苍老的身影在和自己相互博弈，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将层层气劲徐徐化解。
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又再次在耳边响起，话语之间缓慢来回格挡着自己的招式：“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
江小宇心里默念着这几句话，却不知其中“动”和“静”的含义，只觉得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白色气劲缠绕于左手，黑色气劲缠绕于右手，继而在胸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太极图案，只听得那苍老的声音说道：“所谓动和静，意思就是：我身不动，浑然一太极。如稍动，则阴阳分焉。”
“而之前的‘随曲就伸’：与人相接相黏之时，随彼之动而动。彼屈则我伸，彼伸则我屈，与之密合，不丢不顶，不使有稍过及不及之弊。”
江小宇听得出奇，假寐中的他略略吃惊，他索性壮着胆子说道：“那你到时说说那个‘缓’和‘急’到底是说什么？”
说道：“我之缓急，随彼之缓急，不自为缓急，则自然能黏连不断。
江小宇惊奇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快之快，先声夺人？以慢之理，由此及彼？”
眼前那个模糊的身影招式连续变化，动作缓慢的让人难以置信，那个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结合眼前那个身影的招式回味刚才的话语……”
江小宇微微一震道：“为何？那个身影的动作如此缓慢呢？”
“缓中有急，急中有缓，缓缓急急，由此及彼。”
“我之缓急，随彼之缓急，不自为缓急，则自然能黏连不断，你……可明白？”那个苍老的声音依旧不断，而江小宇脑海中的那个人影渐渐变得清晰了，只见一个血红色单薄少年正和一个老者连连对接！
只见那血红色少年，接连不断的轰出虎虎生风，刚猛有力的数到蓝色气劲，但每每碰到对面老者的拳法时就开始无效，每一拳的重击就像是被转移了一般，蓝色气劲在和白色气劲对接的过程中，也渐渐开始削弱殆尽。
“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
“这是怎么回事儿？”江小宇只觉得那个少年的背影很是熟悉，而对面的老者……“不正是白璞真人么？”江小宇看到脑海中的种种幻想，背后冷汗顿生。
此刻那个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之前，我只做点提，至于具体感悟还得靠你自己的领悟……切切。”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苍老的声音渐渐远去，而一切却又恰到好处的恢复常态，他猛地一睁眼却见得眼前的李二水正用一种极其担忧的眼神盯着自己。
162.
“你、你醒啦！”李二水微微一震道。
江小宇瞟了一眼李二水，而后微微摆了摆头，脑袋上的石墨随即脱将下来，他单手扶着一旁的石墙裂缝缓慢地走了出来，“呼呼……”江小宇猛烈地喘着粗气道，“小爷大仇未报？怎么能随随便便挂掉？”
“小子，口气倒还不小，是不是吃我李二水拳头，吃上瘾了？”李二水光着膀子，咧嘴笑笑道。
“好吧！”江小宇深吸了一口气道，“就刚才的那招，再来试试。”
李二水见江小宇口气狂妄，禁不住打了个哈哈道：“小娃娃，此刻的当行虽然相差无几，但你缺少的却是经验，方才的那一招‘鬼剃’和‘烈光’乃是‘穿花绕柳’身法中的一诀，是十年前白璞真人南下，去往凌驾于南海之上——飞仙阁的时候，传授给我的，你以为每次都可以使用啊？”李二水长出一口气道，“看你年纪小，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就个认错，而后让我废了你的道法，我们就算两清了。”
“废了我的道法？”江小宇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道，“此刻我并没有败给你，又凭什么任由你的摆布？”
李二水哼了一声道：“我本就和你无冤无仇，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就把话挑明，你在没有入门的情况下偷学月宗至上心法，已算是触犯了月宗的大忌，要是你之后下了山，再将这些心法传于其他邪门歪道，岂不是有害于我们月宗？”
“有害？”江小宇苦笑了一下。
“不错，所以在石台没有发展到那一步的时候我先提前制止，以绝后患。”李二水盯着江小宇又道，“不过你要知道，这已经是对于偷学月宗心法的最轻惩罚了。”
“惩罚？”江小宇冷冷一笑道，“什么狗屁惩罚我不管，要知道，这些心法都是我堂堂正正学的，我只是为了揪出那个毁掉小镇的凶手而已，有什么可以见不得人的？”
“再说按照你的那种推理：人从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迟早要死，那么你为什么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不死一死？”
李二水见江小宇强词夺理，气冲冲的说道：“门派之间，道行、仙法、剑诀本就是无上秘密，你作为一个外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其中要诀，那……我也就只能将你斩杀于剑下了。”
看着李二水一脸无奈的表情，江小宇哈哈大笑道，“这就是白璞真人的好徒儿？真是可笑！可笑！世上有那么多不平之事你不去管，却来拿我一个小毛孩儿兴师问罪，这就是你李二水的侠义？”
李二水深吸一口气，而后口中真诀连念，一旁的二水仙剑在剑诀的催动下缓缓漂浮起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就速战速决了。”李二水大喝一声，二水仙剑顿时嗡嗡作响，转眼间仙剑已经在他的右手掌之中画了一个半圆。
“接下来，就然你见识一下月宗的‘光明十六剑’。”
话音未落，李二水手中仙剑，剑走偏锋，他想也不想一式高山流水挥洒而下，剑影光华顿时大盛，犹如飞流直下，击水三千里的银河瀑布一般，直奔而下。可刚一出手，二水仙剑发出一阵颤动，“嗡嗡”而鸣。
李二水先是一怔，紧接着背后袭来一股彻骨寒气，庞大的杀机席卷而来，只见他身后的江小宇双手微动，右手画阴，左手画阳，顿时间两道蓝色气劲彼此缠绕，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蓝色的八卦图形，此刻的李二水这才明白过来，不知何时江小宇已经转守为攻了。
李二水大惊道：“你到底使了什么伎俩骗过我的灵觉，却从背面突然掩袭。”眼看李二水的剑招用老，此刻要待回身招架已经是来不及了。”
在刹那之中他忽然想起了师父曾经给自己讲解过的一式“飞雨剑派”的一招——“回头望月”，他虽然未曾练过，但却也了然于心。于是毫不犹豫驱动二水仙剑回转，将一式“高山流水”化作了飞雨剑派的“回头望月”，头也不回反手一剑挑出。
江小宇见李二水手中仙剑忽生变招，他不慌不忙左手气劲带动着周遭流动的空气，左手食指拈花轻弹，瞅准李二水剑招用老之际连三道蓝色气劲。
“砰、砰、砰。”三声脆响，三道剑气变招一一被蓝色气劲化解。
李二水见江小宇应变自如，竟然想出如此巧妙的招架之势，转守为攻间互化，偏偏浑然一体，挥洒自如，他也禁不住低喝了声：“好！”
江小宇左掌微翻，转弹为拍，骤然由至柔转成刚猛，带着刚才生出的那道蓝色气劲直逼李二水而去，李二水轻轻一摆，转动二水仙剑随即迎了上去，可惜毕竟还是慢了半拍，他只觉得脸上一阵强烈的驱风徐徐而来，“啪！”一声闷响之后，李二水口吐白色唾沫，带着扭曲变形的侧脸飞了出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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