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子在此感谢殷夫人对我母子的恩情,急子无以报答夫人,只此一杯淡水,敬夫人的大恩。”急子双手握着手中的杯子,高举在头前。
意拂看着他,他叩了三下,最后头接着地,却没有抬头,她抿了抿唇,紧皱着眉,她有些后悔,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样冷淡的说话,看他这样,她有些心痛,过了好久,急子才抬起了头,慢慢说道,“殷夫人,急子知道你心中的苦痛,我与母亲亏欠你们太多,我不求殷夫人能够放下,只是希望妇人能够开怀,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急子说了这话,便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面前,将水杯递到了她的面前,意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杯水,她只是叹了一声,接过了急子手中的水杯,一口喝尽了水杯中的水。她笑着说了一句,“这水很甜。”
急子接过殷夫人手中的水杯,只是淡然一笑,并未说什么。
房间外面
谙跑到了一根树下,闭着眼睛,倚着树,一片树叶不知因为何故,落了下来,滑过了他的面庞,他睁开了眼睛,看着飘落的那片叶子,只是一笑,他从未觉得只是一片树叶,却这样的锋利,割的他的心很痛。
“谙。”姜夫人走到了树下,只是看着他,这两年她也时常来看他,他都没有这样,是因为急子的缘故吗?以前,她是一直认为他是她自己的孩子,虽然一个月只能出宫三次,但是她都陪他整整一天,等到天黑才回宫,她现在,也是很关心他的,毕竟她一直认为他是她的孩子,这么多年的母子之情,哪是这么容易便能割舍的。
“你出来干什么?”谙只是看着她,冷淡的说了一声,以前即便国公不让她出宫见他,她还是请求国公很久,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国公便允许她一月见他三次,可是现在呢!她知道了自己不是她的孩子,便几个月都没有来见他,她以前的好,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孩子,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是因为他。
“谙,你……不开心吗?”姜夫人看着他,只是说了这话。
“我不开心吗?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呢!”谙只是看着她,说了这话,她不是都不见他吗?会知道他不开心吗?她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她都不知道,她这两年来这里也只有几次,况且每次她来,他都被右公子叫到房间中,是她不想见他吧!他只有在她到来或者离开的时候才能见她一眼,而她却没有看他一眼,一眼都没有。
“谙,你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好吗?”姜夫人想抚摸他的头,他却往那边挪了一步,说了一声,“你不要随便摸别人的头。”
以前他是认为她是喜爱他,可是这时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他觉得厌恶,既然她不想见到自己,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姜夫人看他躲着她,有些伤心,他怎么对她这样的冷淡?
“你这么不想看到母亲吗?”姜夫人慢慢说了这话。
“母亲?你是我的母亲吗?我的母亲在房间内,她根本就不可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我与夫人有什么关系呢?”他淡淡的说了这话,国公的夫人是他的母亲?他高攀不起。
“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孩子,即使是现在……。”姜夫人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谙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么我与他,谁在你的心中更重要呢!”
谙说了这话,只是看着她,你该怎么回答呢?
姜夫人听了这话,只是蹙着眉头,有些惊讶,但是想了想,也很是为难,她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
谙只是一笑,淡淡的说道:“怎么?说不出了吗?在你的心里,还是他更重要吧!你才见他不过一天的时间,却远远的超过这十一年。”超过他陪伴她十一年的时间。
他还真是悲哀,不是吗?
姜夫人听他说了这话,她只是看着他,确实是这样,在她的心中,急子更重要。她没有别的话说。
“你不必这样,你这样的母亲,我也不屑要,我有我的母亲,即便她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她也是我的母亲,在她的心中,我是最重要的,任何人都比不过。”他说完了这话,便离开了这里。
姜夫人只是站在这里,蹙着眉,看着远去的孩子。他与她的母子之情就到这里了吗?想到这里,姜夫人更是伤心。
右公子走了过来,只是叫了一声,“姜夫人。”姜夫人抬起了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姜夫人回到了房间,看了坐在一旁的急子,对意拂说道,“我该回去了。”
“夫人慢走。”意拂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而右公子走到了急子的身边,问道,“怎么了?”急子站了起来,与右公子一同去了外面。
“殷公子是?”急子问了一声,他知道右公子是知道他要问什么的,右公子只是一笑,说道:“国公继续让他留在府中,毕竟殷夫人对夫人有恩,夫人也不可能让他们受苦。”
“嗯。”急子听了这话,只是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在右公子府上,他也可以照顾好母亲,不必为别的事情担忧。
“请右公子教导他。”急子只是说了这话,右公子听他这样说,只是轻点了点头。
姜夫人出了房间,急子走到了母亲身边,母亲握住了急子的手,领着他,像是怕他会走丢,急子看了母亲,没有说什么,姜夫人看了右公子,只是说道,“右公子不必送了。”
右公子低头弯腰,说了一声,“夫人,公子慢好。”
姜夫人握着急子的手走到了门口,姜夫人看了急子,说道,“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急子只是轻摇了摇头,姜夫人只是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那边树下,谙在看着她与急子,眼神中透出不屑,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他看着急子,握紧了拳,眼眸一动不动,看着他与姜夫人出了大门。
卫宣公两年
卫宣公召告文武百官,立公子伋为太子。
急子在书房看着书卷,姜夫人在门前看着他,过了片刻,急子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并未抬头,只是轻轻说了一声,“母亲,为何来了,却不进来。”
姜夫人走到了房间内,坐到了书桌边,看着急子,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急子,你不开心吗?”
急子只是看了看母亲,并没有回答。
“急子,有什么话对母亲说,好吗?”姜夫人站了起来,走到了急子的身边,抚了扶他的头,才说了这话。
“母亲,对于我而言,太子之位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若是父亲希望我如此,我会努力做的。”急子没有看母亲,只是说了这话,太子对于他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但是既然父亲立他为太子,他便有责任做好。
姜夫人只是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卫宣公四年
公子伋坐在桌边,他左手执笔在竹简上写着,看母亲进来,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走到了母亲的身边,握住母亲的手,扶着母亲走到了座椅边,让母亲坐下。
“母亲,你这几日身体一直不好,在房间中好好休息。”公子伋倒了一杯热水,并未给母亲,只是在手中拿着,他将水杯挪到了嘴边,轻轻吹了片刻,才将水杯递到母亲的面前,姜夫人只是接过了手中的水杯,又将水杯放到桌上,轻叹了一声。
公子伋只是看着母亲,轻声问道:“母亲,怎么了?”
姜夫人又叹了一声,说道,“你是知道母亲的想法的,你也不小了,该娶妻了,你要托到什么时候,我的身体一直不好,是不是等到母亲都……,你还没有成家。”
公子伋听母亲这样说,拿过了旁边的座椅,坐到了母亲的身边,说道,“母亲,孩儿不娶妻,又有什么关系,孩儿想一直守着母亲,只要母亲与父亲都好,孩儿便知足了。”
“你这话怎么说,你娶了妻,不是可以守着母亲吗?这两者有什么冲突吗?”姜夫人看着他,说了这话,他又不是女子,成了亲,便要离开父母了,娶了妻,不是更好的照顾父母吗?
左公子没有说什么,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他一直没有对母亲说,他自己的身体情况,十六年过去了,还有四年的时间,他若是娶妻,也是有愧于她的,他何苦要去拖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急子,你非得让母亲着急生气吗?”姜夫人咳了几声,看着他说了这话。
“母亲……。”急子轻皱了皱眉,他不想让母亲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也不知怎么拒绝母亲,毕竟母亲也是为他好。
“急子,算母亲求你好不好?”姜夫人看着他,说了这话,急子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母亲,姜夫人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齐国公的长女平遥公主是一个才貌出众的女子,你父亲过时便会派遣使者去往齐国,聘娶平遥公主作为你的妻子。”
姜夫人说完这话,便站了起来,叫宫女扶着她,离开了书房,而急子只是走到了桌边,拿起了桌上的书卷,只是继续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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