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传说完全没有醉过的成诺,终于在众多恶意的小伙伴共同努力下,成功被灌倒。
“真是的,这些人也太不知道轻重了,人灌成这样,怎么走完最后的程序!”成小姐扶着东倒西歪的成诺,带着丫鬟们浩浩荡荡朝柳庄最角落的雪梅阁走去。
雪梅阁名字取得挺好听,却已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仅地处偏僻,而且那的梅花,自成诺的母亲过世后,便在未曾开过。一到晚上,枯败的树枝,搭配着清冷的月色,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药叉也是个奇怪的女人,这柳庄最出名的竹轩、松楼、杏园不住,偏偏挑了这么块地方。她看着不像贪图富贵之人,到底嫁入她们成家,为的是什么?
柳成氏想到这,不由下手在成诺腰上狠掐,成诺吃痛,哼哼哼的叫起来,算不上酒醒,但起码能自己走了。
“二姐,你这是做什么!我还以为是被娘子给……”
“哼~少拿我和你那恐怖的娘子比。”柳成氏黑着脸,扯掉抓在她衣袖上的手。当初她好心帮新娘子上妆,却差点没被她的样子给吓死,最后还是被下人给扶出房。
“是是是,谁不知道二姐艳冠江南。”成诺一脸谄媚地赔笑道
“少来!谁不知道这惜云美绝人寰。”成小姐顿了顿,瞧着成诺还是一脸媚笑,怒斥道:“你这小子是吃错药了,自愿替大哥娶她,也不怕里面的母夜叉吃了你。”
当初,药叉给出的条件,是成信娶她。不料,成诺非要搅局,固执认为惜云的伤,他要负很大的责任。也不知道怎么说服太后,最后变成他代替成信,娶药叉。
“哈哈哈,不怕、不怕。我娶她,可是有条件的。”成诺故作神秘道,柳成氏可不吃他这套,直接将弟弟丢在门口,带着一群人,走了。
成诺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推门而入,踉踉跄跄上了阁楼。
“娘子,相公我回来了。”成诺人没进来,声音先飘了进来。
凊依捂住嘴偷笑,忙去开门。迎面一阵酒臭入鼻,她也不恼反而笑的更欢:“姑爷,怎么才上来,咱姑娘都自顾自的玩起来了。”
成诺定睛一看可不,那新娘子拜完堂又换回她那黑乎乎的衣服,正倚着窗口自顾自的吹(和谐)箫,难怪到了楼下就隐约听见箫声。
成诺摆摆手示意凊依下去。
“姑爷,不需要凊依伺候了?!”
“凊依啊~你要知道这洞(和谐)房花(和谐)烛夜两个人才好玩,三个人就不好玩啦~”这凊依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成诺赶出来,连门都不客气关上。
凊依只好下了楼,无奈的抬头,可怜巴巴的看了眼窗边的药叉,心中叹道,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我说娘子~”成诺坐在椅子上托着腮帮,指着药叉那一身墨黑抹纱:“你要不要考虑把这身黑衣给换了。”
药叉停了下来,扫了他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屏风上:“三少,在说别人之前,是不是先打量下自己?”一身的酒臭味。
“哟~娘子可真是体贴,连热水都备好了。”成诺嘴角微扬,缓缓走入屏风后。
一阵宽(和谐)衣解(和谐)带的动静过后,半晌却听成诺惊呼:“水有毒!”
连溺水挣扎的时间,都非常短暂,整个房间忽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药叉对此却是毫不在意,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墨黑的夜景,眼中雾气重重,迷离妖娆。
娘,我信守承诺,我终究还是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箫从手中滑落,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成诺再这么泡下去,估计会死罢。
绕过屏风,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渍,药叉不禁皱眉,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成诺脸上,他安静地躺在澡盆里,神态看似熟睡。她取下面纱缠在手上,然后伸入浴盆中,从撒满花瓣还留有热度的水中取出一小团乌黑块状物体。
那是‘麻涎’,浸泡于热水中能散发出沉香木的香味儿,其浸泡之水会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失去知觉陷入昏迷。如果超过两个时辰便会呼吸麻痹,然后死亡。
所以现在药叉必须把成诺从这澡盆里拖出来,她只是想迷昏他,还不想当*。
成诺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将他搬起,显得十分费力。药叉有些懊恼,胡乱间目光往下所处,不禁素白脸上漾起绯色。她尴尬转头,伸手去够屏风上的白袍,刚一伸手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自己手腕上,湿哒哒的。
她心里一惊暗叫‘不好!’想抽手却为时已晚,被一股力量一拖跌入澡盆里,顿时水花四溅。水溅入眼睛,眼前顿时水雾模糊,药叉呛了水,不停咳嗽,更糟糕的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身上。感觉到温热的手掌抹开自己眼上的水迹,入眼的果然是那个本该昏睡了的人。
“为夫还未洗好,娘子怎可迫不及待。”成诺扬眉,那笑容落入药叉眼里,竟是有说不出来的讨厌。
她沉下眼眸轻咬下唇,尽量一脸平静去直视那个压在她身上,满脸笑容的男人。
“娘子一定很好奇,为何我浸在这‘麻涎’的水里,却没有麻痹?”
她轻哼一声,不屑搭茬。
“因为本少爷天资聪明神机妙算,早知道你这个死丫头会暗算少爷我,早防着你了。”成诺嬉笑地捏了捏药叉的鼻子。
入鼻的是淡淡的醋味,这黑醋能解‘麻涎’的麻痹。成诺定然是先前饮用过醋,所以这会才跟没事似的。而自己虽说自小浸泡药酒,纵是如此,如今手脚也开始有些麻痹。
“很麻是不?”他一手捏着药叉的肩膀,一手摆弄着她的刘海,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样。
“看来三少对作弄一个无还手之力的人很是得意,但是药叉不得不提醒一句,惜云公主的病可是拖不得,一刻千金。”
“一刻千金?哦~为夫才疏学浅只知道**一刻值千金。”成诺笑起来永远是三分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映出药叉一丝的混乱以及脸上清晰的青黑胎记。
“娘子是否听说过西域有种药叫做‘守贞丹’?”他低下头来,热气拂在她裸(和谐)露的肌肤上,说不出的怪异。
“不曾……”她终是愤然,瞪了他一眼。
“哎呀呀~你是药姬的徒弟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圣教的守宫砂总该知道吧。”成诺一本正经地对上药叉那异常难看的脸色,眼眸闪烁发亮。
她再瞪。
“欸~怎么那么笨。就让天资聪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玉树凌风*倜傥的相公我,告诉你。这服用守宫砂的桢洁女子,身上会呈色褐红大小如丸子的一斑点。一旦破瓜则不复存在,这是圣教之人对其教圣女的约束。不过这守宫砂其实也是来源西域,而原药服用后是呈现青黑胎记状于脸上,如夜叉甚是不堪入目。后被中原药师改制调配。而守宫砂的前身就是 ‘守贞丹’。”
看着药叉越来越青的脸,成诺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他忽然低头,重重地在药叉胎记上亲了一口,满足地看着药叉的脸由绿转红在转白,表情在这一刻丰富到无与伦比。
“娘子可需要为夫帮你除掉那讨厌的胎记?”
“你敢!”药叉气结,自己怎么会栽在这么个无赖手上啊!
成诺笑嘻嘻地看着药叉:“娘子**一刻千金哟~”说着伸手要去解她衣带。
突然眼前一亮,原来那罩在浴盆上的白衣被人拿开,视线豁然开朗。药叉只觉眼前一晃,是一团青色。等颜色重新调距,一张熟悉的面孔呈现在眼前。
来人是青衣蓝衫老妪,一手持着手杖,另一手拿着正是盖在那浴盆上的白衣。虽然表情冷漠,但是眼角的眼纹却隐隐透着慈**。
“姥……姥…救我……”药叉一愣,续而像抓住根救命草样大声唤道。
老妪看了药叉一眼,淡淡地说道:“小姐既已嫁做人妇,言谈举止就该稳重,不可大吵大嚷。”
药叉垂眸,一脸懊恼:“姥姥教训的是。”
“噗~”成诺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抬头看姥姥正看着他。
“老身不是想教训姑爷。”姥姥看着还在澡盆的两人,缓缓继续:“不过还是得提醒姑爷,这麻涎水再泡半盏茶功夫,小姐就会呼吸衰竭而亡。姑爷洞(和谐)房的这般嗜好还是改了好。”
特殊嗜好?!敢情被当变(和谐)态了!!!这下成诺非但笑不出来,脸上更是添了几分尴尬。赶紧把全身麻痹的药叉从澡盆里‘捞’起来,抱到*上去。
“劳烦姑爷去拿碗醋过来。”姥姥不着痕迹地把成诺推至一旁,语气还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
药叉看着成诺关门出去,淡淡地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反应,却被姥姥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小姐糊涂!忘了临行前药姬姑姑的嘱托了么?!忘了自己到底是来这边做什么的么!”
做什么的?怎么会忘呢。此时的药叉低头原本被成诺拨到耳后的头发全散落垂了下来。遮住了眼眸反而看不清了表情。
姥姥见她半天没有吭声,终究心软:“姥姥这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你被那成诺看出破绽,日后可就……”
“不,姥姥说的是,是我自己太大意。”她忽然起身下榻,手背上赫然扎着三根银针。
姥姥心中不禁有些犯疼,那三针虽能解开麻痹,却是最让人疼痛难忍。这姑娘执念不肯等成诺拿醋过来,想必又是在惩罚自己。
她抬起头来,眼中清明,望着窗外浓墨的夜色,这个王府对她而言,就如同那夜色那般,代表着危险、未知和压抑。
她根本不愿意来,却不得不搅合进来,为了那个无奈的遗命。
待到成诺将醋拿来时,已经人去楼空。
“君……你你在哪!”成诺着急,她不会走了罢!
“平时的冷静都到哪里去了!她好不容易设局进来,又怎会如此轻易离开。”房间里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男子。“她在杏园,正给公主煎药。”
成诺闻言,跌坐到椅子上,抿唇笑道:“血走,你不懂。就算再怎么胜券在握,我仍旧会害怕。”
“我不需要懂。”名叫血走的人硬邦邦答道:“拿来。”
“什么?”成诺装傻。
“不舍?”血走眯起眼睛,冷冷道:“少主,她的胎记太碍事,必须除掉。”
“我们家亲亲娘子的真容颜,真不想让你们这些糙老爷们见着。”成诺说着,十分不情愿的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血走。
那块手帕上有个不大不小的血迹,正是之前给药叉包扎伤口用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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