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萧玲珑醒来，便见到艾若芷一脸怒气站在床边。
昨天的事情暂且记不起来，就知道自己和韩远来了这花楼，然后艾若兰进来陪酒，然后……就到今天早上了。
萧玲珑口干舌燥，“水……”声音沙哑。
“你为什么和他走那么近？”艾若芷劈头问道，根本不理萧玲珑。
“谁，怎么……”
“韩远！”
萧玲珑拧眉，看着艾若芷一脸怒气，又想想昨天……脑中都是记忆的碎片，她现在只想喝水。
“韩远看出来你的异常了，马脚露出来了！”
……
什么意思？萧玲珑坐起身，嘴唇煞白，歪头看着艾若芷，一脸恍惚：“他知道什么了？”
“你……！”艾若兰气得说不出话。
“知道就知道，没什么。”大概意料到什么，萧玲珑苦笑。
那岂止是知道！分明连真身都亲自检验了！这个韩远，卑鄙下流……
“他若是想调查你，那我们大家都得死！你别忘了，韩远，他可是韩昆的儿子！当年剿杀我们母后娘亲的主意，就是他提的，你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吗？我以为你我姐妹早已心照不宣！”
闻言，萧玲珑顿时懵了。
韩远，原来还有这种噱头外挂……萧玲珑感觉未来的艰难险阻迎面扑来的气息。起身，看着艾若兰，道：“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林云清啊！你以前不是打算把林云清握在手上，到时候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萧玲珑闻言，一脸没精打采。
艾若芷见了，心痛多于责备。上前搂住玲珑，艾若芷道：“林云清是个好人，只有他有希望敌得过韩远。不过，韩远既然知道，你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好。韩家人，各个心狠手辣。你若跟他抗衡，必定受苦。”
萧玲珑心头一颤，卡巴卡巴眼睛，好像想起了什么。
“总有一天，我们能有机会进我们艾家的陵园，哪怕是给母亲烧一把纸，你我姐妹死也瞑目了。”艾若芷双眼通红却并未落泪。
看得出世态炎凉，风尘女子，满眼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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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韩远，并非我一定要跟你抗衡，分明是你拿我做眼中钉肉中刺。
林云清，既然历史不公平，那我们就让先是公平吧，你和我一起……
嗯，你和我，一起。
朝思暮想。
“啊！”长长舒了口气，又一天过去，透过窗子纱格的阳光已经变得火红。肚子也饿了，可萧玲珑并不像去饭堂。
去了，就又要碰见那些人，不管是谁，她都不愿意见到。
清清冷冷，又趁着暮色溜去花楼。还好，这一天就算过去，相安无事。一路上，萧玲珑不住盘算着明天学生们会提什么问题，自己又将怎样作答。
日暮苍茫，玲珑悠悠达达走着，抬头间忽见巷子中闪出几个小黑影，看不清人脸。
大概六七个人的样子，几个个子稍高一点的，正在群殴一个长得还不及他们肩膀高的小子。几人乒乒乓乓，为首的瘦高小子手中一一尺长宽木板，一板子下去狠狠拍在那小个的头上。
萧玲珑吓得双眼倏然紧闭，又赶紧睁开，脚步飞速加快，准备上前拉架。
“鳖儿子，老子今天不整死你们……”那小个子脑袋挨拍挂花，头上血流成溪，却依旧战斗力十足。被拽住一条腿，还能挣扎着到街边铺子门口拉过人家放在门口的长条板凳，死命扬起，一下子砸到离他最近的大个子的身上。
板凳一声惨鸣碎成两段，铺子老板娘冲出大吼：“谁家的小兔羔子？怎么又来了！赶紧给我滚！”
萧玲珑真被这火爆场面给吓傻，那小个子明明寡不敌众，却依旧口中咒骂这，四脚乱蹬着反击。
那几个大个子火气腾腾，把小个子三下五除二给按倒在地，又踢又踹。
不行，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萧玲珑心脏提到嗓子，虽然小个子下手极狠，可照这样下去，他不死也骨折。
来不及多虑，萧玲珑冲进了扭打在一起的孩子堆中，一面拉架一面大吼：“住手！……”
“哪个不要命的敢挡老子？！”一男孩大叫，一掌劈在萧玲珑肩膀。
萧玲珑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护住被揍的小个子身上。那小个子脑子快，发现萧玲珑是在护着他，趁机一下抽下自己的鞋子，用鞋底子照着正弯腰揍他的小子的头上一顿狂拍。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萧玲珑挨了一掌，也长了点火气，怒道。
“你算哪根葱？就算你帮他，你们也只有两个人！”一个高高壮壮的小子一边讥讽，一边手脚并用压住萧玲珑。
可怜的小个子被压在最底下，脸被两个大驼子压得充血通红，眼睛也开始冒出星星。
“走开！”萧玲珑用力翻身推掉压住自己的小子，转头怒气咬牙：“以多欺少，以小欺大，你们还真是够丢人的！”
“那又怎样！谁叫他往我们老大脸上画王八，还往我们老大水壶里面撒尿！”那高高壮壮的小子语罢，身子一闪，萧玲珑顺势见到了一瘦高的男孩，脸上被抹得花里胡哨，隐约能见到一只王八在他脸上。
“我就画，能怎么样！这次往你脸上画，下次往你小**上画！”被萧玲珑护在身下的小个子大吼叫号子。
玲珑一下傻眼，敢情是这小子主动挑衅啊，人家揍他也实属应该不是？
这当儿还没想明白，那面几个孩子的拳头脚丫又纷纷落下。萧玲珑挨踢好几脚，脸上也同样挨了好几脚。顿时，怒火冲上心房，萧玲珑从来都没有如此生气过。
“你活该被人画了王八！”狮吼一声，萧玲珑不再顾及形象，冲起来捡起方才的板凳碎片，疯狂挥舞着向那群小恶霸冲去。
小个子趁机拾起另一半板凳，顾不得掉了一只的鞋子，加入战斗，与萧玲珑合为一体，两人三头六臂外加穷途末路，形势迅速扭转。
来往的人越聚越多，最后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全都在看萧玲珑和一大堆京城出了名调皮捣蛋的娃子扭成一团，场面异常火爆。
“打，打！”居然有人起哄。
完全分不清什么状况。
“打！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这句话随风飘进萧玲珑耳朵，原来看热闹的这帮人，居然这么没有良知，对孩子也这样！萧玲珑怒了，转身回头正想找说那话的人理论，却听身后有孩子大声尖叫。
转头瞬间，那大个子端着一直痰盂朝萧玲珑泼了过来，萧玲珑大惊失色，心底一下子没了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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