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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如果说这两年圣元国有什么重大改变的话,就当属独孤家了。当初独孤绝突然意外死亡,留下了一个偌大的山庄,还有各地无数的店铺。众人悲伤之余,都忍不住担心独孤家会不会垮掉,毕竟独孤家向来单传,独孤绝又没有子嗣,该怎么才能继续凝结这里的每一个人呢?出乎意料的是,独孤家没有倒,虽然没有什么开拓性的发展,但是临危受命的陆管事将府里管的好好的,生意上有北堂家照看,江湖上有南宫家护着,南宫凌甚至还娶了先前嫁入独孤家的舒雅,名正言顺的保护独孤家,倒是把南宫家扔回给了自己老当益壮的老爹南宫清。

    先前独孤绝离奇死忙,手头的事本来还有很多,可是奇怪得是当初的计划居然一步步执行下去了,大元国的密探一网打尽,刁蛮的公主也等不到独孤绝只好无奈出嫁,南方的莫家一次又一次惨败终于家败,一切就像是独孤绝还活着的时候。只是,他是真的不在了。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舒雅,亦即当初的聪慧,将长披风披到南宫凌身上,温柔的劝说着。

    “你先休息,我还不累。”南宫凌没有拒绝妻子的善意体贴,只是眼睛依旧盯着远处,没有看她一眼。

    “那我先陪儿子去睡。”在心里无声的叹息,舒雅知道今晚他是不会睡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南宫凌都显得忧心忡忡的,整个人若有所思,经常会呆呆望着远方。

    “嗯,辛苦了。”有妻有子,他的人生像是已经完美,尤其他娶到的还是他最初爱的女人,是他为之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可是,他总是觉得心里很空,尤其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一年的现在,他遇到了那个平凡无奇的女子,她是好友的爱人,她总是那么特别,她无论什么样子都很美,她走向死地毅然决然,她占据着他的心,不肯离开……

    他看的,其实是她先前居住的小屋,还有那个盖了一半的园子。陆城管家,保留了所有的房间,尤其是独孤绝和平凡的住处,更是分毫未动。为什么她会愿意整整守候他五年,为什么她会与他生死相随,为什么他就是遇不到这样一个人,或者说,他遇到了,可是那个人早已有了别人。

    这个夜,注定是失眠的夜……晚风又过,吹来了一室伤愁。

    北堂夏,北堂家的大小姐,她从小就爱慕独孤绝,自从知道独孤绝死后,虽然嫁了人,但每年都会来独孤家住上一段日子,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和舒雅相处的倒是很好,总是在一起闲聊。

    “嫂子,这几天凌大哥是怎么回事,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这几日的南宫凌太奇怪了,反常的低落总让她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没什么,大概是想念绝爷吧。”舒雅淡淡的解释,内心却有浓浓的苦涩,她总不能说,他在思念独孤绝的妻子吧?

    “是啊,绝大哥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一句话又点到了北堂夏的伤心事,对于独孤绝,她从来没有释怀过。

    “小夏,放开你自己吧,你这样会让元丰难过的,毕竟没有谁可以容忍自己爱的人心里有别人。”就像是她一样。元丰是北堂夏的丈夫,温文尔雅对北堂夏很是深情。

    “嫂子,如果能控制住的话,我又怎么会这么久都放不开呢?”北堂夏自嘲的笑,当初从独孤家里嫁出去的人里面,大概就只有嫂子最豁达吧,毕竟爱了这么久,谁可以轻易放下?

    “小夏,有些事,该忘了就忘了吧,否则你会后悔的,毕竟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你还是珍惜现在吧。”像是她,错了一次,就算是回头,也再也无法得到最初的完美。

    “嫂子,你真的爱过绝大哥吗?”北堂夏忽然问了一个很失礼的问题,疑惑的目光一直看着舒雅,等待着她的回答。

    嫂子的话听来很有道理,可是那不是一个爱过的人说的话,像是嫁出去的温柔,前些时候还来过,只说是想看看;别的夫人也是,总是不时的回来,想来是真的忘不掉。

    “我曾经渴慕绝爷的才智,希望可以和最聪明的他过一辈子。”这就是她当初舍南宫凌而选择独孤绝的原因,她太过聪明,自觉这个世界上只有独孤绝可以与她的才智相比,所以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这么说,你爱的还是凌大哥了?”北堂夏露出“怪不得”的笑容,让舒雅一头雾水,但她诚实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怪不得你可以轻易就劝我放开呢,你自己根本就没有爱过,不,是你爱的人恰好就爱你,所以你才可以说的那么轻松,毕竟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像凌大哥这么深情的人,愿意等你直到你改嫁?”说起这两人的感情,她还真是佩服啊,原来凌大哥一直不愿娶妻生子就是因为爱着舒雅嫂子啊,兜兜转转到最后还能在一起,他们可真是幸运。

    “你总是可以看到别人的幸福,元丰对你也是一片深情啊。”舒雅没有理会内心的苦涩,淡然揶揄北堂夏,小夏是个实心眼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轻松。轻松到他可以暂时忘了自己的丈夫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一个已经死了很久还是充斥在他的生活里的女人。

    北堂夏没有理会有关自己丈夫的话题,只是又说:“不过说到你们,就不得不提一下丹书,他为了那个方兰,居然净身出户,太感动了!”这也算是震撼人心的事了,当初方兰是接受了丹书的情意,可是丹书毕竟是下人,若是真的娶了方兰,怕是会背负藐视主子的骂名。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独孤家现在掌权的是陆管事,丹书总不能不顾陆管事的意见执意要娶方兰;但是净身出户倒是假的,怎么说丹书也是绝爷的心腹,陆管事怎么可能委屈了他?”对这件事她不会有太多意见,她还是那个聪明的女人,看得出事情的真相,可是为了她的爱人,她只有当做不知道,也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最深情的还是得说绝大哥,为了他爱的人,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北堂夏很喜欢独孤绝,却从来不讨厌平凡,相反,她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那种生死相许的爱情哪个人不震撼?

    “是吗?”她淡淡应了一声,其实一点也不想谈独孤绝,那会让她想到平凡,想到那个幸运的女人。

    “还有平凡,她可以那么刚烈,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宁愿死也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种话她说了两年,每次说起来却还是兴致**的,充满向往。她真的很羡慕呢。

    “她的确是。”应和着,舒雅努力不让北堂夏看出不对劲之处。

    “如果是我我也会――咦,凌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北堂夏忽然叫出口,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南宫凌,怎么凌大哥的脸色这么奇怪,像是伤心,又像是在生气?

    “你们聊,不打扰了。”本来已经调试好心情来接妻子回院落的南宫凌又急冲冲的冲了出去。刚才在门口,他听到了她们大部分的谈话,自热又勾起了对平凡的回忆,可是他们间的回忆太少了,少到让他心痛。他还是去平凡的园子看看吧,虽然还是没有完工,虽然,佳人已经不再!

    迎面来的是陆城,见到了南宫凌以后恭敬地行礼,“凌少爷,属下正有事找你。”陆城依旧自称为管家,对待南宫凌也恭敬有礼,“北堂少爷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于是亲自出来找南宫凌,因为对于他会去哪里,他心里有数,却又无法明说。

    南宫凌有些许不耐,步子倒是停了下来,“什么事?”即使是最好的朋友,现在的他也不想理会。

    “是有关爷和夫人的事。”仿佛晴天霹雳,这几个字夺过南宫凌全部心神,他猛地回头,凶狠的视线直盯着陆城。

    “……他们怎么了?”声音里有难以形容的颤抖,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突然会有种很好的预感。

    “有人说见过爷和夫人,还买了他们的画。”晴天霹雳,陆城的话震得南宫凌这个人都僵硬了,可是显然,这是一场及时雨,南宫凌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那是喜悦的浪花。

    南宫凌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迫不及待的去见北堂磊了。陆城看着他几乎像风一样的身形,低笑了一声,就不信治不了你。爷,你放心,属下一定查出真相,给你们报仇。

    这是一座默默无闻的山,这里有一个最普通的村子,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以农猎为生,这里的人没有什么坏心眼,也没有什么企图心,只是守着这里过着最平凡的日子。可是,这里也有秘密,至少从来没有人敢走上山崖后的断桥,传说那里有恶鬼守候,专门寻找替身,对于这些,淳朴的乡亲们向来照单全收,从来不会怀疑这个传言的真实性,丝毫想不到这是有个怪老头为了不让人打扰刻意散播的谣言。而断桥后的平静,也一直维持着。只是……

    “吼――”一声吼叫,是兴奋的虎啸,让很远之外的村子里的乡亲抖了一抖,之后又归于平静,都已经很多年了,向来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开始还会有所防备的人们都已经习惯了。

    “大白,你不要叫了,好烦。”趴在男人背上的女人嘟囔了一句,脸蹭了蹭男人宽厚的背,继续闭着眼,睡得好不舒服。

    男人凌厉的视线射向身旁巨大的白虎,白虎身上还背着一只雪白玲珑的小兔,就见白虎委屈的顿了一下步子,低垂着头。真是不将道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叫了一声嘛!可是在男人的心里,只有心爱的女人才最重要,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绝,好累。”女人又嘟囔了一句,这次是对着心爱的男人撒娇,双手收紧,虽是闭着眼,唇边却泛着笑。她有一张很平凡的脸,放在人群中大概会立即被人忽视,可是她的笑容却那么美,幸福的感觉浓浓的,无法用笔墨形容。

    “谁让你要熬夜?都说了让你早点睡了,还这么任性?”虽然是责备,男人的语气里却有着浓浓的宠爱,双手也将女人揽得更紧了。

    “可是你还没有睡啊,人家只是陪着你嘛,谁让你熬夜了?”虽然困的有些睁不开眼,但是这种事一定要据理力争的,绝总是自己熬夜为她做着做那,她才不要他一个人呢。

    “我是在帮你照看那朵花。”谁让她的药草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习性,需要用心侍弄,亏得她居然能全都记住。

    “人家养花只是兴趣啦,又没有准备用来做什么,是你坚持要看顾……呵……你自己坚持……”女人终于抵不住睡眠的召唤,说话间已经睡去了,手却还是将男人抱得紧紧地。她养的花,有的是天下难求的毒药,有的却是救命良药,只是在她的眼中,就只是花而已。

    宠溺的笑了笑,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嗜睡。来到山上才知道,为了照料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她的睡眠一向随意,几乎累了就睡,无论是什么场合都可以睡得着,还真是没心没肺。背着他的小女人,他带着这两年才开始多起来的笑容,缓步走向居住的小屋。身后背着小兔的白虎,也安静的跟着,命苦的男人啊,偏偏他自己还觉得开心,真是奇怪了。

    说是小屋,其实一点也不小,老头子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厅堂上挂着书写着“小屋”的牌匾,那只是个名字,可是实际住十个人都有余。他来到这里后,为自己准备了书房,还将她的花草搬了进来,倒是老头子生前住的房间,还保持原样,那是他的小女人的坚持,他自然不会反对。

    轻轻将熟睡的爱人放在床上,他又忍不住伸手*她*的脸颊,感受那如丝绒般滑嫩的感觉。他们今天没什么事,一会他可以守在她的身边,看一本老头子收藏的书,好好品味这个宁谧的午后。这种生活,是他想要而又不敢奢想的,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却带着他走出了那个牢笼,走出了他为自己设的限制,只为了让他过自己的生活。

    “绝……”睡梦中依旧不忘叫他的名字,唇边的笑容绽放,引来他的偷吻,似乎心情更好了。

    “好好睡吧!”忍不住又偷偷吻了好几下,他才懒散的倚在床边,随手拿起一本书,专心守护他的小女人。

    这一刻,幸福在心里蔓延,多希望这份隽永可以天长地久。

    谢过了规劝不已的村民,南宫凌一行人向断桥走去,三人神色各异,但是眉宇间的激动却是如出一辙。说是奇迹也不为过吧,以为死了的人居然活得好好的,是他们错过了什么还是属下看错了,现在谁都没有结论,但是却都由衷的期盼着。

    “你说绝会在这里吗?”北堂磊终于耐不住沉默的氛围,拍了拍南宫凌的肩,满怀期待的问道。

    “画是绝的画,手下也看到他来到这附近,既然没有在村子里,应该是在这里吧。”南宫凌神色复杂的分析,说出口的话自己都觉得是个薄弱的借口,却又忍不住相信。

    前些时候北堂磊的手下买了一幅画献给他作寿礼,合该他们知道,北堂磊一眼认出独孤绝独特的记号,查问之下才发现,居然查到了是一个酷似独孤绝的人卖的画,他立即去通知南宫凌和陆城,一行人匆匆来到这个据说是独孤绝露面的地方。

    “那么那些传言是绝散播出去的?”还是想找人聊聊的北堂磊不放弃的继续问,脸上还挂着笑,有些傻,有些呆,他只是不太敢相信独孤绝还活着,当时他亲眼所见,绝已经断气了,还进了独孤家只有一个门的陵寝。

    “传言是多年以前就有的,断然不会是爷传出来的。”相对于北堂和南宫,陆城像是立即就接受了独孤绝还活着的消息,他言语中的肯定也是让北堂磊满怀信心的原因,总算是有人相信嘛,总好过一个人奢想。

    “这么说绝不一定在这里了?”有些失望,北堂磊整个人又变得无精打采的。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我们还是先看看吧。”陆城的淡定里也有着不容忽视的激动,猜测是一回事,若是真的能见到爷和夫人,即使是死也无憾了。

    “看,那里果然有一栋房子。”南宫凌最先看到远处山巅处得房子,整个人振奋起来。真的没有白跑,这是不是意味着将要见到那个住在他心里的人儿?虽然一并要面对的是被他背叛的好友,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原本以为他只能在梦里见到她了,现在又可以看到她真是的笑容,即使是被拆穿,也无所谓了。

    “真的,是真的,绝一定在里面,一定。”两个大男人激动的互相拍对方的肩,丝毫不像圣元国传说中的风流人物,倒像是两个天真的孩子。他们可是丝毫都没有考虑是不是有房子就代表那是独孤绝的,更没有考虑他是否就在里面。

    “我们去看看。”还好陆城的理智还在,虽然一样激动,但还是提醒站在那里傻笑的两个人,帮着他们回魂。

    “去看看,立即就去。”北堂磊终于回过神来,三个人争着往前赶,想要见到想见的人,哈哈,老天还是眷顾他们的……

    “有人!”几乎他们一接近,他就感觉到了,这里向来平静,没有人来,为何现在一下来了三个,而且都不是普通人,难道他的平静日子就要被破坏了?

    “什么?”正在侍弄花草的小女人狐疑的抬头,还没等他再问出第二遍,就已经看到来人,一时间只有呆愣,两方人马谁都不开口,现场就只剩下沉默,还有一路跑来的三人浓重的呼吸声。面前这两个衣着普通但是毫不掩饰出众气质的人,分明就是独孤绝夫妇嘛,可是为什么绝的身边会站着一个半人高的白虎,白虎身上那个雪白的一抹,分明就是当初平凡养的玉兔嘛,这两对,还真是……相似啊。

    独孤绝冷声问,“你们怎么会找来?”当初做的天衣无缝,所有人都应该以为他们不在人世了才对,为什么还会有人找来?平静而又犀利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在看到南宫凌的时候明显多了抹深思,却没让人发现。

    “爷,属下找的你好苦,还有夫人,你们怎么不回家?”还是陆城先回复神志,可是见到主子的人早忘了他的形象,哭得好惨,男儿泪流不尽。

    “我倒是宁愿你不找我们。”显然被哭声被吓到回神的小女人嘟囔了一句,含在嗓子里的话就只有拥着他的男人听到了,并且深深的赞同,到底是怎么被找到的?

    “绝,你没死,真的还活着……”北堂磊也不遑多让,立即哭的比陆城还要吓人,骇得小女人立即缩到男人怀里。

    “都闭嘴。”独孤绝生气的低吼,哭泣的两人瞬时止住,呆呆的保持着张大嘴的姿势,很丑,又很可笑。

    南宫凌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爱恋的眼神却贪婪的看着被抱在独孤绝怀里的心上人,难道他永远也胜不了独孤绝吗,为什么凡是他想要的,绝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舒雅是,平凡也是。

    “先进去吧。”虽然不愿意,但是这几个也不是可以轻易打发掉的,独孤绝只好让他们进去。看来好日子是到头了。低头看怀里的妻子,两个人的视线交汇,是如出一辙的无奈。唉――

    “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什么会丝毫没有活着的显示,看样子也是真的中了毒啊?”陆城忘了主仆界限,一进门就出口问道,甚至忘了坐下,北堂磊和南宫凌也一脸“愿洗耳恭听”的表情。

    “是然给我吃下的药,那是毒药,也是解药,吃了自然就会这样。”从陵寝中醒来,他有些茫然,还以为是真的变成了鬼,害她笑了好久,之后他自然清楚了整件事,决意要过自己的生活。于是他们来到她长大的地方,开始了最快乐的时光。可是,现在一切都被破坏了,被这三个笨蛋,怨毒的目光让三个男人站立不安,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得罪了他。

    “然?”很好奇这个名字,不会是夫人吧?眼睛又看向被独孤绝护得好好的平凡,她不是叫平凡吗?

    “我叫释然,平凡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她也是出了独孤家,才恢复自己本来的名字的,开始绝还觉得不适应呢。

    “原来如此,――可是夫人怎么会有那种神奇的药?”夫人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厉害的药居然一直藏着,连老御医都没有办法查处爷的假死,厉害,佩服。

    “是我从独孤家的花上提炼出来的,那是前朝的小国敬献给皇帝的‘生死’,这种花向来只活一株,长生不死,全身是毒,只要稍中毒立即就死,可是只要服下等量的药,就可以解毒。”等量也是最关键之处,她辛苦了两年,也只提炼出那两颗而已。

    “所以夫人都计划好了,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和爷远走高飞?”终于知道自己破坏了什么,陆城心惊胆战的问出口,坏了爷的好事,是不是得以死谢罪啊?

    “算你还算聪明,知道就好。”独孤绝的语气阴森森的,冰冷的目光在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人身上游移,好似在考虑先从那一个下手。

    “绝,我们这两年替你管理独孤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北堂磊可怜兮兮的说,怀疑好友真的会杀了他泄恨。可是他好无辜啊。

    “我有要你管吗?”独孤绝忒不讲理,可是没有人敢惹气头上的他,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跟他讲道理,更不敢和他辩驳。早知如此,他们就不来了。

    释然的视线也在风尘仆仆的三人身上游移,“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好奇的问,这么难找的地方都能被他们找到,佩服佩服啊。

    “是绝的画!有个手下恰好买了绝的画,送来给我当贺礼,我细查之后猜测绝还没有死。”北堂磊垂着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那么可怜。

    释然听了,好笑的看了独孤绝一眼,那目光里的含义不言而喻。“原来是你泄了密。”独孤绝也无奈的笑,只对释然笑,“谁知道那个家伙这么精明,单凭一幅画就猜出是我。”可是,说实在的,朋友的在乎又让他很开心,只是他不肯外露而已;释然感觉到了,所以没有阻止他“发火”,乖乖待在他的怀里看好戏。隐居了这么久,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有趣的事了,不好好瞧瞧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绝,你说话啊,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多久?”北堂磊不怕死的打断好友与他的小女人的眉目传情,他们已经到了这么久了,绝怎么还是不理不睬的?

    “马上就要走了。”独孤绝并没有生气,答出了他们最想听到得答案,三个人都愣了愣,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比刚才初见他们的眼光还要讶异。

    “真的吗?你真的决定离开这里?”北堂磊激动的问,呜,好感动,就知道绝不是无情的人,见到他们这么远寻来,就立即同意和他们下山,真是不枉他的一番苦心,他真是太感动了。

    “绝是要去哪?”南宫凌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问题一下问到了点上,让陆城不由点头。他们可不像北堂磊那么天真,以为独孤绝会因为他们乖乖回家,根本就不可能嘛,亏北堂磊问得出口,还是什么北堂家的主事者呢,也不知北堂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居然遇到这种主事者还没有把家败完。

    “去游山玩水。”独孤绝看了一眼南宫凌,才淡淡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是独孤绝会给出的答案。

    “绝,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难道还要扔下独孤家不管?你怎么可以不管?”北堂磊接受不了这个正确答案,“委屈”的哭喊,他都已经帮他两年了,每天累得像条狗,现在他的儿子已经三岁了,可是他这个做爹的还没有陪着他玩过,会不会到时候他连这个亲爹都不认,老婆大概也会跟人家跑了吧?

    “他是真的在哭吗?怎么比女人还要娘们?”淡淡的询问声止住了那破锣嗓子硬挤出的哭声,一瞬间北堂磊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张大嘴愣在那里,他这样真的很娘们吗?

    “别理他,他这是故意的,觉得哭得恶心就闭上眼。”独孤绝温声安慰怀里好奇的小女人,没有错过她眸子里的好奇之外的嫌弃。看来好友真的哭的很难看啊,否则他的然也不会这么明显的表示厌烦。

    “我哭的真的很娘们?”高大的身子瞬间直起来,好像比刚才高了不止一点,闭上了嘴巴,北堂磊低声问旁边的陆城。是真的很难看?

    “是啊,终于有人说出来了。”南宫凌不客气的说着,敬佩的眼光看向释然,深深的,浓烈的。

    “磊少爷就先不要哭了。”陆城客气的劝说着。了解北堂磊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表里如一的真汉子,唯一会脱序演出的就是每逢遇到激动的无法表达的事,他就会假装哭着闹着靠耍宝来缓解心情。当初他老婆生孩子难产,他在外面叫的比他老婆还要惨,等他儿子出生,他又哭的比他儿子还要大声,这件事虽然硬是被北堂磊压下来,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北堂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那绝要不要和我们回去?”他觉得还是听陆城的比较好,现在绝已经很生气了,若是再将他老婆惹恼了,他们会立即被赶出去的,还是识时务些好了。

    “我们本来就准备离开了,然然说是要去各地走走。”他们本来决定过几天就走的,谁知道会遇到这几个人,还真是天意,如果他们再晚几天,大概就永远不会碰上了吧?

    “好好,你到各地走走,顺便查查各地分行的账目,也省得他们还得派人送来。”北堂磊立即表示赞同,他还是在耍宝,只是已经不敢哭出来了,不哭,就只好笑了。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绝,我去做饭,你陪他们聊聊好了。”释然打断他们的谈话,从独孤绝的怀里挣脱出来。已经不早了,大概这三个人要赖在这里不走了吧?所以她还是招待他们吃顿饭好了,“陆管事,你介意帮我吗?”

    “当然不,――爷,属下先去帮夫人。”虽说男子远庖厨,但是陆城的手艺可是出乎意料的好,所以想要偷懒的释然立即就选定了他来帮忙。

    “你不要太累,让陆管事多忙一些。”丝毫不介意表现对妻子的担心,独孤绝凌厉的目光看向陆城,确定他点头了,才温柔的叮嘱妻子,反正然是他的宝,至于其他人,他没有算账就已经很不错了。

    释然乖乖点头领着陆城进了厨房,开始往外面拿东西。陆城慌忙上前去帮忙,爷的视线那么明显,要是让夫人累到了,他可是会死的更惨的。

    “陆管事像是一点也不惊讶我和绝还活着。”释然一边洗菜一边闲话家常,专注的眼神盯着手中的卷心菜,不经意的询问。

    “我看到了夫人房里的图册,那是独孤家的陵寝的图,我看到爷的陵寝门有两个。”陆城也没有抬头,声音如往常一样一本正经。

    “就只凭这个?”这下释然的语气里有了些惊讶,要是就凭这个就猜出他们还没有死,那么陆管事还真是聪明。

    “当然还有夫人离开后,影子护卫用药为大家解毒,我无意间发现这是夫人交代的,就知道夫人定不是一般人物,所以开始怀疑夫人和爷也许没有死。”当时他们中的毒看似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只是一时手脚无力,过一个时辰就好了,但是后来才知道,那是江湖已经失传的“三日醒”,没有任何症状,但是若无解药,活不过三日。

    “那你还查到了什么?”释然好奇的问,知道陆城必定不会接受南宫凌给出的理由,一定会查出来的。

    “南宫少爷下这种毒,其心可疑;还有丹书,我知道他一直喜欢那个叫可爱的女人,很讨厌夫人,而且当初若不是他下药,影子护卫是不会中毒的;何况爷已经把陵寝的事情告诉夫人了,他已经决定了您就是那个陪他一辈子的人,又怎么会演戏来试探您的真心?”陆城这话,几乎已经说出了到底谁是凶手了。

    “有证据吗?”释然虽然不打算追究责任,但还是问了,到底陆管事有多大本事呢?

    “没有,当初下手的人,都被杀了,他们本来就是通缉犯,被皇上一同处斩了。丹书也没有留下痕迹,只是离开了独孤家,还带走了他的那个心上人。”当初皇上知道独孤家的事,龙颜大怒,虽说相信了独孤绝是自作自受,但是敬爱前宰相的皇上还是杀了好多人来出气。也幸亏那些都是江湖上无恶不作的坏人,算是为民除害,否则皇上残暴不仁的骂名就要传出来了。

    “你不用苦着一张脸,绝没有打算追究,对于我们来说,这两年是很快乐的日子,绝他真的做回了自己,每日看看书,画画画,若是我们没有钱了,就下山卖一些画作,绝的画很值钱,可是我们明明都已经确定了他们是买回去自己收藏才卖的,谁知还是出了乱子?”释然的语气里是浓浓的懊悔,早知道就不卖画了,也省得绝被人家发现,“对了,府里的人都怎么样了?”

    “各个都嫁出去了,毕竟她们都以为爷已经不在了,也有的不愿意嫁,就给她们些银子让她们自谋生路去了。”陆城没待释然多说就说清了她想知道的,他也看出来了,在外面这两年,爷和夫人的感情越发好了,夫人对爷的在乎也更深了,现在的夫人,是真的不能容忍爷有其他的女人,尽管爷的心里就只有她一个。

    “我先出去了,你自己做好了。”释然看出陆城虽回答的一本正经,但还是有取笑之意,所以扔下手中的活计,转身出去。哼,她要去浇花,才不理会那个讨厌的陆管事呢。就算是她妒忌又怎样?原来的时候她只是想要守着绝,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送走那些女人,可是他们相爱了啊,她不允许他有别的人,才是对他们感情的负责呢,这个陆城好讨厌,就知道笑她,怪不得娶不到老婆呢……

    “那夫人慢走。”陆城恭敬地送她出来,话中的笑意更浓了。释然愤愤的出来,拿起木桶开始浇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笑我,哼,讨厌,我又没有问,是你自己说的,好像我有多小气似的,我只是问问嘛,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你过得好吗?”突然的声音吓得碎碎念的释然手猛的一抖,手中的木桶斜了,水洒了出来。

    “小心!”南宫凌立即上前帮着她扶好,和她的距离一下就近了,“怎么这么不经吓?”调侃中有浓浓的温柔与深情。

    “谁让你走路没有声音,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里?”释然接过木桶拿好,白了南宫凌一眼,又开始浇花,专注的眼神盯在面前鲜艳的紫花上。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过得好吗?”南宫凌并没有避嫌的退后,反而用更火辣辣的眼光盯着释然,眸中有着再也掩饰不了的相思。

    “很好啊,每天浇浇花,散散步,偶尔和绝出去打打猎,晒晒太阳……反正很清闲就是了。”没有忘了当初他害他们的事,因为她不是笨蛋,可是也因为他,她和绝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也一并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所以他们倒是没怎么恨过他,自然她也不会不给他好脸色看。反正有大白陪着,谅他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你,很爱他?”声音里有些苦涩,灼热的目光却舍不得移开,毕竟当初他们见到的次数太少了,他连思念他,都没有凭借,现在见到了,又怎么舍的不看她?

    “那个你不是知道了?你那么聪明,不然也设计不到绝。――我还真的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过的这么幸福。”向来只对独孤绝敏感的释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南宫凌灼热的眼神,反倒是和他开始闲聊。

    “你当初就想好了,所以才会给绝吃下那颗药?”他又问,是不是她的生死相随都是因为她太聪明,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如果是,那他会不会就此少爱她一些?会不会就此忘了她,只记得自己聪慧不输她的妻子?

    “我有那么聪明吗?谁知道你会那样做啊?”释然自嘲的吐了吐舌头,要是绝没准还能联想到这些,换做是她,就只能靠运气了。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放了你们?”眸中的情意因为她的动作更浓,他努力克制自己,继续问她问题,但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我怎么知道啊?我是想如果你能放了我们那最好,我就把另一颗药给绝吃下去,那我们就多活几年,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要是你呢冷血无情一定要斩草除根,那我就自己吃了那颗药,反正死了再见面也没什么差别,谁知道你真的会放过我们耶!”说道兴高采烈处,释然还伸手拍拍南宫凌的肩,以示感谢,南宫凌慌忙帮她扶好沉重的木桶。

    “我……”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北堂磊已经出来了。

    和独孤绝交谈了一会,北堂磊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凌,绝说要和你单独谈谈。”轮到他和绝爱的人见面了,两年前就见了她一面,那时就对她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的与众不同,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认识一下。

    “我去去就来。”南宫凌交代,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但是眼见北堂磊眸中的兴味,还是黑了脸,怎么,难道磊也对她有意思?可是磊不是很爱他的妻子吗?

    “快去快去,绝都等得不耐烦了。”北堂磊挥挥手,一听就是在胡说,独孤绝怎么会不耐烦,那个人对别人,尽管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从来都没有什么表情。不耐烦?这也太考验他了吧?

    “你们……”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南宫凌黑着脸离开,而释然根本就不在意身边的人是不是由南宫换成了北堂,径自在浇花。

    独孤绝的书房很简单,没有原来绝世居的清雅绝伦,也没有昂贵的笔墨纸具,简单的桌椅,简单的木质书架,倒是书,一点也不比绝世居的书阁里少,那可都是释然的师傅――老头子的心爱之物。

    现在,两个男人在椅子上坐着,谁都没有开口,重逢后第一次单独见面,他们的恩怨也都该了结了,却是谁都开不了口。从小到大他们都是朋友,也只是做了那么一次敌人,也就一刻钟的时间,独孤绝就被平凡给“毒死”了,所以两人都在培养做敌人的气氛。

    好久,好就,书房里还是沉默,独孤绝看了看自己的前任好友,想恨他实在恨不起来,因为他,他才有办法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快乐生活,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虽然说他向来冷情,但是这种有些矛盾的心思还是让他想怨也怨不起来,只好……

    “清叔还好吧?”只好从最安全的话题开始了,因为他好像可以猜到,宁愿憋死,南宫凌也不会先开口。

    “还好。”南宫凌好像很奇怪他从这一个问题开始,但是继楞过一下以后,就又恢复原来的姿势,看着窗外,真不知道还是荒原的外面有什么好看,难道他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才看到目不转睛?

    “你当初想要的人,到底是谁?”这也是他好奇的,怎么当初就没有发现,自己娶到的女人里居然还有好友的心上人,是他这个朋友太失职了吗?

    “是舒雅,也就是聪慧。”大概是怕独孤绝不记得了,南宫凌又补了一句,算是解释他的妻子的身份,“现在我们已经成婚了,育有一子。”

    “是吗?”独孤绝想了一下,想到了当初那个聪明不输给他的女子,倒是一个好对手,可是却很难爱上,所以他一下都没有碰过她,倒也算是对得起好友吧。真是可笑,现在他还把他当做是朋友呢,最好是他真的有那么伟大。

    两人又没话说了,独孤绝也沉默了,这次他是真的找不出话题来了,是不怪他,可是也很难像当初那样没有芥蒂,更别说当初他们的感情就是这样的,没有太多的话说。

    “你不恨我?”南宫凌像是看够了窗外的荒山野岭,终于肯回头看看好久未见的“老友”了,眸子里的过分严肃显示出他内心的沉重。

    “老实说,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和你有夺妻之恨,我不知道你爱上了聪慧,所以你报仇,我没有办法恨你,要是你宁愿放弃心爱的人什么都不做,我反而会瞧不起你,所以,你也不必再记在心里了。”就像然说的那样,既然无法恨他,就选择原谅他吧,异地相处,若是他的爱人被人夺走,他也会报仇的。

    “当初你问舒雅是不是愿意嫁到独孤家,他的父亲很开心,舒雅当即就决定嫁给你,那时我们感情很好,可是我还来不及说,就输给了你……”南宫凌回忆当时的情形,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决绝,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独孤绝听着,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保持安静。

    “或许就算是当时我问了也是白问,她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可是还是选择了嫁给你,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想找一个聪明才智不输给她的人,想要找一个她可以仰慕的人,那个人不是我,我明明知道,却还是后悔,为什么当初就没有问一问她,问她是不是愿意嫁给我?”南宫凌还是叙述着,独孤绝也还是安静的听着。

    在独孤家听舒雅和小夏谈话时他才知道,舒雅当时原来是那种想法,她现在想必是走投无路才嫁给这个什么都输给独孤绝的他吧,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愧疚,愧疚他已经变了心,爱上了释然。或许也是因为舒雅无论怎样,考虑的都是她自己,才让他一见释然,就爱上了那个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她,那也是他渴望的爱情啊。

    独孤绝觉得,当初凌应该告诉心爱的女人,至少不会有遗憾,可是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在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啊?和释然在一起之后,独孤家开始学着体谅别人,要是换做两年前的他,今天他们三个绝对进不了小屋一步。

    “我应该要问问的,就算是已经知道答案,也该问一问,免得自己一直在后悔。――绝,谢谢你的体谅,我也想通了,我明白了。”南宫凌终于回到现实,突兀的话题改变让独孤绝愣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又解决了一件事啊,现在终于可以去看看他的小女人了。别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忙吧。

    再说释然可是真的快被北堂磊给烦死了,偏偏这个人脸皮还很厚,赶他他又不走,一直问她和绝的事情。现在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北堂家能够屹立不倒了,要是派一个这样的人出去谈生意,谁还敢和他谈,只好就这么签下合同了,可怜的是北堂家的列祖列宗,一定被很多人在心里偷偷的骂过无数次了,子孙不孝啊!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你和绝是怎样认识的,你们认识多久了,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早就在独孤家,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三个女人也没有这个长舌公吵,怎么他就没有被人杀了泄恨呢?反正听说他已经有儿子了,北堂家也不算是绝后了,老天就开恩降个雷劈死他吧……

    “然!”像是久旱后终于来的甘露,独孤绝的声音让释然感动的都快流泪了,终于可以赶走这个大声公了。

    “绝,你把他赶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释然可不是那种被欺负了还默默承受的小可怜,一见到爱人,立即就冲过去扑到他怀里告状。哼,恶有恶报,刚刚他那么吵就是不肯停,要不是大白带着小白出去散步,她早就让大白帮她报仇了,现在好了,绝来了,终于该轮到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哼哼哼……

    “怎么回事?”独孤绝接住释然抱在怀里,将重色轻友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抱着自己的爱人温温柔柔的,但是一看到好友,立即阴下脸来,好似恨不得将他撕碎似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北堂磊就差举手发誓了,却还是缓和不了独孤绝的脸色。他开始怀疑他真的是独孤绝的朋友吗?怎么觉得他好像和他有杀父之仇似的?

    “他做了什么?”独孤绝转而去问怀里的释然,显然北堂磊的话不足以采信。他还愿意问清楚再赶他出去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他一直吵一直吵,我都已经让他闭嘴了,他还是一直说个不停,他怎么会那么烦呢?”释然抱怨,她本来就不是爱热闹的人,从一开始她就讨厌死这个北堂磊了,让她忍受他,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你敢吵她,还屡教不改?”这下北堂磊可以确定了,独孤绝的确和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可以啦,总之他绝对不是这个冷血男人的朋友,绝对不是……

    “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释然躲在独孤绝怀里,对北堂磊还是没有好脸色。

    “我就是不走,看你把我怎样?”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人家的房子,北堂磊非要赌上一把,看独孤绝会不会真的赶走他。

    “绝,点他的哑穴。”释然才不是真的要独孤绝选择,她会帮他选择,而且是不让他为难的。她的看得出来,绝是真的把北堂磊他们当做朋友,就是因为知道绝宁愿得罪朋友也会满足她,她才会委屈自己,算了,假装不看他,只要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可以忍耐。

    “你――”这是北堂磊今天说的最后一个字,因为妻奴独孤绝立即就点住了他的穴道。恨恨恨……误交损友,真的是误交损友啊,他……他不要活了啦!

    吃饭的时候很快到了,陆城一个人就做出了一桌的美食,让劳累了一天的北堂磊觉得至此终于活过来了,可是他没有声音来表达他的喜悦,他张口张了好久,终于闭上。

    “磊少爷怎么了?”南宫凌一直低着头,没有理会好友,陆城只好在北堂磊的示意下问出口。

    “没什么,他嗓子疼,暂时开不了口。”释然“尽责”的回答,没看北堂磊,现在她也觉得好饿,还是先吃东西吧。

    “……”心里将释然骂了无数次,北堂磊狠狠地盯着她,无可奈何。再回头去看独孤绝,好家伙,居然看也不看他,还是“色迷迷”的看着他的女人,可恶……

    “陆管事好手艺,来,大家尝尝,不要客气。”负责的女主人热情招待,受到冷落的北堂磊开不了口,眼见自己喜欢的菜全部进了别人的碗,终于明白了,得罪释然,是多么愚蠢的事。都知道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了,他还逗她,这不是找死吗?现在他认输行不?到底谁来救救他啊?

    一顿饭,宾主尽欢,只除了北堂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心情,但至少他吃的不少,那应该就是没事了吧?饭后,南宫凌找间房子去休息了,陆城又尽责的去整理厨房,只有北堂磊坚持了好久还是换不来好友的同情,气冲冲的也去睡觉了,剩下独孤绝这一对,看着有些不一样的房子,感慨终于可以静下来好好想想以后的事情了。

    “你说怎么办?”释然懒散的靠在独孤绝宽厚的胸膛上,随口问着,相信绝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还是有些不确定罢了。

    “原本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这么逍遥的,谁知会被人知道。”低叹……当初在陵寝里知道一切,独孤绝好开心,他爱的人愿意和他生死相随,更懂得珍惜活着的机会,为他创造他要的生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们从陵寝里出来,就来到这里,简单的活着,没有责任,没有猜忌,没有打扰,没有勾心斗角,简直美得像是一场梦,现在,是不是该梦醒了?

    “绝,你那么聪明,上天既然造就了你,就是要你让更多的人过的更好,你有你的责任的……”释然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有些朦胧了。

    “可是好不甘心。”果然是释然了解他,明白他的选择,可是拥有过这种美好的生活,还能忍受的住那样的人生吗?

    “绝,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释然问了一个好无聊的问题,自己也打了个呵欠。

    “那是当然的。”爱妻的独孤绝郑重的回答,伸手将披风拽得紧一些,怕夜风吹到他的小女人。

    “那么我们在一起,是在这里还是在独孤家还有差别吗?”释然的回答点醒了独孤绝,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发,露出了笑容。

    “你说的对,我们回去。”是啊,只要有她,什么样的日子不是美梦?他的爱人啊,总是这么贴心,这么善解人意。

    “我们回去……”真的好困了,今天的事好多,她都累了。

    “乖,你睡,我抱你进去。”安抚着她,独孤绝伸手抱起怀里的人,像是在抱最珍贵的宝贝,没错,她就是他最珍贵的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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