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无情往事
“锵！”何志军长剑出鞘，如同虎啸龙吟。剑光如电，直奔封智勇。
封智勇早听说何志军擅长使剑，今日终得一见。当下不敢大意，凝神相对。
何志军剑划太极，与沛乾所使剑法相似。封智勇心底冷笑，此等剑法昨日已经领教。他凝力在臂，身形早已如同奔雷，直冲何志军。
“什么！？”封智勇大惊失色，左臂已经被割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刚才何志军剑招浑圆，一手无极剑使出，封智勇本要突进，展开全面攻势，却发现何志军的剑招柔和，但其中气势完全与沛乾所使不同。沛乾的势乃是平和之势，而何志军的却如同火焰，霸道而猛烈。
裂天神功！封智勇终于想起，自己经脉寸断之时，有人猜测他是被何志军所伤，因为当今世上，如此霸道的武功不多，裂天神功便是其中之一。
手臂的伤疼痛之极，一股莫名的内劲在肆虐破坏。天魔功运转，抵消了破坏，但是伤口很深，影响了战力。
何志军仗剑而立，微风拂脸，神韵出众。匀称的身材，一身白衣，加上瘦削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神，还有那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真是一代天骄。
“天魔功不愧是逆天之功。”何志军赞叹。他看到了封智勇的手臂伤口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止住了血，那本来肉眼可见的崩坏在瞬间消失，如今一点点地愈合。
封智勇道：“裂天神功不愧是裂天神功，我这身体已如钢铁，常人就是拿剑刺，都未能刺破我一点血皮。”
何志军傲然一笑：“如今还敢与我战否？”
封智勇道：“有何不敢！”只见一道灰色身影急射，封智勇再次抢攻。
“好！”长剑穿空，带起风裂之声，直奔封智勇头顶。
封智勇仰天便倒，脚下如同剪刀，绞向何志军双足，何志军一声冷哼，抬起右脚往下跺。封智勇一个翻身坐起，右掌击在何志军腹部。
何志军蹬蹬退后几步，惊骇地看着封智勇。没料到封智勇的身手如此敏捷。
两人功法层次相当，一个霸道，一个蛮横。差的是一个持着宝剑，加持功法真是无坚不摧。封智勇则是一双肉掌，轮动起来灵动之极。两种功法的碰撞，注定不会平淡无奇。
何志军的掌法虽有无极拳的影子，但依旧没有无极拳的柔和自然，霸道之极。
“嗨！”封智勇再次贴近何志军，右手成拳，砸向对方头颅。何志军不避不让，举掌击向封智勇肋下。
“噗！”二人同时喷血而退。封智勇左手挡了何志军一下，但依旧被击中肋下。何志军扭头躲避，却被封智勇砸中了胸口。
二人舍生忘死，谁都不会手下留情。这是开始就约定好的，出于对对方的尊重。
每一次交锋，都必定会带出一缕鲜血，有封智勇的，也有何志军的。下一战将面对怎样的对手，需不需要留存实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封智勇浑身浴血，不知被刺中了多少下，许多伤口已经疼痛得麻痹了。何志军身上的白色衣裳也沾满了朵朵梅花，殷红而惨烈。
“杀！”二人再次冲击，但谁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击了，谁都没有力量再去坚持更久。
剑光，如同闪电，指着封智勇的眉心，没有一丝颤动。封智勇双目圆睁，短发竖立，右手食中二指并立，拟出剑诀，遥指对方喉咙。
眨眼之间，双方已经背向而立。中间不知已经变幻了多少招式，但最后击中封智勇的，不是那柄剑，也不是击在他眉心，而是腰间中了一掌。
何志军被击中的，不是喉咙，而是肋下，不是剑指，而是手刀。
封智勇摇摇欲坠，最后强咬牙站住了，身后传来“彭”的一声。
“第七号擂台，封智勇胜。”
……
再次睁眼，封智勇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不知缠了多少布帛，药味冲得人头晕。
房内很静，屋外很黑。
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黑夜中的水晶，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封智勇。
封智勇一声苦笑：“谢谢。”
无情仙子并没有回答，但是那一双眸子在看到他时所闪烁出刹那的欢喜，逃不过封智勇的双眼。
“喝药吧。”她的声音依旧生冷，但是端过来的药却是她热了又热，里面还放了几块冰糖，把封智勇的心都烫热了，甜化了。
“何师兄如何了？”封智勇问道。
无情看了他一眼，道：“真不懂你们男人，既然关心他，当时还怎么能出那么重的手？”
封智勇一声苦笑，这事情真的解释不通。
无情道：“他没事，现在比你还幸福呢。”
封智勇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无情却又不再多说了。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当年的事情了吧？”封智勇道
无情身形一顿，好一会儿才转过头，那双眸子更冷了：“你真的要听？”
封智勇点头。
屋外山风渐急，吹得人身体发凉。屋内小炉中熬煮着灵药，温暖如春。四只耳朵悄悄地贴在了房门上，听着屋内妙人儿述说着往事……
当日萍儿独自外出，带着复杂的心事去寻找失踪的黎神医。那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依靠，却不是封智勇的依靠，她不敢再要求更多。
她一路出了城，天未亮，路上却早有两人堵住了她的前后，其中一个处心积累，色胆包天。另一人武功出众，却是那个**贼的胞兄。
就算死，也不能被这种人毁去清白。但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武功出众的男子卸去了她的手臂和下巴关节，既不能自刎，更不能咬舌自尽。
一间破房屋，两个剥光了衣服的人儿在里面。孤独无助的小女孩眼睁睁地看着趴在身上的肥猪，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小花贼早就被射穿万千次。但此时，却只能默默忍受着疼痛与屈辱，眼角流出的，不是泪，是血。
天色渐白，一个被剥光了的妙人儿躺在破屋中，一个白色身影出现，无情地盯着她。看到了那一双空洞的眼神，方才满意地点点头。装上了她被卸去关节的四肢和下巴，阻止了她自尽的动作，把她带到了极远的蛮荒之地，教给她可以赦令天下群雄的武功。
无情的声音冰冷平静，像是述说着别人的故事，但是封智勇分明看到，那一双眸子中所传达的，是那种绝望而痛苦。
封智勇听得青筋暴露，一身的伤口又重新迸出了鲜血，但他一点都不感觉到疼痛，因为站在对面的人，受到的伤害比他更痛。
这两个武林的败类，让封智勇感受到了无尽的愤怒。一股冲天戾气从房中传出，激得门外的两人双双打了个冷战，悄悄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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