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征途(二)
当最后一只鬼魂没入混元珠,周望一抖身形,黑云一样的阴气自身上散发,同样没入了混元珠里,他则恢复了常人形态。
远远的传来一声厉吼,“什么人胆大包天,偷采地府阴气!站在那里,等我处置!”
随着吼声,一队彪骑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疾驰而来,马背之上坐着一群狰狞凶恶的骑士,披挂骷髅甲,手拎骨刀骨枪气势汹汹奔到近前。 为首者,额头生着一对硕大的牛犄角,脸成牛头、形似骷髅,一口黑牙向外凸出,呼吸间阴气吞吐,带着阴冷寒气看着周望。
“阴曹地府,生人莫入,更何况偷采阴气、擅自抓取鬼魂,”他阴森森说道,“你们是嫌命长了吗?束手就擒,随我回阴府发落!”
周望说道:“三山,试试他的斤两。 ”
“是,陛下!”
霍三山抡起开山刀,垫步腾空,居高临下一刀下劈,硕大的刀身亮起一团青光,劈开阴雾直贯对手头顶。
那牛头厉鬼怒嚎一声,抡起骨刀相迎,苍啷一声脆响,沉重又锋利的开山刀切断骨刀,把牛头鬼连着座骑一刀劈成两半。
霍三山收刀后退提防敌人群起攻之,心中蔑视对方,也忒不经打,只是一刀就成了两半。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牛头鬼尽管被劈成了两半,却依然纵马冲了过来。 一鬼一马分做两片,却不影响其灵活和气势,各分左右向霍三山冲来,其中一半拎起断了一半的骨刀下劈,另一半空着手抓向霍三山地肩膀。
霍三山骂道:“什么玩意,这样还能打?”
他纵身而起,让过骨刀和鬼手。 居高临下又是一刀下劈,喀嚓一声再把一半劈成了两半。 他特意取的中线砍下。 让那只有两条腿的半匹马再分成两半。 霍三山心想,我把你劈成四瓣,各剩一条腿,看你怎么跑!
牛头鬼和胯下战马分做了六瓣,却依然可以发动进攻,身体各部分之间若有若无的黑气相连,或蹦跳。 或奔跑,要把霍三山包围。
兰子等宫女吓的花容失色,日常中常听鬼故事,听得时候又可怕又好玩,当真的面对时,恶鬼的诡异和狰狞让她们心惊胆战。
周望眯起眼,眼中浮现黄金骷髅,他注意观察牛头鬼身体各部相连地黑气。 黑气中隐藏的杀着在黄金骷髅地注视下无所遁形。
“三山,”周望提醒道,“小心黑气中藏有刀锋,躲开它!”
霍三山听了凝目细看,果然在黑气中隐隐看到匕首一样的黑刃,不是陛下提醒根本发现不了。
凤翔随手在宫女身上取了一方锦帕。 抖手扔到黑气上方,锦帕飘落,被黑气中的利刃无声无息切成碎片。
霍三山吃了一惊,随即恼怒,七尺多长的开山刀向空高举,调动体内真元在刀身上注入灵气,那门板一样的大刀青光暴盛,刀身如同青色的光芒组成,他后退数步躲过牛头鬼的包抄,再次高高跃起。
“今天山爷就收了你!”他暴喝一声。 大刀雷霆万钧一劈而下。
对面地恶鬼骑士骤然发动,杂乱的蹄声中冲到霍三山身下。 骨刀骨枪并举,一同迎向那把青郁郁的开山刀。
喀喇声响成一片,开山刀势如破竹,把所有刀枪一劈两半,青色刀光纵横飞舞,霍三山把手中刀舞成一团,在恶鬼骑士中杀进杀出,刀光霍霍风声飒飒,脚下却轻灵如同狸猫,进退身形如闪电,三十多个恶鬼骑士被他一把刀杀的溃不成军,残肢断臂四射,有数枚砍下来的头颅骨碌碌滚向周望,翻滚中还可看到头颅上的眼洞中闪烁着恶鬼的凶光。
周望诚心要锻炼一下兰子几人的胆量,稍稍一让,数枚头颅就滚到兰子几名宫女脚下。
兰子啊地大叫,抬腿把头颅踢的远远的,踢走一枚,又滚过来五六个,三名宫女和兰子都吓得脸色苍白,却都挥动玉足,把头颅一个一个远远的踢飞。 一时间,穿着银白绣花鞋的纤足,和狰狞诡异的鬼头错乱纷杂、亲密接触,倒也是相映成趣。
周望看一眼宫女,哈哈大笑,“对,就这样!我身边地人没有孬种,别掉了咱们大商皇朝的威风!”
“是,陛下!”四名女子齐声应道,四对眸子闪闪亮,有几分害怕,但更多的是勇气和兴奋。
战阵中的霍三山已经把所有的恶鬼骑士切成了碎片,碎片之间都有黑气相连,他们并没有被杀死,依然在扭动、乱爬。 霍三山轻轻吸了一口气,单手持刀,一手掐了法诀,指尖带着明亮的青色火焰,在七尺刀锋上一捋而过,他要下杀招了。
“三山,刀下留情。 ”周望知道他实际是截教子弟,有降妖除鬼的手段,再不阻止,这群恶鬼骑士可就真要魂飞魄散了。
“陛下,留他们有何用?”霍三山后退一步奇怪的问。
“傻蛋,”凤翔骂道,“真杀了他们,咱们和阴府就是死敌了!”
“也是。 ”霍三山退到周望身边,珍惜的抚摸着手里的大刀。
当铺城空间,法宝利器无法显示威力,在阴间却不受影响,霍三山凭生第一发挥了开山刀地力量,初立战功,对这刀爱不释手。
周望随手在空中一抓,一团黑沉沉地阴气汇聚在手中,挥手抛向碎成一团的恶鬼群中,在阴气滋养下,恶鬼骑士和战马很快又恢复了原形,为首地牛头鬼惊疑地看着周望问道。
“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化阴成形?”
周望不理他,对三个二等侍卫说道:“你们上去,练练手,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
三个二等侍卫都是精选出的好手,早就想过去试试身手,在当铺城可没有机会和恶鬼骑士过招。 他们摆动长刀,断喝一声就冲了上去。
牛头鬼连声道:“等等。 别打,还有话没说!”
咻咻的利刃破空声中,三把长刀舞成了三团不同眼色的光团,撞入恶鬼中横切竖劈,恶鬼骑士不得不应战,霎时就打在了一起。
周望看一眼就知道恶鬼骑士不是对手,在阴间。 他的冥皇身份让他具备看透一切的能力,目光移开战团,投向远处灰暗地天空。
嗯?他轻轻皱眉,远处怎么会有大批生人气息?难道是……周望拍拍身边大狗的脑袋,“土豆,有没有闻到健天他们地气息?”
大狗耸耸鼻子,轻轻呜呜了一声表示肯定。
他们怎么来的?周望想到了师兄,有那老头在。 送一批人马来阴界似乎也不是太难。
周望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啸,啸声如同滚过天际的闷雷,轰隆隆沿着灰暗的天空翻滚着传出去极远。 片刻后,远处同样传来了数声长啸,尽管音量不如周望却也听得清清楚楚,是邬文化等人的喝声。
入风松了口气。 在这陌生又神秘诡异的阴间,他和凤翔等六名侍卫的力量太单薄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三名二等侍卫已经把恶鬼骑士又变成了碎片,周望再次用阴气让他们复原,大狗跃跃欲试,呲牙咧嘴地想过去拼杀一番。
牛头鬼一看那大狗的个头和气势,急忙喊道:“且慢!你到底是何人?说清楚再动手,否则,我们就……跑!”
开玩笑,打仗没这么个打法。 拿我们当练刀的了。 尽管砍不死我们,可被分成碎片还是会疼的。 非常疼!牛头鬼决定,要是对方再换人出手,他们马上就打马狂奔,阴府内强兵悍将上百万,有的是高手,我们兄弟不过是巡逻骑兵,犯得上在这里死磕吗?
凤翔噗哧一笑,“你们刚才不是挺威风的?”
牛头鬼不理会凤翔,只是看着周望,他知道此人才是关键人物。
周望看一眼牛头鬼,就这一眼,牛头鬼扑通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神态慌乱不堪,结结巴巴的说道:“原来……您……那个陛下……不……我是说……小的告退,不打扰您了,您爱干啥就干啥。 ”
他看到了周望眼中地黄金骷髅,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冥皇!什么也别说了,赶紧跑吧!
恶鬼骑士们纷纷调转马头,想走却走不了了,入风身形如风,压着腰间刀柄挡在了恶鬼骑士身后,“陛下还有话要问你们,稍等片刻吧?”
牛头鬼战战兢兢的坐在马背上,不敢看周望一眼,心中惊骇万分,冥皇出现了,冥皇又出现了,难道阴界地府,又要发生大的战争了?平静了上千年的阴府,又要面临一次浩劫?
凤翔道:“这位……牛将军,”她看一眼牛头鬼硕大的犄角确定了称呼,“我们陛下想知道,你们阴府现在是不是还是十殿阎君在掌权?麾下有名大将有几个,还有他们地姓名和性格;阴府总兵力多少,兵力如何构成;阴府人口有多少,阴界地形如何;除了十殿阎君,还有那些法力高强的神圣在阴间。 请牛将军一一作答吧。 ”
牛头鬼更是害怕,这不是让我泄漏阴府的军政机密吗,要是被上头知道了,我肯定要被打入地狱中,永世受那酷刑折磨,不行,啥也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小的只是一介鬼卒,这位小姐问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不是咱不说,是真不知道,真的,没撒谎。 ”牛头鬼声音都带着颤音。
凤翔微微一笑,待要说话,地面忽然传来微微的震动,震动一传来就不再停止,且幅度越来越大。
周望目光远眺,低声说道:“文化健天他们有麻烦了。 ”
霍三山惊诧的说道:“陛下,是大队地骑兵在向这边疾驰。 阴府的大军在追赶他们?”
嗯?周望皱起眉头,他感觉到那成千上万地骑兵在改变方向,正要远离自己。 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原因,肯定是邬文化他们领着敌人转变了方向,不想让阴府大军发现自己。 胡闹,他想到,在阴界。 咱们怕谁?
周望微微吸一口气,开声吐气高声喝道:“邬文化、健天。 前来见我!”
声浪如海啸,带起大片地阴云奔向远方。 远处,逐渐远离的颤栗声稍稍停顿,掉头再次向周望这边高速接近,很快就可以听到闷雷一样地蹄声,大地的震动几乎让人站立不住。
周望眼中地黄金骷髅大放金光,他心头掠过一阵莫名的恼怒。 是谁?谁敢漠视我地存在放肆狂奔?
牛头鬼脸有喜色,叫道:“是巡甲重骑!巡甲重骑来了!你们最好束手就擒,别再……啊!”
他只看到一道银光闪过,身体又发出撕裂的剧痛,连人带马又被劈成两半,而冥皇身边的绝色女子,哗啦一声推刀入鞘,身形快的犹如不曾动过。
凤翔对自己的一刀很满意。 她发现自从到了阴间后,动作变的灵活了许多,对真元的调控运转也更加如意,而在当铺城空间则不同,她地力量仿佛被压缩了,束手束脚。 这一刻则完全释放开。 凤翔渴望放手一战,她的目光投向越来越近的烟尘。
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在往这边狂奔,扬起的尘土遮蔽了原本就灰暗的天空,四周黑如深夜。 周望眼中放出的精光犹如灯塔一样明亮,照亮了方圆数百米的距离,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地引人注目。
凤翔想劝周望收敛眼中的金光,看了看他没有开口,自从进入阴界后,周望身上的气势极强,强大到让凤翔怀疑眼前的人还是不是她的陛下。 她甚至认为周望已经不是一个人。 而是神。
随着雷鸣般的蹄声愈来愈近,周望散发出地威势也越加的强烈。 兰子和三名宫女已经无法站在他的身后,只感觉她们的天子在急剧的变大、变大……变的如同山岳一样高大,而她们则越来越渺小,像卑微的虫子般趴伏在他的脚下。
实际上,双方的体形没有任何改变,是周望身上的威势所造成地这一错觉。
当数百名银衣箭袖地骑士出现在视野中,当数不清的重甲黑衣骑兵也出现在周望视野中,他心头地怒火在一点点的增长,什么人敢追击我的部属?什么人胆子有这样大?难道就不知道我的怒火可以灼烧整个阴界吗?
随着心头怒气,周望身上腾起了团团明亮的黑焰,黑色的火焰无风飘动,发出呼呼的烈焰升腾之声,就像在他的背后竖起了无数面高高耸立的黑色大旗,大旗翻卷飞扬,黑色的华光染透了天空。
牛头鬼等恶鬼骑士被黑色的光华照射到,刀劈剑砍都不怕的身体竟然发软、液化,牛头鬼头上一对硕大的犄角就像融化了的巧克力,一滴滴往下滴淌。 他们的座骑被周望的威势一逼,哀鸣着瘫坐地上一动不动。
数百名银衣箭袖的骑士由数人带领,其中一人正是邬文化,他手里的黄金降魔杵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一马当先冲了过来,看到周望身上的异象,邬文化吃了一惊,随即打马如飞,带领着兵将疾驰而来。
他们的身后,看不到边际的黑甲骑兵席卷而来,紧紧咬住不放。 黑甲骑兵形成了一个宽阔的追击面,向左右延伸几乎无穷无尽,无数的灰色骑枪聚成了一片携带着浓浓死气的森林,高速推进着。 数员黑袍黑甲大将一马当先,纵马疾驰,直到他们看清楚了周望,以及周望眼中的黄金骷髅。
“停!”一声雷鸣一样的喝令声,黑甲大军嘎然而止,荡起的尘土却惯性向前冲,直扑百米外昂然站立的周望。
周望不动不躲,抬手向下一按,千万骑兵疾驰扬起的尘土骤然下落,仿佛被磁铁吸引得铁粉,唰的落回大地。
“陛下,臣等来迟。 请陛下恕罪!”
邬文化等奔驰到周望面前翻身下马抱拳说道。
周望摆手,目光越过自己地御林军,盯住了追兵的统帅。
那是一个全身覆盖在甲胄中的大将,黑色的披风乌云一样垂在身后,头盔上一对眼睛放射着碧绿森然的绿光,正在打量着周望。
二人四道目光在空中相遇,呼的一声激起一团小小的龙卷风。 周望纹丝不动。 而那大将则在马背上晃了两晃。
“前面之人,可是冥皇?”那大将沉声说道。
入风上前一步回道:“大商皇朝天子陛下。 阴界冥皇在此,你们是何人?”
“地府巡甲重骑统帅,黄飞虎!”那大将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咬着牙说出这话,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把周望撕裂。
邬文化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黄飞虎,当年他们算是同殿称臣共同辅佐纣王,只是当他带兵对抗西周兵马时。 武成王黄飞虎已经投入西周帐下,成了各为其主地死敌。 乍然在阴府相见,邬文化很是意外,心想他不是封神榜上的五岳之首、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吗,掌管九幽十八层地狱,怎么成了一个统兵的大将?
黄飞虎?周望记得此人,他的夫人被自己的前世调戏,不堪羞辱跳楼而死;其妹黄贵妃因此事痛殴挑起事端的妲己。 被纣王扔下摘星楼摔死,黄飞虎因此反出成汤投降了西周。 可以说,黄飞虎和周望的前世真是血海深仇。
黄飞虎显然知道周望地前世是谁,仇恨的目光让凤翔等人看了暗暗心惊,怎么在这里碰到了他?
周望巍然不动,扫视黄飞虎身后的大军。 目光又落在了黄飞虎身上,见他全身阴气缭绕、黑雾弥漫,尽管杀气腾腾气势逼人,却总有着几分漠落和凄然。
“黄飞虎,”周望缓缓说道,“你和纣王之间的事情已过了数千年……”
“yin魔,住口!”黄飞虎怒叱道,“我和纣王之间的事情?你就是那纣王!当日西周攻破朝歌,你举火自残,黄某人未能亲自报仇雪恨。 今日倒好。 送上门来,我必将你千刀万剐投入十八层地狱。 让你终生终世受尽酷刑,万万年不得解脱!”
邬文化闻言大怒,怒声道:“黄飞虎,你内眷遭遇不幸,你反了成汤,降了西周,带兵攻打大商,这些都不为过。 你千不该万不该,三千年后见了我皇陛下,还口出恶言!当年的纣王已经举火自尽,以命抵命,你还要怎样?骂你个叛臣贼子你不服气,说你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蛇蝎心肠的毒妇,你当之无愧!我邬文化幸亏没有和你这匹夫共殿称臣,否则污了我地名头!”
霍三山也是一肚子火气,还没开打先让敌人骂了自己的陛下,他哪里肯受这窝囊气,大刀一横就开骂:“我**……”
周望一瞪眼,霍三山打了个哆嗦,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再也不敢吱声。
周望又对黄飞虎说道:“黄飞虎,你也算是个英雄,当年的纣王残暴荒yin,逼得忠将栋梁反出朝歌,那全是纣王之过,我不认为你有半分过错。 ”
四下里静谧无声,千万的巡甲重骑、黄飞虎等所有人都静听周望所说,因为周望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他既是前生的纣王转世,又是当世地真龙天子,还有着冥皇的身份,这三重身份综合在一个人身上,不论他说什么,任何人也不好打断他的言辞。
周望又说道:“你乍一见我,勾起前尘旧恨,口出恶言我也不怪你。 只是,黄飞虎,我问你一句,你就甘心在这暗无天日的阴曹地府过此一生?轮回转世的魂魄还有投胎重见天日的那天,你黄飞虎英雄一世,就想在这阴冷世界委屈一辈子?我再问你,你的一辈子有多久?一千年?一万年?还是无穷无尽?”
黄飞虎默然不语,手中战枪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反复循环,心中也是在反复交战。 邬文化所说不错,周望所说也极是在理,他一面回忆往事的惨烈,想把周望当场击杀;又不能不承认。 过去的纣王已经拿江山、性命为自己暴行和荒yin接受了惩罚,难道天下还有比这更重地刑罚?既然他已经还清了孽债,自己就不该斤斤计较。 问题是,他心中地仇恨已经积累了千年,黄飞虎实在走不出心中地魔障,想让他和周望和解,是万万不可能的。
黄飞虎身边一名大将。 也是黑袍黑甲,手里拎着一把九环大刀。 刀头乌光幽亮光滑如镜。 那大将以刀作镜,注意黄飞虎地动作,见黄飞虎依然在内心交战,就把刀头一顺,要看周望的面部表情。 当他的大刀上刚刚映出周望地轮廓,周望已经察觉,眼中的黄金骷髅暴射金光。 金光自刀面反射刺入大将双目,如无数把利刃扎了进去,惊地他一声低叫,急忙压下刀身。
“放肆!”周望低沉的说道,“你为何人,难道就不敢正眼看我,非要用这小小的花样?”
那大将哈哈一笑,“陛下。 咱们当年也算是老相识,末将周纪,武成王的结拜兄弟,现任巡甲重骑左副将。 ”
周纪?周望回忆比干日常里给他介绍的往年旧事,想起正是此人,会同其他三个兄弟。 激怒黄飞虎反出了朝歌。 当然,要不是自己的前生太过残暴,这四位无论怎么说,黄飞虎也不会反叛。
邬文化用降魔杵一指另一位大将,问道:“这位可也是老相识,报个名吧?”
那大将身子微微颤抖,手中紧紧横握一杆冷月刀,看着周望一直不语。
周纪哈哈一笑:“邬将军,他可不得了,乃巡甲重骑右副将。 武成王之父……黄滚!”
那大将这时再也忍不住。 滚鞍下马跪拜于地,颤声说道:“不忠之臣黄滚。 叩见我皇万岁!”
周望知道当初黄滚、黄飞虎父子都在大商为重要武将,黄飞虎反出成汤,他的父亲黄滚并不同意,是被儿子硬给绑到造反地大车上。 此时黄滚大礼参见,周望并无激动也无感动,只是淡淡的说道,
“将军请起,这一跪我不敢当。 你当跪之人为纣王,不是我周望。 ”
黄滚失声哭道:“陛下,您还怪老臣当年之事吗?老臣……”
“不,黄老将军,”周望打断他说道,“我虽是纣王转世,但和纣王并不是同一人,你的愧疚不该放在我身上,你儿子的仇恨也不该放在我身上。 ”
“那陛下为何要在当铺城重建大商?”黄滚问道。
周望说道:“因为我要为我的前世讨一个公道。 纣王残暴荒yin,当死、当亡国,可阐教为何要用阴谋算计他?如果阐教一心为天下,为何不用通天的神通直接废掉纣王,换上一个英明君主?或派得道之士教化纣王,改恶向善?他们不是没有这能力,不说老子和元始天尊两位圣人,那元始天尊座下的十二金仙哪个没有这本领,可他们偏偏坐看纣王为恶,更任由妲己施展残暴手段,哼,其心可诛!”
黄滚依然长跪不起,说道:“陛下,阐教为天下正教之首,一向不干预凡间,他们不好插手我们朝廷之事。 ”
邬文化忍不住说道:“黄将军,此言诧异,阐教不仅开始就设计干预,后来更干脆直接参与了战争。 真正恪守神仙约定不插手俗务的,是截教!如果截教不是恪守这一约定,早就辅佐大商中兴,等发现阐教地阴谋后,截教再想反击,已经落入了圈套。 说到底,是阐教借用大商和西周,摧毁了截教。 ”
“阐教和截教之争原本也和我无关,”周望冷冷的说道,“但他们不该拿我的前世,纣王,当枪使!好歹他是我的前世,我能不管?更何况在今世,我没惹阐教一根指头,可他阐教无缘无故杀我女友,一路追杀我周望近一年,这笔帐我能不和他们清算?哼,既然算帐就算清楚,大商皇朝我成立了!皇帝我当了!阐教的新仇旧怨,我周望一报到底!”
此言一出,阴界突然响起一串的暴雷,紫黑色地闪电在阴愁的浓云中窜进窜出,无名的疾风呼啸着扫荡大地。
周望环顾四野,气势勃发,高声喝道:“我知这阴曹地府中藏有阐教人马,听到我周望的声音,就给你们圣人报个信,好生等着我!我周望先灭你们凡间的香火,再灭你神界道观!你们就是躲到三十三天外,我周望一样找上门去,灭掉你阐教!”
轰隆隆!一记惊天炸雷在灰暗的天空炸响,撕裂天地的紫色闪电像一只疯狂扭动的巨蟒,把无边无际的天空一分为二,巨*般的狂风怒吼着肆虐大地,整个阴界变地暴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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