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把米袋子使劲儿倒了倒,锅中的米也只够做稀饭的。于是,就把它们全都熬成了粥。心里一个劲儿地发愁,明天再不开张,可真就没米下锅了。
“济世堂”自打大有走后,收入几乎就没有了。原本还有几两碎银子,救治黄大哥用了药堂不少的药材和物品,花销就得落到二娃的身上。药堂里的收入支出帐册,每一笔都得清清楚楚的。二娃牢牢记着苏师傅说的话,做人情份可以有,但规矩不能破。
二娃等到天都完全黑了,也没有见到黄大哥回来。二娃心想“哎,黄大哥这是走了。”心里还责怪自己,要是早点对黄大哥说药钱自己垫付了,黄大哥兴许还不能走。二娃还惦记着黄大哥教授他鹰爪拳呢。
二娃听到外面打起了二更,还不见黄大哥回来,就关了药堂大门,吃了两碗稀饭,就回房练功去了。
二娃盘膝坐在床上,两手拇指与中指轻搭,自然垂放在腿上,两眼微闭,进入空冥状态。
又是不知不觉的一夜。二娃醒来时,天已大亮。起身到伙食打水洗漱时,竟然看到了黄大哥在里面忙碌着。
“哎呀,黄大哥你没走啊?我以为你走了呢,昨天等着你也不见回来。”二娃急切地说道。
“呵呵,这么好的地方我怎么会走呢。怎么想撵我走了。”黄大哥笑着说道。
“才不是呢。”二娃胀红着脸,还正待分辩。
黄大哥朝他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去,洗脸去。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二娃这才看到黄大哥正拿着菜刀切肉,伙房里也多了不少的油米。
二娃想问这些东西是哪来的,没等开口就被黄大哥轰了出去。
二娃带着心中的疑惑去做基本功,或许是心中有事的缘故,做得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黄大哥喊他吃饭,二娃跑过去帮着把饭菜端进了房里。
“来,吃吃吃,多吃些。”黄大哥把菜一个劲儿地往二娃碗里夹。
桌子上摆了好多好吃的,有肉炒黄华、炸龙虾、瓜丝蛰皮、红烧甲鱼。
二娃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好吃的,要不是黄大哥告诉他,他都不知道这些菜名儿。
他呆愣愣地望着黄大哥,黄大哥看了他一眼,把筷子放下说:“本想吃完饭和你说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这、这些东西都是我昨天从一个朋友家拿的。我还顺便儿借了点钱。”说着从身后拽出一个袋子扔在了桌子上。看了看二娃,继续说道:“这里是五十两黄金。说实话,你黄大哥就是想帮帮你,你大概也知道,我是道儿上的人,不在行的事儿,你黄大哥是不会做的。”
黄大哥叹了口气道:“要是没你,你黄大哥早死了。”
“二娃,黄大哥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个人撑着这药堂也不容易,我看你不如先关门算了,等以后再说。这些钱也够你生活一阵子的了。”说着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二娃。
“那可不行,师傅回来会生气的。再说关门东家也不愿意啊。”二娃急忙开口争辩道。
“哈哈哈,我是傻兄弟啊,你还惦记挺多的。你们东家在这儿开药堂,那是只是找个门面。他哪是开药堂啊,是用“济世堂”想掩盖这块儿藏着栋房子。再说你先生,他根本就是找你来替他看门儿的。他们才不管你挣不挣钱呢,只要看好这些房子就行了。”
尽管二娃和大有有过各种猜测,可也没想到这些弯弯绕。经黄大哥一说,二娃有些信了。不过他还分辨道:“关了门儿,那些老百姓买药怎么办啊。”这孩子想得还真挺多。
黄大哥苦笑了下,道:“二娃啊,这样吧。咱们把药店里的药材全都便宜卖给老百姓怎么样。”可能怕二娃不同意,黄大哥继续说道:“这样呢,药堂里积压的那些药材啊也不至于在库里光放着没有用处,老百姓呢还得了实惠。至于药堂的损失嘛,咱用这钱给添上,这不就行了吗。”
没等二娃开口,黄大哥感伤地说道:“二娃。你黄大哥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还得回到该回的地方去。你呢,是块学武学的好料。黄大哥想这段时间好好的教教你。昨天早晨,黄大哥要不是看到你有学武技的天赋,你黄大哥也不会这么做。”
“黄大哥,我、我、、、、”二娃扎在黄天成的怀里哭了。自从山村被屠到现在,他除了梅姐姐就是这位黄大哥真心对他了。二娃在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挣气,不能对不起黄大哥一片心意。
二娃在“济世堂”门口用红纸写了一张告示,上书“因家师云游,特清理平价清仓”十二大字。
附近居民见了,都前来抢购“济世堂”平价清仓的药材。“济世堂”平时药材质量就特别的好,全是中上等的药材,又不掺假。所以,老百姓不管现在是用得上,还是用不上,人呼呼拉拉地全来了,将“济世堂”围堵得水泄不通。
二娃和黄大哥在药堂大门口摆放上一张门板,将库存的药材全都摆放在门板上。二娃和黄大哥一人手中拿着一杆秤,在门板前面,给选好药材的百姓逐一秤量。一捆捆的药材,不断地从库方中搬来,又瞬时被拥挤前来的百姓又一捆捆的买走。
大家都大包小捆地往家搬运着药材,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边走着,边向路过遇到的行人说着“济世堂”清仓的事儿。
路上的行人听了,急忙跑向“济世堂”边跑边向询问的人说着刚听来的信儿。大家一传两,两传三。“济世堂”门前是人拥人、人挤人。
穷苦百姓能够以最低价格买到材质最好的药材,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称二娃为“济世罗汉”,都说老天显灵了。
不到三个时辰的功夫,“济世堂”告謦。
二娃清点完清仓所卖银两,补齐差头与出库单据一起锁入药堂专门的钱箱里。
二娃将那张红纸告示撕下后,在药堂大门正zhōng yāng钉了一块木牌,上书“家师云游,暂停营业”八个大字,遂摘下药堂大门两边的风灯,“济世堂”正式停止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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