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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涉谷犯险

二娃对于小翠儿一家儿的照料尽管嘴上不说,也经常把在山里采到的珍菇和其它名贵草药拿给王家。

    王木匠一家看二娃跑山采药没有时间去镇上变卖,就由王木匠拿到山村百里外的镇上变卖了银两,再买回吃用来接济二娃家。

    王木匠见二娃采药不易,在变卖时也是把镇上几家药房都跑遍了,看哪家出的钱多就把药材卖给哪家,在王木匠的精打细算下,外加二娃采的有些药也确实名贵,除了二娃家的日常开销外,时常还有所节余。

    王木匠每次把节余的银两递给二娃时,都被二娃拿手挡住,脸憋得胀红,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王木匠憨憨地傻笑。王木匠见了也是叹了口气说:“也罢,这钱两我暂且替你收着,以后断顿时再接续。”

    其实,二娃在王木匠的心中,已同亲儿子一样。王木匠自然也就没有这样那样的忌讳,若不说山里人心实呢。这样二娃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山里采药上,家里牵挂自然放落不少。

    二娃在山里采药时,也时常抽空采些山里果子带回来给小翠儿吃,每当他看到小翠儿吃果子那开心的样子时,心里总是甜甜地。

    山樱桃是小翠儿最喜爱吃的一种果子,二娃不管每次上山顺不顺路,在回来时都要拐到山西头那片樱桃林子里折几枝樱桃枝儿回来。

    小翠儿每次看到二娃从山里回来,总是欢呼着一头撞在二娃怀里,用她那胖噜噜的小嫩手绕着二娃的脖子说“二娃哥,你回来了。累不累呀?”二娃一边俯下身来一边张着两只拿着樱桃枝子的手说:“哎哟哟,快松手,快松手,二娃哥要让你搬倒了,篓筐里的药要散出来了。”

    小翠儿听到二娃告饶的声音,边松手边吃吃地娇笑着说,“二娃哥你真没用,小翠儿这点劲儿你就受不了了,嘻嘻,没用”。

    小翠儿说笑着,用小手扶住二娃背后的篓筐,关切地问道:“那个药儿采到了吗?”看着二娃茫然地摇头,小翠儿一个劲儿地安慰道:“不急,不急啊,二娃哥。咱慢慢采啊,总能采到的。今天张叔喝了些山菇汤好多了,气也喘顺了不少。”

    二娃总是在小翠儿的安慰下,朝家中茅屋走去。屋中的灶台上,也总是摆放着小翠儿娘亲事先给二娃做好的饭菜,还一个劲儿地冒着热气儿。

    二娃每次都是顾不得吃饭,总先是跑到床边看看爹的病情,见他安稳没事,这才在小翠儿的催促下在屋外的水瓮里舀出盆凉水来冲洗一番后,才在小翠儿的拉扯下坐在灶台边儿的木墩上端起饭碗吃饭。饭碗里通常是山里人常吃的糙米焖饭,上面是少许炒山菇。加上二娃早晨在山里吃的两个冷馍,这样一天的两顿饭算是有了着落。

    在二娃吃饭的时候,小翠儿总是用那粉嘟嘟的小嘴一边儿吃着二娃采回来的樱桃,一边向二娃讲述着这一天来家里家外的事情。

    在二娃吃完饭后,小翠儿也总是停下来吃樱桃,同二娃一起将他采回来的山菇或是药材进行细心的分类挑选,筛选出来的破损山菇自然也就成了明天的下饭主菜。他们将挑好的山菇和药材小心地分类装入篓筐背到王家,由王木匠明个儿起早赶百里山路去镇上贩卖。二娃在王家停留少许后,再回转家里照顾父亲。一天的忙碌,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着。每每回想起过去的日子,尽管苦涩,但二娃心里也始终透着股甜蜜。

    二娃摇晃了一下脑袋,将思绪从过去拉回到现实中来。他抬头看了看天,加快他脚下的步伐。

    二娃穿过山庄北侧的山林,已是晌午时分,再向北十里就到了迷乱山谷的边上,打量了一下四周,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从怀里掏出早上揣的凉馍啃咬了起来.路上,二娃一直想着入谷的事,路上连早饭也没有顾得吃上一口,一上午跑了近百里山路,身体虚耗不住了,才想起垫补一口充实*力.他边吃边目光四下不停地巡视着山林.山林里松柏叠障,枝繁叶茂,交错纵容的枝条遮蔽了天空,一缕缕阳光从缝隙中透过,使昏暗的树林里有了一丝丝明亮.二娃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暗道:“若不是从小在山里长大,说不准还真能迷路勒,一会还是做上些记号好些。”想毕,他手抓着凉馍狼吞虎咽起来,三下两下就吞咽下去,将沾满馍渣的双手在屁股上拍蹭了几下,从篓筐里摸出镰刀就在边上寻了棵柏树在树干上狠狠砍了几刀,一道道新鲜的喳口极为醒目。二娃一看树标做好了,略微辨认了下方向,朝北方迷乱山谷奔去。

    向北又奔走十里,终于来到了山谷的边缘。谷外瘴弥漫,怪石林立。谷外的地势与山林里面的状况有些不同,明显地从山林向谷下倾斜而去,深不见底。

    二娃觉得心里怪怪的、慌慌的。

    他小心地挪动着步伐慢慢地向谷口挨近。

    谷口上面山石斜立,上面长满了厚厚的青苔藓,二娃站立不住,就索性手脚并用,倾斜着身子,使身体一侧紧紧地挤压在青苔表面上,用脚尖向前试探着一点点地挪移着。一不小时就有可能滑入到谷里。

    “扑愣愣。。。。。扑愣愣。。”一群不知名的野鸟被二娃惊着,扑打着翅膀纷纷从石缝中飞出,一个个伸着长长的鸟喙向二娃凶猛地啄去。

    二娃惊叫一下,就慌乱地用手胡乱舞动着,想把这群恶鸟儿赶走。这群体形硕大的肥鸟儿根本就不怕它,长喙一下一下将二娃手臂和上身啄得血迹斑斑。

    “滚开。。。快滚开。。。。”

    疼痛难忍的二娃,一边继续挥打着不断冲击而来的鸟群,一边高声叱骂着。

    慌乱当中,一头大鸟躲过二娃手臂,一口就将他胸前衣服啄开,撕扯下一大块肉来。

    “啊!!啊!。。。。。。”

    二娃胸口吃痛,顾不得身体平衡,两手死死地扭住大鸟的脖子和大鸟纠缠在一起。

    大鸟仿佛也意识到了危险,奋力拍打着翅膀,脖颈用力地向后弓曲着,想把长脖子抽回来。

    人鸟撕打在一起,顿时失去了重心,一起朝谷内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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