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茂歪头瞅了赵英旗一眼,嘴上对祖长林客气道:“爷爷请讲。”
祖长林指着赵英旗说:“我们两家的事情,还是我们两家解决,就不劳三公子费心费神了。”
“祖爷爷这也算是打上门来了,呵呵。”王祖茂很谦虚地压了压身子,“我得认错,爷爷批评的是。不过爷爷为武术事业奔忙了一辈子,要的不就是唤起大家的关注么?我愿意加入爷爷的行列的当中,爷爷难道会因为我的热情过度而排挤我么?”
“好。这么说来,王三公子采取个关注态度就好了。”
“那当然了!我本来就是看着爷爷的引导行事,在武术界,您老说了就算,我等望风而动。”
赵英旗看王祖茂没咸没淡地扯些没用了,怕老先生听了受气,就很不耐烦地看了王祖茂一眼。王祖茂朝赵英旗一笑:“老同学,怎么?又转投螳螂拳门下了?我这也有几个螳螂门的兄弟,你们要不要交流交流?”
喝着一条喝的水长大,光着屁股在同一条街道上骑着儿童车,再大一大在同一片田野里放过火,又朝着同一个火堆撒过尿,后来又在同一条路上走着,一起上完了九年义务教育。但现在看赵英旗与王祖茂,完全不是一路人了。二人如果光着身子,都是通臂拳出身的,体型都差不多,筋骨柔韧、线条流畅、落步坚实、提步轻快……有着许多相似的特点。
但是气质上,赵英旗有点兵痞的意思,不过正气大于邪气,微微透着那么点的不服气。赵英旗没王祖茂那么讲究,里里外外的皮肤还做过保养护理,少了那种油光闪亮的小生气。发型就是寸头长成的短发,好在脸儿长得端正俊秀,胡子也是冒尖了就刮,看起来利落清亮,虽和善,却透着一股练武人的英气。他跟祖长林都不像寻常的传统武术家。
这里说的武术家是舞台表演派传统武术家,穿着上下一个色的绸缎料“古装”那种,箭袖立领、大灯笼裤,薄薄的一层呼呼啦啦的,又不显型又不利落,腰板拔得再直,也感觉啰嗦邋遢的。
看王祖茂的气质也不差,虽然言语有点轻浮狂躁,但是一张脸却收拾得很上档次,皮肤油光水滑的,比许多女性都显得细腻,头发看似随意的抓理,却是受高级美发师精心设计的,每天起早,单纯抓挠头发就得费去半个小时。
看得出,王祖茂极有野心,也很有狠劲,他上学的时候就整天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但是性情十分特别,在弱者面前嬉皮笑脸的像个无赖狗,在强者面前却又杀气毕露,像是一头饿狼。不必靠着背景,单纯靠着自身在狗与狼之间的灵活变身,就让他小小年纪便显露出了强大的生存能力。
而且王祖茂还有着一种水的特质,这是为人难能可贵的,许多人费劲一生都难以企及。他绝对能做到什么场合做什么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归化,适应及融入能力相当强。
像现在,换了一身正经的衣装,却又变得沉静从容,如果不说话,都不知道他怎么绷得住的一张脸的,更不知道他那些调皮捣蛋的东西都哪里去了。
赵英旗记得王祖茂上学时皮肤挺白皙的,还因此经常被人取笑。看现在虽然细腻光洁,却不知道怎么弄得黑黝黝的,一翻眼睛,一张嘴巴,眼珠子、牙齿黑白分明的,气质跟当年完全不同了,因而也更像一匹狼了。
要说打架,赵英旗一点也不怵他,但在这环境中看着这样一张脸,赵英旗也多少感觉到了一点不自在。
“你不说我也想问呢!你那几个自称地趟螳螂的兄弟呢?秀林培训是不是他们给砸的?批发市场的眼镜摊子是不是也是他们砸的?还有你把黄彦柏弄到哪里去了?”
“瞧你这点出息!怎么丝毫没有长进!这才不到四十八小时呢!这就沉不住气了?而且你一气问我这么多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王祖茂很鄙夷地看着赵英旗,好似赵英旗是个说错了话的员工一般。
赵英旗道:“你就说是不是,还有黄彦柏在哪就行了!”
“黄鸭巴太不行了,胳膊被人砸断了,是我派人送去医院的,怎么也得观察几天吧?你一口一个‘自称螳螂拳的’,眼前不就有一位螳螂门宗师么?你当着宗师的面儿问我他的人呢?我哪里知道人呢!我的兄弟个个都喜欢螳螂拳,跟着教学光盘学的!我知道你找的是哪个?”
赵英旗也冷冷地看着王祖茂,“都是老同学了,谁不知道谁?脱了裤子还是那根家伙。你如果就是不承认,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了。要的就是你有个答复就是了。”
“呵!”王祖茂站起身来,将手插在裤兜里挺着胸脯道:“眼镜摊子被砸了,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给批发市场看场子,你找李玉明啊?哎我就奇怪了,李玉明的小舅子不是在你们学校任教么?我说是不是他们之间相互惹着了什么事情了?弄到现在谁报复谁都没搞清楚?”
王祖茂假意思索的样子,就在办公桌后边开始踱步,猛一眼望见了祖长林,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惊叹道:“啊呀!爷爷,事情不是你惹的么?怎么?让徒弟跟着受连累了?”
祖长林异常冷静,换了身衣装好似连带人也换了。“有答复就可以了,我也不能诬赖你,只是听人说你在张罗什么螳螂拳对铁布衫的拳赛,这就得过来问问了。既然事情都与你无关,那我也就放心了。”
王祖茂“哎哎”了两声,感觉这老头很会钻空子,过去听说他脾气火爆,现在看来也是分什么时候火爆。王祖茂稳稳底气,接着话道:“本来嘛。我说我一个后生,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牵扯到我?呵呵,当然是谣传了。以百港的实力,要办个什么比赛,还用费这么大劲么?”然后嘚嘚不停,明知祖长林不信,还是说了一大通假话,最后又转脸对赵英旗,“老同学,你这是帮着爷爷来打我呢,还是拉着爷爷来打我呢?”
“我打你干什么?黄彦柏是在你这出的事,我就是来问问他哪里去了。还有当时跟着他那个,被你们的人砸了一瓶子那个……”
“那个贾什么家伙?”
赵英旗略显沉重地道:“他昨晚让人把肚子豁开了。”
“啊?”王祖茂惊炸起来,“被人捅了?在哪捅的?”一瞬间,王祖茂就认真起来,“哦。你什么意思?怎么是我的人打了他一酒瓶子?又怎么被人豁了?你说清楚。”
看着王祖茂装傻充愣的,明明知道骗不过,却油嘴滑舌的逗着人着急,赵英旗很想过去抽他两巴掌。但谈事不能动怒,谁不冷静谁就容易显露破绽。
“七个外地的,个个长得跟鲁智深似的。”
王祖茂没有胡乱评价,而是喊了一声“助理”,过了一小会,先前那个细腰美腿的工作人员又拧着屁股回来了。王祖茂简单耳语了一番,助理很会意地点点头,又蹬着两条长腿,肩膀一振一振地下去了。赵英旗的直觉,王祖茂真是不知道昨晚的情况。
王祖茂也不再听赵英旗解释了,很郑重地说:“这事我不清楚,你也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按。我尽力帮你们查查清楚。你如果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然后就从桌上捏了一叠名片给了赵英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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