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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羊丢了

    我们住在德德玛家的第五天,出了一件事。那天我像往常一样,陪着德德玛大爷去放羊,没过多久,德德玛大爷身体不适,我就让他先回家休息,我们经常来这里放羊,我对这里的地形也算了解了,所以我想我照看羊群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到了傍晚,我就赶着羊群回去,羊进圈的时候,德德玛大爷说少了一只羊,我说不可能啊,我回来的时候还数了一遍,不多不少我才赶着羊群回来的,德德玛大爷找来卓娅大妈,卓娅大妈也说少了一只。德德玛大爷说少了那只最爱乱跑的黑头羊,我在羊群里一找,真的不见了那只黑头羊。

    那时候天sè已晚,但是德德玛大爷说一定要去找黑头羊,这大青山里时常有狼群出没,如果不去找,明天就找不到黑头羊了。

    听德德玛大爷说这里有狼群,我好兴奋,也许是看了《狼图腾》这本书的缘故,我一直想着近距离的和狼接触一次,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腾格里就在这个晚上让我和狼群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德德玛大爷要出去找黑头羊,我当然得去,毕竟是我没照看好羊群才出了这个事情。卓娅大妈担心我们走得远了肚子饿,给我们包了些牛肉干,灌了一壶马nǎi酒。德德玛大爷拿出了一件古董一样的猎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猎统,说是古董,其实保存的很好,德德玛大爷说他隔段时间就会拿出来保养一下,然后装上火药铁砂打几枪,因为这里地形复杂,偶尔会出现丢羊的事情,有把猎统晚上出去找羊也能壮壮胆子。

    卓娅大妈准备好了吃的,德德玛大爷也给猎统里装了火药和铁砂自己背着。我看着德德玛大爷有武器,我就问能不能也给我找个防身的东西,没想到卓娅大妈在杂货仓里又拿出一件东西,然后说这个给你,我一看吓了一跳,卓娅大妈拿给我的竟然是一杆汉阳造。大青山是位于武川县得胜沟的最南端,是全国著名的革命老区,在抗rì战争时期,这一地区的开辟,使得其与晋西北抗rì根据地连成一片,对坚持绥远抗战,牵制rì军向大西北的进攻,掩护八路军在敌后抗战的翼侧,具有重要意义,所以卓娅大妈拿出来一杆汉阳造我并不感到奇怪。

    汉阳造原型为德国1888式委员会步枪,口径7.92mm,全长955mm,重3.166kg,shè程约1800m。由于该枪存在着装弹退弹困难、抽壳可靠xìng不佳、容易炸膛等问题,1898年德**方采用毛瑟1898式步枪将其取代。该型步枪遂转售给土耳其、非洲一些国家和中国的清zhèng fǔ。1904年,汉阳兵工厂对此枪进行了改进,去除了枪管的套筒。同时,因前期进口的德国产1888式步枪采用了全长式枪管套筒,国内前期的仿制品也采用了全长式枪管套筒,故其早期枪型也被称之为“老套筒”。汉阳造在我国历史变迁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由于生产时间长远,民初中国所有的战役,汉阳造几乎无役不与,其中包括辛亥革命在内,1911年10月10rì晚上,程定国所开的第一枪,用的就是汉阳造,由此打响了推翻千年帝制的辛亥革命。该枪从辛亥革命一直到抗美援朝一直在战场上发挥作用,是中国战争史的一个传奇的神话.

    可惜的是,有枪没子弹,刺刀给德德玛大爷拿下来拿着杀羊的时候放血,按上的时候有些松动了,不过够我开心的了,有个铁家伙总比拿着烧火棍去壮胆的多。我要拿手电筒,德德玛大爷用羊油浇了几个火把,他说在这里拿手电筒不好使,火把不但能照亮,一些野兽看见火也不敢靠近。我说,那你拿火把,我再拿两个手电筒。

    我们要出发的时候,臭道士出来说他也要去,我当时就说他,你不是好吃懒做好几天了嘛,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臭道士瞪了我一眼说,你少废话,我是怕你今晚去了遇到狼群再也回不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你别不知道好歹。

    其实兴奋归兴奋,我是真的怕遇到狼群,又没什么和狼斗争的经验,而臭道士走南闯北起码比我懂得多,尤其是他临危不乱的镇定,就是我学不来的。我和德德玛大爷要是给狼群包围了,那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我早有让臭道士一起去的想法,但是一直觉得是我对不起他,害的他亡命天涯,所以没脸去叫他,他现在主动要去,我当然偷着乐。臭道士问卓娅大妈要了挂在卓娅大妈和德德玛卧室墙上的马刀,抽出来一看刀刃竟然泛着寒光,大喝一声“好刀!”我当时就感叹了,没想到这德德玛家还是个小型兵器库呢,卓娅大妈说那刀是她的嫁妆,她祖父当年也是抗rì英雄,这把刀跟随她祖父杀敌无数。卓娅大妈说起她祖父的时候兴致勃勃,眼神里慢慢的都是崇拜。

    我们三个人带着两条纯种的蒙古牧羊犬,两条狗一条叫黄黄一条叫灰灰,出来的时候卓娅大妈给两条狗吃了两幅羊肠子,吃的两条狗嗷嗷叫。我们出了村子一路向西北进入了山坳里面,白天来这里感觉还好,一到晚上才体会到山路崎岖。

    大青山西起包头昆都仑河,东至呼和浩特大黑河上游谷地,东西长240多公里,南北最宽处60多公里,主峰海拔2338米,山体主要由太古代,元古代的片麻岩、大理岩、石英岩和古生代、中生代的砂页岩、砾岩所组成。大青山南北坡明显不对称,北坡平缓,剥蚀残余的低山丘陵和盆地交错分布,逐渐于内蒙古高原连在一起;南坡陡峭,为明显的构造断块地形,断层崖被侵蚀切割,形成一系列断裂三角面,形势险峻。狼窝沟就位于大青山的北坡靠近山脊。虽然现在旅游业rì益发达,但是这里还是很少有驴友到来,一则因为这大青山里人迹罕至野兽出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地势险峻十分危险。

    我们一路向西北方向走,黄黄和灰灰一直跑在我们前面,走一会儿就抬起一条腿在地上尿一点,德德玛大爷告诉我说,山里地形复杂,狗进去有时候都出不来了,所以黄黄和灰灰走一会儿在尿一泡尿,这样它们就不会迷路了,我听了感叹不已。

    我们边走边找,其实也不用找,德德玛大爷说,羊要是迷了路也会害怕,就会一直咩咩的叫,我们只要一边走一边仔细地听哪里有羊的叫声,就可以找到黑头羊了,他这么一说我才释然了,就说嘛,大晚上的漫山遍野的找一只羊,又没有什么线索,不知道黑头羊跑到哪里去了,找起来自然很不容易。但是只要黑头羊发出声音,那就好找多了。

    这样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突然,黄黄和灰灰冲着一条山谷叫了起来,而且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围着我们三个人转一圈,又跑到山谷口汪汪的叫。我想大概是黄黄和灰灰听到黑头羊的叫声了吧,狗的耳朵要比我们人类的耳朵听到声波的范围大,它们能听到更细微的声音。

    这时候我们都站住了,德德玛大爷看着两条狗朝着眼前的山谷汪汪的叫,转过身对我和臭道士说:“坏咧!黑头羊跑的这个山坳子里去咧!”

    “那我们进去找黑头羊啊!”我说道。

    “不能去啊,这个山坳子很多多年都没有人敢进去咧!”德德玛大爷说。

    “是不是这个山坳子里出了啥怪事啊?”这时候臭道士问道。

    “是的,这个山坳子不能进去,这个山坳叫山神坳,老辈人说,山神爷住在这个山坳子里,谁进去谁就是山神爷的祭品,进去了就在也出不来了!”德德玛面带恐惧的说。

    “不是吧大爷,你不会吓唬我吧?”我有点不相信,什么山神爷啊,都是人瞎编出来自己吓自己的,从某种角度说,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当然不会相信有山神爷这回事。

    “呵呵呵,小李啊,我吓唬你干啥,我说的是真的,从我开始记事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不能进去,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过有人进去!”德德玛大爷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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