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认识?”坦克耷拉着脸,显然没料到一个大男人会衰成这样。
那身形高挑的黑丝女站一旁,脸上冷冰冰的,像有洁癖,跟我们保持着距离,她把墨镜戴上,却没一点想回应我的意思,坦克一下笑起来,说你小子不是傻了吧。
局外人当然不懂,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也会出现在这儿。
我恍然有些发怵,之前发生的历历怪事一下在脑海中恢复,尤其是她寄给我的那张怪脸,不想还好,还能麻痹自己,一旦细想起来,浑身就发抖。
这空姐绝非等闲之人,飞机上种种的怪异行为就是最好见证,我丝毫不敢想象如非她那个时候及时递给我那个古铃铛,让我戴在身上,之后将会发生什么。
或许我早已被吓死而不是站在这里了。那叫麒麟兽的铃铛似有某种提前警示的功能。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坐我身旁明明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为何就变成一只鬼了?
还是说,我本来撞见的,就是鬼?
我正回忆这些的时候,坦克一下严肃起来,从身上摸出两样东西,一个是星罗盘,另一个是张折叠成图纸,罗盘我见过,测定方位的,方士和风水先生才有,而那图纸很像一幅帛画,纸层泛黄也有些破损了,我判断这就是一张地图,或者是藏宝图,不然不会这么隐秘,但让我意外的是,坦克那双钢管粗的大手刚摊开它,那图上的情形一展现,我就愣住了。
起初我以为看走眼了,但仔细一看,那上面竟窝着一只狐狸。
那狐狸活灵活现的。一打眼还以为是只狼。
但狼跟狐狸的区别毕竟很大。狼多了凶狠,而狐狸的脸上处处透着狡诈。
尔后,后知后觉,我一看那狐狸图形的四周,都是圈圈点点的路线图,按照图形实地比例,此次应该是去找什么东西的,老九之前找我帮忙,画外音的意思就是缺人,让我来替他,如今想来果不其然。
老九给的信息有限,但整个17号公寓都出发了,这必然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但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东西,会如此大动干戈。17号公寓是个灵异的组织,具体做什么,我目前还不清楚,但坦克又是地图,又是罗盘,难道是盗墓?
我兀自沉思了一会儿,心想这老九会不会又重操旧业了。尔后一想这浩浩荡荡的人群,我立马否定了自己的猜测,盗墓活动极为隐秘,不可能这么大动干戈,肯定出了大事,17号公寓的人是要寻找什么。
据坦克讲,这次的航班分两批,但由于事态紧急,已经有一批人先我们一步出发了,我们则是第二批。所有人会在第二天的鄂尔多斯汇合。
具体原因谁也不知道。
我问坦克,是不是跟老九有关系。
但坦克摇摇头,说老九已经几次没参加活动了,你问我他去了哪里,你也知道他那个人,神出鬼没的。我哦了一声,这时机场广播里传来飞机马上起飞的消息。
坦克骂了声不好,说,快!
飞机还没起飞时,我灵机一动,搜了一下最近有关鄂尔多斯的新闻报道,正常情况下,如果那边出事,如果没被和谐,肯定会找到蛛丝马迹。但我端着手机看了又看,有关鄂尔多斯大都是一些煤炭降价和资源替代转型的消息,我叹了口气,越发好奇了。
我虽知道这种事情,即使有,媒体也肯定不会爆出来,因为他们根本不信,也怕引起恐慌。只是我还抱着侥幸,希望能从我敏锐的嗅觉当中找出一些痕迹,但结果可想而知。我挖地三尺,只知道现在的鄂尔多斯好像换了一个名字,叫“鬼城”。
当天夜里的时候,我们到达了鄂尔多斯,我本想睡了一觉之后再好好欣赏一下这座神奇的城市,但几乎是早晨刚醒,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楼下一声熙攘,我拉开窗帘,就看到有四五辆那种很旧的军用越野车,开出停车场了。
车上囤积了大量的食物和水,还有帐篷,生火工具,每个人也都换上了旅游服,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猜测着究竟到底是什么事。但所有人心里也知道,就是,这个地方很远,需要用越野车拉,然后我们会在那儿待上一段时间。
这种感觉开头并不好,但心里充满疑惑的同时,好奇也跟了上来,途中到处是一毛不拔的地方,还有悬崖,空气阴沉沉的,似乎要掉下来,有人想打退堂鼓,但一看大家都来谨思慎行的,不去看看真相,也不甘心。
坦克火急火燎地把我们安排在第三辆车上后,就离开了。我透着车窗往外瞅了瞅,他上了前面第一辆车,里面好像很急的样子,他几乎对着各辆车喊了一句伊金霍洛旗,呼喊着出发,一打开门就跳了进去,尔后,就听砰砰几声车门响,车队一打方向盘就加速出发了。
我一听这伊金霍洛旗,知道这应该是个泛指,范围极大,就像是告诉我们各个省内的一个县或者区的地名,只知道大概范围。这种隐秘的活动,出发前只有很少人知道具体出发的地方,目的可能是担心有人提前泄露消息,给此次行动造成不便,我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究竟要去向哪里。
我心里怪怪的,这一次似乎是根本就不想透露消息给我们一样。
我们那辆车一共有五个人,前面是司机,一路问话跟个哑巴一样也不说话,好在同座的还有两个人,那是一对夫妻,男的是山西人,叫吴俊,长得一表人才,女的很端庄,**笑,有个很好记的名字,叫苗苗。我们因为是老乡,所以很快熟络起来,吴俊说不用跟他客气,直接叫他老吴,我点点头。
当车队离开市区开始朝着山区进发时,老吴一脸阴沉,说兄弟,你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说自己现如今就是一把剑,被人挥来挥去。尔后老吴笑了笑,说兄弟啊,不瞒你说,我们都蒙在鼓里了。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几批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过这里了,但还没回去。
我说啥意思,已经有人来过了?
老吴耸耸肩,说据他了解,这一次是跟失踪的飞机有关,他在来的路上,所有人传的沸沸扬扬,说一架飞机途径伊金霍洛旗草原时,出意外,忽然消失了。
“凭空消失?”
我说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家伙又如何能凭空消失掉,这不开玩笑么。
老吴笑了笑,说不管你信不信,前几批人进去,连根毛都没找到。现在还没出来。
我一听有谱,就说老吴,你一定要不吝赐教,咱是老乡,我这又初来乍到的,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啊。
苗苗一旁笑了笑,但老吴摇摇头,像不愿提及,只是说这个有点话长了。
尔后他看着我身边的女孩眯了眯眼,我懂他意思,是对我身边的人好奇,但这黑丝空姐一路上也不说话,对老吴提供的信息似乎也不在意,待车上静得就像空气。有时就像不存在一样。猛地一看,还吓一跳。
无意中,我瞥了一眼她的手指,赫然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半部分是呈现一种乌紫色的,很像中毒的样子。但她丝毫不为所动,老吴也看到了,但他神色立马紧张起来,还一下弓腰站起,准备拔刀,我赶忙挡住他,问他怎么了。
苗苗神色也慌张不已,像心有余悸。
老吴已经在车里颤抖起来,对着那黑丝袜,似很激动,问:“姑娘,你是、你是捉鬼门的人?”
捉鬼门?我心里一惊。
黑丝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脸上像个冰葫芦,然后把手指藏起来,却也没说啥。老吴好像很生气,但又不能怎么样,气氛一下尴尬起来,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渊源,于是就说:“老吴,你别介意,她跟我一块来的,人还不错,就是不**说话,绝不是坏人,她对我也经常这样。”
说完,黑丝袜瞪我一眼,根本不领情,随之转过身,托着腮仍然静静地望着车窗外,那会儿我才发现,外面已然是茫茫大雪一片了,到处是银装素裹,还有越野车的引擎声。
我当时没明白老吴的意思,以为他跟我一样,觉得这黑丝袜的手指是中毒了。但又不见其害怕。或者只是受到了某种伤害,比如手指不小心被门缝夹了,肿起来,不过是女孩子能忍罢了,或者其他云云。但我大错特错,直到后来晓得,那是一种罕见的苗疆蛊术,是要从小这根手指就要被一种罕见剧毒的蛊虫饲养,浸染在毒液里,受尽苦痛折磨,当人成年后,几乎已经百毒不侵了。
不过这种做法很奇怪,那就是,这蛊虫并不会伤害寄宿体,也就是黑丝袜本人,但如别人冒犯她,这蛊虫就会自发地形成毒素,哪怕让人沾染上一滴蛊血,那人也会立即丧命。
这倒让我明白为什么老吴和苗苗会这么紧张。我想他们肯定发生过什么,如果没见识过这种东西的厉害,是绝不会如此敏感和紧张的,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道理。
但这就像埋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我后知后觉挪了挪屁股,心想要是哪天惹到这空姐,给我来一下就麻烦了。
老吴探险的经历不少。他跟苗苗俩人一看就是很干练的能手,见识广,学问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判断力,探险的装备也齐全,尤其是那挺拔的身体素质。
我为能遇到这样的朋友感到幸运。
只是那黑丝袜仍然望着车窗外,一动不动,忧郁地就像这天会掉下来一样。
天气渐渐暗下来,当车队到达目的地时,一下车,凛冽的风就哗的一下扑过来,真不是一般的冷,不到一秒钟,就感觉浑身要被冻僵,被扔进冰窟窿里了。加上狂风呼啸的刮过来,让人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也没有任何的掩体。
我心说,怎么来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在寒冷凛冽的草原上,零下十几度,我们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四五辆越野车被围成一个大圈,20几个人,拿帐篷的拿帐篷,生火的生火,闹腾一会儿这才减去不少寒意,但夜晚还是冷。我面前生了一堆火,当我吃饱喝足的时候,坦克从一旁慢吞吞地开了过来,我立马拽住他的领子,说你小子怎么说走就走了,丢下一个大谜团扔给我们。
坦克裹着棉大氅,一脸委屈,解释说,事态紧急,老大发话了,俺不得不过去,俺也想跟你们好好唠一下啊。你这么数落俺,俺跟谁说理去啊。
我说你别废话了,谁是老大?大家现在都跟无头苍蝇似得,他作为老大,总该过来说两句吧。
“得,今天还真奇了怪了,你看。”正在这时,不知谁的粗嗓门吆喝了一声,我顺着声音往外一看,就见一行五六人已经收拾好装备,离开车队了。
“他们要干嘛?”
“小子你傻啊,咱们现在这片地方还算好的,至少有个缓坡,加上越野车围在一起,夜里有防冻帐篷挡风,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你就知足吧,还有别问我,我只知道他们要出发到两公里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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