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但随之整个人一阵呕吐的异样感,那死尸的脸太恶心了,就像拉了一堆屎在上面,完全已经烂了。
整张脸上都是血。
这是老九?
三姑娘在旁边哭哭啼啼地,我骂了他一句:“这人模样都看不清,你哭什么哭!这不是他!”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脚底升腾起来压制着我,好似在告诉我这绝对不是。
但三姑娘瞪着我,差点没跟我打起来:“人已经死了!你别他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如果放在平时,这人敢这么跟我讲话,我早就搞了他了。但都在气头上,我忍了忍,就说:“你有什么证据。”
说着,三姑娘拿出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正是我见过在赵九连身上带着的,一模一样,她说:“这个东西,就是我刚刚从他手上摘下来的。这原本是一对儿,可惜被我弄丢了……”
他说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一对戒指,就跟俩人已经躺倒一个被窝里似的,按理说赵九连的私生活我管不着,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么大一个人,哭什么哭!
我把他拉起来,安慰他,我们眼前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面前这个人虽然很身形比较像,但总觉怪怪的,为什么,人死了,非要把脸弄花?是故意还是巧合?
尸体作为火化场的必须,经过练烧之后已经变成一小滩的青灰了,三姑娘捧在手里,说不出的难过。
可我觉得他就是个死脑筋。怎么跟他说,也不相信。
做完这些的时候,船公司的人过来接我们,我本想拉着三姑娘跟我一块去,但瞅着他那神情还有身板儿,想想还是算了,她告诉我,会在这里等我,直到一起回去,帮赵九连安葬。
我点点头,说你照顾好自己。
三姑娘,勉强地笑了笑,那如拂柳般的身体行走在林荫道上,瞅着一阵风过来都能把他掠倒,但不可置否的,他眼睛里全是止不住的泪水。
这让人满腹惆怅,老九死了,他哭成了泪人,而我还在怀疑,搞得我很不是人。
但不知怎么,这个三姑娘给人感觉怪怪的。
说不出来的诡异。
很快,这边的事刚完,船公司就派人来接我了,说赵九连之前在海底拍摄到一组很奇怪的图片,指名道姓的要交给我,说只有我能够解开,他们此次又委派了新的小队下海,故而很礼貌地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
我听了尴尬一笑,图片已经看过了。
那是一张巨大的怪脸,看起来就恐怖异常,我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去,但实在太迷惑了,后来我一想老九之所以要把那东西给我,这当中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我再次取出相机,重新翻了翻那几组照片,尔后一惊,那照片的最后面,有一个极不显然的位置,但照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人的脸也清清楚楚的,我看了看,又仔细的重新看了看,骂了一声:“怎么会是她?”
这个人竟然跟黑丝袜长得一模一样。
她的脸,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回忆有些煽动,那船公司的人叫了几声,问要不要去,我哑然地点点头。
这私人的船公司各方面准备很充分,先前赵九连下海时候,已经把准确的GPS方位弄好了,我们只需开着船过去,到达指定地点之后下海。
所以,按照逻辑上来讲,这一路应该很顺利。
但我们到达台中港之后,才彻底傻了眼,那巨大的港口一排排全是吨位很重又漂亮的新船,不远处还有军舰停在那里,我能看到上面穿着崭新的海军服装的士兵,在巨大的舰船上不停挥动旗帜指挥着,像是要停港。可真威武啊。
原本我也想着,这私人公司那么有钱,肯定也会雇佣一艘快艇什么的,但下了水才知道,留给我们的是一艘七吨重的旧艇,类似于那种几乎处于淘汰边缘的船只,七八十年代的。
老船上除了锚绳看起来稳固,整艘船上的铁皮都腐朽得不成样子了,那小陈傻呵呵的一笑,说公司为了确保大家安全,而我们作业的目标已经被巡警发现过一次了,所以只能伪装成打鱼的船,但里面的设备都已经更换过了,不会出现问题。
我说还能再破点么?
那人没听懂我意思,说你说啥?
我说这船还可以再破点,到了海面水深的地方,船淹了,我们可以长途游过去,说不定能破吉尼斯记录。
那人一听,哈哈就笑了起来:“哥们儿,你真逗,放心!船虽破,但保证你们到达目的地!”
这我才端着架子上了船,这年头黑心的商人多了去了,他们在背后数钞票,留我们这些人去送死,但也没办法。
船开动的时候,我望了望天,天边金灿灿的,一缕耀眼的光辉从天空两片云层的缝隙中钻出来,映照在人脸上,好看极了。海绵又有微风,吹拂在人脸上,别提多惬意。
那船老大讲,要到达目的地得第二天早上,我也不管,径直从仓库里搬来几个晒干的渔网,和几个软绵绵的麻袋,铺在夹板上,自己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
这么好的风景,不望着天空,让自己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比日光浴还惬意的生活,真是浪费了。
只记得整个人躺在夹板上晃晃悠悠的,我望着天空远远的云卷云舒,大片的云翻滚过来,又有大片的云翻滚过去,只记得夕阳的余晖越来稀少,天气都变黑了。然后,自己就特别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耳边是海水翻滚的声音,船似乎也晃得更厉害了,我感觉脸上似乎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滴了上来,尔后骤然间的,无数的如同钉子一样敲打在脸上的东西扑了过来,我睁开眼,妈的叫了一声,竟然下雨了。
天空早已是乌云滚滚,就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我瞅着那远处的天空上,三片云挤在一起,轰隆一声巨响,闪电打了一下,那几片云层立时被劈成了几瓣儿,就跟碎了一样。
尔后天空上出现一种奇景,那就是这一大片黑压压的云层中间,忽然射出两道光,就像鬼打着两只手电筒一样,轰隆隆的照射下来,异常的恐怖。
此时老船发动机轰隆隆的响,还不停冒着黑乎乎的烟,那天空压得很低,这黑乎乎的青烟就像被那诡异的天空吸走了一样,似还不够,不停地吞没。
我瞅着这天空有点魔幻了,就像进入了另个世界。心里一嘀咕,有些事情尝尝鲜就好,一直沉浸下去,未必是好事。
接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
天空又划过一道闪电,整个天空都亮了一下,这时船老大从舱内走出来,光着膀子,也不怕雨,忽然就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乌里八糟的。
但从他的表情上能看出来,很忧虑。
我暗骂了一声,心说你能不能讲人话,就在这时,后面又紧接着传来一句:“龙王爷!龙王爷!龙王爷尿尿了,龙王爷尿尿了,嘿嘿,嘿嘿!”
谁啊,一听这话,我转过头,才发现从舱内走出一个人,那人长着长长又密的头发,狂风刮过来,在她脸上飘来飘去的,看不清脸,但知道,这是个女人。
我喊了那个姓陈的一声,心想今天这个小队里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那姓陈的小哥立马笑了笑,他说兄弟,这个女人不用管,刚从海里出来,已经疯了。
老船长,是闽南人,大部分讲方言,您见谅。
我说他刚刚说什么意思?
小陈支吾半天,挠挠头,说这船老大航行经验丰富,大概的意思是说“今天龙王爷不给面子,下海会撞鬼之类的吧。。”
这海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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