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跷着二郎腿躺在于草堆上嘴里随意刁着根野草一双黑漆的美目忿然地瞪着马厩上方摆明就是一副大白天偷懒――坦白说敢在杨家牧场偷懒而且还在大白天里简直不把旁人瞧进眼的至今恐怕还只有一个――
除了那阿宝还会有谁?
平日偷懒他还会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今儿个他可是有理由大刺刺的偷懒!就算教大勇工头还是马总管瞧见了他也不怕!
谁叫他快气死了!
一想起那个浑蛋杨明他的怒火就忍不住上升。当他是女人?呸!亏他还算有一对漂亮的招于简直是瞎了狗眼!
满心不悦的想起先前从杨明的书斋气呼呼跑出来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敢当他是女人的上下其手――想来就有气应该狠狠揍他一顿才是!他浑身上下哪里有一丝女人味了?以为仗着他是主于就可以口没遮拦、胡乱说话吗?好歹他也是拿劳力换取食物又不是在这里白吃白住让他随意叫骂的――
气愤之余眼角一瞄一时倒忘了这里是杨家牧场的马厩;一瞧见杨明那匹爱马“闲云”一个还不太坏的主意浮现在他脑海――眼珠子转了转唇边绽出满意的笑容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徐徐踱到正注视着他的黑马面前。
“你就是那个浑蛋的坐骑是不?”他指着马的鼻子开始大骂:“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瞎了狗眼竟敢说我是女儿身!我浑身上下哪里有女人味?就连你也能瞧出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偏他瞧不出不是瞎了狗眼是什么?”嘴角扁了扁续道:“马总管说他是想女人想疯了我看倒不是这个原因。八成是瞧我不顾眼存心想给我一点苦头吃倒是其。你信不信?打我第一眼看见他的娘娘腔样我还其以为他是个标致姑娘家――准是如此!怎么设想到呢?那个王八蛋!准是见我嘲笑他像个姑娘家才存心找我碴。有这种主子也算是你的不幸。怎样?干脆咱俩合伙对付他好了……”说着说着竟是愈说愈离谱愈说愈把这匹名驹当哥儿们似的!瞧他还拍拍“闲云”的头想说服它下回最好让杨明坠马好像它真听得懂他的话似的。这幅情景真教左大男看呆了!
甚至于他惊愕地差点以为自己在作梦!
他以为他在做什么?聊天吗?还是在向那匹马挑衅?难道没人告诉过他杨明的爱马可不是一匹普通的马那可是当年杨明花了一天的工夫才驯服的烈马!谁要敢近它一尺的距离准惹得它长嘶喷气的!要是一个不当心让它给花了脸也说不定更别谈这不要命的家伙竟亲热的同它说话聊天当它是自家兄弟似的!
老天爷!
左大勇一惊生怕丢了这份工作!试问若是让杨明知道他连一个小小的牧童都管不好让阿宝接近他的爱马他大勇工头还能在牧场上混吗?
为保住饭碗只好忍住惊惧冲上前本想一把捉住他的哪知活该倒了八辈子楣那该死的阿宝竟忽地低下头反让“闲云”张开嘴狠很咬住他的手臂!
“我的妈啊?”他吓得大叫。
“大勇工头?”回头一望阿宝吓了一跳!不会是来捉他偷懒的吧?
“你这个浑蛋快把它拉开快点!”大勇吓得又跳又叫就差没屁滚尿流!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几乎可以想见将来废了一只手臂的模样――“独臂大勇”?他可一点也不喜欢这称呼!
阿宝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唇边绽出笑容。
“大勇工头‘阿黑’很喜欢你呢!”
“你这傻小子!它不是喜欢我是想吃了我还不快把它拉开。”他又吼又叫。该死的阿宝!等他自由了他非好好教训不可!
阿宝耸耸肩拍拍“闲云”的头像是聊天似的叫它放开他的手臂。本来左大勇是想斥责他的愚蠢哪知说也奇怪这匹黑马竟乖乖放开他的手臂还用鼻头磨蹭起他的掌心来。
左大勇看得一愣一楞的!不过还是挺识时务的退了几步免得它一个不开心又咬住他怎么办?别看马厩有栅围着它跑不出来但谁知道又会生什么事?
“阿宝你――你不伯它?”
“伯‘阿黑’?”阿宝傻气地吐吐舌。“‘阿黑’有什么好怕的?该让人伯的是它的主子。大勇工头也亏得你在杨明手底下做事那么多年一定受他虐待过说不定连你在他眼里也成了女儿身是不?我就说他那个人变态嘛――”
“闭上你的嘴巴!”左大男吓了一跳忙斥责。“这里是杨家牧场你可别胡乱说话!虽说我是不怎么欣赏你可好歹大伙儿都是混口饭吃我可要提你一句。第一这匹名驹是杨明少爷的爱马叫‘闲云’你可别胡乱取个老土的名字。第二你本就是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长相要不是瞧你没一丝女人味我还当你真是个女儿身;不过你若真是女儿身恐怕也没人敢要你。”大勇冷笑了几声再道:“不过也怪杨明少爷会误会你是女孩儿哪里有男人戴耳饰的呢?”话还没说完就遭阿宝力揣了一脚痛得他哇哇大叫!
“我是男人!”阿宝气愤地摸着戴在左耳上的耳饰打他进牧场以来每每有人瞧见他耳垂上戴着金饰就爱嘲笑他。
戴耳饰很奇怪吗?若不是义父生前百般叮吁要他切记千万不可拿下这只耳饰他早扔了它又哪会三不五时的遭来讪笑。
不过对于左大勇那句――若他是女人恐怕也没人要她”他心里倒挺不服气的。
“为什么没人要我?”他气呼呼地问。
“哈!你还不懂?光瞧你全身上下没一根大家闺秀的骨头有哪家不要命的公子爷会娶你?再说恐伯你连什么叫三从四德都不知道呢会有人要你?我左大勇第一个跑去撞墙!”
三从四德?
那是什么玩意儿?他是认识了不少字可对女人家的玩意儿却是一窍不通――不过他本来就不用懂嘛!男人去懂女人的东西干嘛?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啊?眼珠子转了转忽地暗叫声不好!他可是来这里偷懒的呢!偏偏遇上了大勇工头那不是给捉个正着了吗?
左大勇冷哼一声哪里会不知道他单纯的脑袋瓜里的想法呢?
“其你走狗运!也不知是哪里惹杨明少爷开心先前马总管要我来找你说杨明少爷要你马上去梅园。”
“干嘛?”一说起杨明他就没好气。
左大勇用力拍打了下他的头。
“我哪知道!你当我是什么?传声筒啊?杨明少爷肯召见你是你的幸运别忘了替我美言几名!”
阿宝用力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还看不够吗?也只不过才一柱香的工夫怎么又要见他了?难不成还真当他是个姑娘家?马总管不是已经向他解释清楚了吗?
八成是想找他麻烦!想了想是有这个可能。呸!他阿宝是那么好惹的人物吗?
亏义父生前还直道杨家主子有多好!依他看来不过是个专找人麻烦的浑球!倘若不是是为了三餐他还会留在这里吗?
“还等什么?赶紧过去啊!想让我挨骂?”左大勇在他耳边用力吼道。
去就去嘛!谁怕谁?
梅园乃杨家主于休憩之地。打阿宝进牧场工作以来可不曾跨进梅园一步;今儿个算是挺幸运的得以进来一窥全貌――这是马总管说的他可不这么认为。只要有得住、有得唾、有识吃他倒是不怎么介意那花园有多美、亭子有多大。礁!还有假山瀑布呢!若能拿来卖钱买换吃也还值得偏偏只能停在那里供人欣赏。他向来对美的东西就没什么概念瞧一眼也就算了若说要欣赏――免了吧!
直接走到场家主子的卧房前敲了敲门――算是挺有礼貌了吧?
“进来。”里头传来杨明的声音。
“呸!说进去就进去啊!”他低声咕哝几声还是推门进去了免得丢了饭碗!
这一进去倒吓了他一跳!
“你在干嘛?”地傻气地问一双美目愣楞的着他。
“你瞧除了洗澡我还能做啥?”杨明贼贼地伤笑全裸的光滑身子正露出大半来。
原来隔着绣着松竹的屏风里头有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捅;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洗澡嘛谁没洗过!偏偏这杨明将他那光裸的身子塞在那不算小的澡盆里存心摆出“旖旎春光”就不信阿宝不看傻眼。瞧!一条长腿还若隐若现的呢!
算是牺牲色相吧?就算拿杨家祖宗十八代誓他还是不信阿宝会是个男的!她分明是个女的!既是个女儿身又何以要女扮男装?问她吗?恐怕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吐实吧!知道结果是如此也只有另想他法了就不信她不承认自己是个女儿身――
想起她才出书房门不久他的一颗心就全悬在她身上。既然不是马兴叫来的妓女可她到底是什么人物?听马兴提起她在这里也做了个把月的牧童难道设人认出她是个女儿身吗?――想到马兴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那马兴以为他想女人想疯了自以为贴心地去找来醉仙楼的姑娘。说也奇怪这本来也没什么几个月来为了躲杨老太爷不近女色也满久了!马兴找来的姑娘无论哪方面皆属上上之选偏偏他――
竞对她没什么兴趣!
杨明对女人没兴越?
那可是天大的笑话!偏今儿个笑话频频出笼――才刚搂那姑娘入怀不知怎地竟对那浓郁的花香粉味反感起来;是可以当作没闻到但就是不知中了什么邪一瞧见那浓妆下的花容月貌忽地什么**也没了匆匆叫马兴赏了她几两银便让她走了。
他可不承认自己在看那妓女的当儿脑里想的是那个女扮男装的阿宝!
准是对她女扮男装的事儿太过有兴趣反倒对其他事失了胃口;除了这种解释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说法?
所以先解决阿宝这事要紧。坦白说他心里也有几分捉弄她的意味。瞧她一张俏脸分明是个女儿身偏性子倔得很!这种姑娘倒是少见能帮她一分便是一分不过在那之前嘛!嘿嘿!就是想先逗她一阵。瞧她气呼呼的模样就教他忍不住打心坎里疼――不!是好笑!蹙了蹙眉疼她?没先笑死他就不错了这种莫名的情绪可以出现在任何男人身上可他?别说笑了!
“喂!你洗澡干我什么事?叫我来干嘛?”阿宝没好气地直瞪着他问。
“过来。”他摆出主子的气势。
且是心不甘情不愿可阿宝还是缓缓走了过去。
杨明面无表情地道:“替我刷背。”
“刷背?”他大叫。
“你听不见?”
“我耳力好很很!”
“还不动手!”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只要是个女的早该羞得遮住脸转身跑出去――这本是他的小小阴谋;就算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家也该会懂的届时还怕她硬说自己是个男人吗?
可他料错了!
阿宝非但没有羞得遮住脸反倒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他怔了怔这年代的姑娘还真胆大如斯下一步该不会真帮他刷背吧?
好歹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呀!”刷子在哪?”阿宝翻着白眼走到他面前气呼呼地问。
“你――”一时哑了无言的递出刷子。
这到底是什么时代?还是他杨明落伍了?没看错吧?一个姑娘家竞无视男人全裸的身于?至少脸也该红一下吧?或者真是他搞错了?
不!她定是个女儿身!也许只是胆子大了些但好歹礼教条文上说得清清楚楚几千年来不曾改变过这小丫头果真是个异数!或者是她男人见多了?不!这想法迅在他心底被否决。想她先前在书房时的天真无邪恐伯连他要对她做什么她都不知道!但如今见到男人裸身又不尖叫这又是何原因?
他哪知――
阿宝真当他自己个儿是男人男人瞧男人自然没什么好脸红尖叫的。尤其他还挺藐视杨明的;胸前平平坦坦哪像他还有两块肌肉!那是当然的罗!他自幼在山林里生长与野兽为伍整天在树上荡来荡去的练武出来的身材岂是杨明所能比?要不是义父坚持他得用布条缠在胸前免得有人感到自卑否则倒要教杨明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男于汉!
刷背?哼!若不是睡在他屋檐下早把刷子朝他脸上扔去!
“阿宝你――今年几岁了?”
“没有十九也有十八了吧!我才不像你这种有钱少爷没事做天天记着几岁啊!”暗地里咒骂他还愈刷愈用力呢!”可有兄弟姊妹?”
“没有。干嘛?身家调查啊?”用力的刷刷刷就不信不能将他刷下一层皮来。
杨明连疼也不喊一声也算他的皮够硬够厚否则照她这种刷法迟早会将他的背刷得惨不忍睹!早该想到她虽是女儿身力气可不是普通的大。
扬了扬眉他故意道:“倒也不是身家调查阿宝――”忽地转过身从水里站了起来泼了阿宝一身水。
杨明颇兴味地瞧着她有何反应。
这会儿该尖叫了吧?并不是他有暴露的嗜好而是愈是难解的结儿他愈想去解开。这丫头硬说自个儿是个男孩这会儿总该承认了吧?虽然愈觉自个儿挺像暴露狂的可好歹也是为了这丫头――她该不会真当自个儿是男孩吧?
只见阿宝终于如他所愿的大叫一声――
“你弄湿我的衣服了啦!”那可是他的一百零一件呢!
“赔你一件便成。把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拿给我。”杨明忍不住叹息。
敢情站在这里半晌她连一眼也懒得瞧就只管自个儿湿掉的衣衫?
阿宝气呼呼的瞪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屏风上的衣服扔给他。什么嘛!有钱就了不起啊?真巴不得狠狠揍他一顿!以为他身材好吗?他是没瞧过他的要是瞧过他的保证让他吓得屁滚尿流!
杨明当着他的面换上衣衫而阿宝偏不爱瞧他;反正这房里什么东西都比他好看。
“丫头――”用力咳了一声改称:“阿宝你多久没洗澡了?”
“你管!”
“既然衣衫都湿了反正这水也不算脏就准你在这里洗了吧。”说得像是天大的恩惠似的。
用他洗过的水洗澡?阿宝差点没朝他吐口水!偷偷瞄一眼那挺乾净的温水是很想洗个澡平常洗澡都在半夜跑到溪边洗冷水浴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好好洗个温水澡了!要不是义父的叮吟早跟其他牧童一块洗了还用得着跑到溪边洗吗?
杨明心怀不轨的笑了笑。鱼儿算是上钩了!瞧她受到诱惑的样儿这下于还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吗?并不是他没自信断定她是个女儿身实在是见她先前大气不喘瞪着他的模样令他不怀疑也难。或许只是或许这丫头片子真将自个儿当作是男孩子。
再咳了咳轻笑道:“阿宝你大可放心没人会随便闯进这房里来你爱洗多久便洗多久。”若有似无地走近她几步用衣袖拭去她脸蛋上的水珠。“或许你也需要我替你刷背?”低沉的声音分明是在挑逗她。
可她单纯得一点也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只是觉得与人靠得这般近似乎有点古怪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须知乎日跟大伙儿工作哪分彼此你我的晚上一个通铺唾五、六个牧童挤来挤去的也算习惯了怎么今儿个?
好怪!
真是奇怪!一接近杨明全身的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了一地就连头皮也起麻来。他是怎么了?
“怎么啦?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杨明咧嘴笑了笑竟未经她同意开始解她的衣衫。说来好笑为她轻解罗衫是第二回了算是挺――有缘的。
“你干嘛?”一回过神差点撞到他怀里去。没送给他一个熊猫眼就不错了。
“替你脱衣服不然如何洗澡呢?”他手扔不停的边说道才瞄到里头一解的白布就让她用力拍开手躲到一边去了!
敢倍这丫头没穿肚兜?真够大胆的了!至于那缠在身上的白布――眼角一瞄到她乎坦的胸部不难想像这丫头在身上的白布是做什么用的。这会儿他可更有兴致瞧瞧她的身材是如何曼妙了!邪气的笑意悄悄的爬上他嘴角。
“我可警告你你再碰我试试看。有你好受的了!”气死他了!
显然不当她的威胁是回事他再逼近一步。
“怎么?我不能碰你?咱们都是男的至少我是男的你――应该也是个男的吧?”他戏谑道。
“不是应该是货真价实!”他大叫。
“既然同是男儿身身体上的接触倒也不显得什么了是不?”
刻意将她逗至墙角一双铁臂环在她两旁温热的气息喷到她脸蛋上。老实说是有点舍不得离开她她身上的味道是那么清爽好闻;并不是说旁人有恶臭什么的也不知为啥就是挺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呸!我怕你不成!打我一瞧见你可就一点好感也没。我可警告你我是恨死人家胡乱碰我管你是男是女好好一件衣衫要是让每个人都来碰一下不到一个月我就要穿补钉的衣服啦!别碰我了不然我可要翻脸了!别以为你是牧场主子我可不吃这套的!”敢情不是因男女有别不让他碰触原来是为那件半旧衫于。
杨明这下真哭笑不得了!
几乎有八成把握了这丫头片子是真当她自个儿是男儿身先前也曾询问过马兴这丫头的来历仅知她只有一义父而已。难道义父不曾告诉过她她是个女儿身?或者为了什么原因要将她当男孩抚养?
“喂?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
“不听见也难。”忍不住叹息本想退开身于忽地瞥到她小巧的左耳垂上戴着金饰怔了怔不理她的抗议细看那刻有龙形图纹的小小金饰;上头用着米粒般大小的玛瑙作成金龙的一对眼球子……
“丫头――”
“我是男的!”推都推不开他气死他了!只好用言语顶檀他、
抬头看他一眼轻经“咦”了一声。他又怎么了?瞧他先前的贼笑能活活气死人怎么现下又蹙起一双浓眉活像有人欠他十万八万银两的――他可不记得欠过他钱想讨债也别想从他身上讨去!
“这耳饰你是打哪来的?”口气挺严的。
“凭什么要回答你――”顿了顿看他冷硬的脸庞改口道:“好吧说就说嘛;这打小就挂在我耳上怎么?你喜欢吗?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全天下仅此一只想要?门都没有!怎样?这答案你满意了吧?”
“从小便戴在你身上?”不该是如此的。
须知在这朝代龙乃帝王独有的微号是**权威的象徽严禁一般乎民百姓衣衫或饰上绣刻有龙图。这丫头胆大包天竞戴刻有龙形图纹的耳饰!依马兴说起她的身世是生长于山林又哪有玛瑙如此贵重之物?
细看之际刻工倒是挺精巧的;莫非她不是普通平民出身?抑或者这金饰是她义父拾来?否则该有一对的怎地现下只剩一只?
“丫――阿宝另一只金饰在何处?”不知怎地竟盼她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跟你说过全天下就仅此一只。我又不是姑娘家戴一对耳饰做啥?又不是爱漂亮。倘若不是从小就戴着我早拿下这女人家的玩意儿你可别喳喳呼呼到处告诉人家否则就有你好看的了。”
杨明瞧她倒真不知这金饰来历若硬逼她拿下金饰恐伯会适得其反。所幸这金饰倒也挺小若不细看是看不出其中图腾――思绪翻转半响先哲搁下金饰之事就盼这丫头是平常人家出身而那刺眼的金饰只是拾来的玩意儿。至于他会如此盼望的原因一时倒也懒得探究就是。
换了副懒洋洋的笑容存心逼迫她似的问她:“你倒是洗不洗?”
她吞了吞口水受到诱惑似的瞄瞄那桶水忍痛的摇头。
“不洗!”
“不洗也罢。”他故意说道:“那你就将那澡盆给抬出去吧!”
她怀疑地瞧着他问:“你呢?”
“我自然是要去巡视牧场想来也要花二、三个时辰吧!”他挥了挥手。“把这澡盆抬出去就没你的事了。你去做自个儿的事吧!”语毕竟真的走了出去。
他险上可是挂着得意的笑容。
阿宝想了想再想了想。须知梅园乎日没人敢闯进来更别谈杨明的卧房;加上他一去就是两个时辰不如――
反正不会有人看见的他说服自己。
没多久他即迅脱下衣衫解下缠在胸前的布条跳进木捅里病痛快快的洗个温水澡兼戏水!最好将水珠子溅得屋里到处都是!让杨明瞧瞧老爱欺负他的下场!
不是女人吗?
杨明唇边扬笑意;在外头打了个转使走进通住房里的密道隔着轻纱瞧见的是姑娘家的身子倒也不算挺丰满是纤侬合度吧?由清纯的脸蛋溜到可及之处这丫头有副好身材若是此时闯进去她还有话说吗?
双臂环胸竟站在那里瞧了好半晌;本是想确定她为女儿身便俏俏离去的可现在却移不开双眼――忽地唇边笑意隐没心中警铃大作!
他是怎么了?该不是对她有兴趣吧?
蹙起眉试图理清心里的思绪。半晌之后他确定了!他对她的确有兴趣而且不幸地不单只是对她身子有高度的兴越。
非常的不幸!
他再度喃喃诅咒。
七天转眼即过。
不过对阿宝来说他可是呕死了!不!不!是生不如死比较恰当。也不知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从杨明一回牧场他就再也没好日子过。
所谓没好日子是指――
打杨明回牧场的当晚他在兰院的通铺睡得好好的虽然又教人给踹下床来但起码还睡得挺熟。哪知不过三更天门“咚”地一声被推开站在那里的不是杨明还会有谁:还拿一副震惊的模样瞪着他。
怎么?没看过人睡觉是不?正要破口大骂几句谁知他一脸怒气的拎起他来不理他的抗议当着众人面前一路拎着他切梅因――干嘛?去睡冷地板!
早该知道他没什么良心拎他也回梅园就想整他。犹记得当初问他要带他去哪里?他冷眼一瞥话也不说直接带他到他的房里扔他到冰冷冷的地板后才丢下一句:“从今以后你就睡在这里。”语毕他自个儿就躺在床上睡大头觉连棉被也不施舍一条!
不是有仇还会有什么?幸亏他一路抱着暖被不放否则岂不早就冻死!仔细想想任谁都能瞧出他讨厌他;先是硬当他是女人后又如此对他!从今以后!那岂不是探明只要在扬家牧场多待一日就得多睡一日冷地板?真是恨死他!
她哪知打小还没人能惹得杨明又惊又怒的。
本来以为她女扮男装还知节制岂知半夜忽地想这丫头片子该睡何处?总不能跟丫去一块睡吧?挂心之余召来睡眼惺忪的马兴问个详细才知那丫头竟同一群汉子睡一间房!当下差点没让他气得吐血!匆匆忙忙地闯进兰院也不及纫想她睡哪间房又关他何事?冷服一瞪拎了她便走!
事到如今恐伯他的揣测成真。她是真当自己是男孩儿!既是如此又是谁灌输这种观念予她?难不成从没人现她的女孩身?倘若再让她与一样汉子同处一室也不必等到人家觉她是女儿身他就先给活活气死了――不过说来倒也奇怪怎么一瞧见阿宝窝在那群男人堆里他心里就有气?也许是气时代变了连一个好女孩都阁顾礼教?这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气恼的原因虽然有些牵强。
当然惹得阿宝整日一张臭脸的原因还不仅于此。
他自认将牧童的工作做得挺好虽然泰半时间都在偷换可好歹也有尽心尽力过。但杨明回来后他又落得什么下场了?
回来的第二天资早就当众面宣布擢升他为贴身家仆连意见也不曾询问过他一句2
贴身家仆?
所谓贴身家仆就是早上来打水给主子洗脸伺候主子更衣洗澡更甚者只消他勾勾手指就算是再忙也得暂且搁下工作;去听候地的差遣;要是他一个不开心头一个倒霉的就是贴身仆人!
换言之现在想再偷懒?门都没有?
“吕玮宝!”吆喝唤回他的神志。怎么?连休息一下于也不成吗?
回过头正想狠狠白他一眼。可知现今每晚总要暗自咒骂他一番方能入睡――忽地一记结实的拳头迎面而来差点打断他的鼻粱痛得他倒地不起!
“姓吕的!有种是个男人就给我站来咱们再打过!”原来不是杨明在叫唤他而是牧场里的牧童。
阿宝认得他;是大他几岁的小陶嘛!乎日待人还不错他可不记得有招惹过他啊!
“怎么?敢抢我的女人不敢承认吗?”
“谁抢你的女人了?”阿宝受辱似的大叫。最近是怎么了?恶运连连!
“还说没有!”小陶愤怒地拖起他。“玉儿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是你这娘娘腔的男人她又怎会变心?”语毕又是一个拳头击来。
事已至此他又不是圣人谁打他他就打谁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可是义父说的。从小到大还没真的打过人如今逼得拳头相向也算是小陶他活该。一声大叫就冲向小陶两个纠缠的人影滚在地上一会儿这个按揍一会儿那个挨揍就端看谁的本事大――
“你敢抢我的女人!”
“我整天作牛作马连偷懒的时间都没有哪有余力去抢你的女人!”
“她说她要嫁你你这个浑蛋!”
“嫁我?”阿宝震惊之余忘了防备反教小陶夺得先机先送两拳过去再说。
“够了!”不知何时杨明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把扯开眼前打得你死我活的二人。
“不够!他打我!”阿宝受委屈的大喊:“无缘无故的打我还有天理吗?很疼的你知不知道?”他捂着受伤的脸颊抗议。
杨明注视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嘴角不觉一场。认识这丫头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还是头一回瞧她似女儿家般的我见犹怜。
“把手拿开。”他说。
“干嘛?”
“看伤口罗。”
“不要一定难看的。”他喃喃地抱怨着还不时投给小陶一个自认很恶毒的眼光。
杨明差点掩嘴偷笑了。
用力咳了咳故作严肃道:“怎么?说你像个女人你还不信?什么时侯跟那些娘们一样开始注意自己的‘美貌’了恩?”
阿宝一听杨明旧话重提一个憋不住气干脆放下手让他细看肿起的脸颊。
“谁说我像娘们了?瞧就瞧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可誓告你以后你再敢说一句我像娘们你就等着好看!”仇是愈结愈深哪天在他俊俏的脸庞上划上一刀瞧他会不会大惊小怪的――
一见到她肿起的脸颊笑容就打杨明脸上消失。他的浓眉拱了起来将她下巴抬起纫瞧怒气不觉布满他眼底。
“谁先出手的?”他冷声问。
“他!”阿宝指着小陶。
在他心底可没有什么有难同当的观念谁先出手谁就该受罚最好杨明秉公处理!若是因瞧他不顺眼而有私心他定要他好看!例如在他饭里放些巴豆什么的当贴身仆人就是有这个好处要害主于特别容易。应该先威胁他一番免得他询私才对。
“小陶?”杨明冷冷地转身注视小陶。
“杨少爷――你来评评理!我把未婚妻拱手让他让我打一顿算是便宜他了――”小陶想起这件事就气一时也顾不得杨明对阿宝宠爱有加。
这是大伙儿早就知道的事。打杨明一回牧场就谣传杨明之所以末娶妻生子乃因有断袖之癖而那对象想当然耳便是阿宝。瞧阿宝本是一介牧童如今成了他的贴身仆人实不难想像其间的缘由难怪最近阿宝愈看愈像女人――
“谁说我要娶玉儿姊妨了?”阿宝不得不抗议。
并不是他不喜欢玉儿而是――该怎么说?他喜欢玉儿姊妨跟喜欢其他丫环姊姊的心理是一样的。如果这样使要娶回家那试问是不是所有丫头都要娶回家了?更甚者他根本就不想娶妻。
“你不娶?”小陶怒火上扬眼见又要冲上前扁他。“玉儿喜欢你你就该娶她!怎么?这可是你的荣幸!你若不肯就算押你去拜堂我也照样做!”玉儿可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青梅竹马他疼得像宝阿宝竟当成草!若不是杨明在场他真会打死他。
“阿宝不能娶她。”杨明冷静地说。
小陶不服气地瞪着他。“阿宝是个男人迟早该娶妻生于。玉儿那丫头有什么不好?虽是丫环可好歹也是冰清王洁的好姑娘凭什么阿宝不能要她?”
凭什么?
就凭阿宝是个女儿身!
该死了!瞧他把自己弄进什么泥沼里?凭什么要他为她想个理由而她大小姐还傻呼呼地站在那里?事到如今不得不说服自己这可是为玉儿丫头着想。试问若洞房花烛夜瞧见自己倾慕的男人竞是同她一般的女儿身那后果恐怕不是哭死就是上吊自尽!他当然得尽力挽回这种悲惨的局面吧?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理由。
这下他终于找出为什么坚持带阿宝走的理由了这的确能说服他自己。
“是叼!为什么我不要她?”阿宝偏爱跟他拌嘴。
微微一笑他道:“今儿个大早我接到飞鸽传书。老太爷为杨月找了门好亲事就定在下个月月底。自然做大哥的我该去瞧瞧是不?”他必须回去毕竟杨月是他唯一的妹妹。至于杨老太爷的逼婚――依他的聪明才智还怕闪不过吗?
“但她成亲关我什么事?”阿宝一头雾水小陶同感的点头。
“你是我的贴身仆人忘了吗?”
“那又如何?”
他的笑脸上有丝促狭笑道:“你必须跟着我走无论到哪里;这是你的命运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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