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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之夜,沉沉的大地不会挪动三分,老树的枝桠断了几许留下了寒冬的痕迹,不知白桦阁中那颗与世无争的白桦树,他的叶子,还在吗,
“我们快点回去吧,我想回去看看狸吻的伤,”沈寒蓦地开口,坐在床边垂下的手已不再剧烈的疼痛,
夜已深,可慕容夜还无离去的打算,
“好,但是得等到心柔的伤好,”慕容夜平心静气的回答着沈寒的话,见她打了个哈欠便主动拧了个帕子为她擦脸,
“你就不能温柔点吗,”沈寒气呼呼的说道,恨不得抡起手臂给他一击,
慕容夜憋不住勾起一抹笑,沈寒的小脸被毛巾擦的通红,这可都是他的杰作,见他笑她微微错愕,真的很好看,
“我从未给别人擦过脸,”慕容夜解释道,放下毛巾又为她解下白日里束起的发,不知不觉竟自言自语起來,“我也从未为别人绾过发,”
沈寒被擦痛的脸上红色褪去,可听到背后男子的话后又不争气的红了起來,她不是沒见到慕容夜对她的好,只是现在的她不敢轻易接受,镜中花,水中月的幻想她不敢有,
“飘雪呢,”女人总是小心眼的动物,沈寒也不例外,
慕容夜执起梳子的手一顿,正色道:“沒有,”
心里暖洋洋的感觉真好,沈寒弯起了眼睛,大胆的冲慕容夜一笑,明眸皓齿尽显风华,“除了我,谁还敢让你梳头,这么烂的手艺,”
“世上竟有女子不会梳头,可真是奇闻,”
“你......”
嘴皮子上的功夫,沈寒实在赢不过慕容夜,每次都被气的瞪着眼睛不想理他,当然,她也看不到身后男子宠爱的笑容,
将她的长发尽数松散的放在背后,慕容夜放下梳子,
“我从未见过跟你一样的大夫,你,到底师承何人,”
沈寒闻言倒吸了一口气,最担心的问題还是來了不是吗,她的身体僵在了妆台前,怎么回答她根本还沒有想好,
“你很想知道吗,”深吸了口气,她出声问道,
慕容夜弯下了腰,靠近她的脸颊,吐出的气息无比清晰的落入了她的耳中,“我想知道,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沈寒闭上眼睛,该來的难題总算要來了,
“我说,你会信吗,”
信,还是不信,又是这句话,彼时他们各怀心思她就如此问他,只是他从未回答,如今,他愿意回答吗,她的心里无比期待着,也祈祷着,
“我信你,”郑重的承诺深刻的钻入了沈寒的脑海,
她蓦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沉吟了片刻,沈寒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因为接下來她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的惊世骇俗,就算是慕容夜也有可能因此怀疑她是不是疯了,至少她现在是这样认为,
“我來自遥远的未來,”
果然,沈寒轻易的捕捉到了慕容夜繁星闪烁般的眸子里泛起的涟漪,她并未退怯,维持着平静的声音继续道,“在那里,我是一名医生,我们那里沒有师傅,我的医术是从学校里学來的,”
“未來,”慕容夜挑眉,
“嗯,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沈寒重重的点头,“我是在医院工作的医生,因为连续工作太累了就晕倒在医院的走廊上,等我醒來之后便遇到了你,起先我也不相信,可是这里发生的一切让我不得不接受,”
慕容夜不发表任何言论,他在内心深处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沈寒是从哪里來的,或者就算她是沈修的女儿他也要跟她在一起,可是,现在她的答案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一时间他根本沒有办法去接受,
“或者我只是一个丑陋的灵魂,老天可怜我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个身体跟我有着同样的名字、同样的容貌,只是这个身体的生活充满了诡诈、阴谋,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无论在什么环境都要好好的活着,所以我比别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是......”
说到这具躯壳这几个月來的遭遇,沈寒的眸子晕开了雾气,她不得不为这世的她心怀感伤,
“别说了,”慕容夜环住了她,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之上,“我说过,以后我会保护你,倘若你愿意,我们一同浪迹天涯,”
沈寒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挂着两行清泪的小脸楚楚可怜,哑声道:“你真的不介意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慕容夜不悦的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他最讨厌有人对他提出质疑,
“你若不是你,我不会喜欢你,正因为你是你,我才会如此不可自拔的爱上你,”
重重的将话吼入了沈寒的心里,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沈寒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一并宣泄在他此刻难得的温柔里,一直以來,好像都是这个男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们的关系依旧尴尬,可却多了一种叫信任的东西,不是吗,
忽地她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題,抬起泪眼认真的看向他,支支吾吾的问道:“那我要是不喜欢你呢,”
“你敢,,”慕容夜咬牙切齿的说道,说罢不容分说的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啊,放我下來,”沈寒吓得慌张大叫,双手不动,可双腿在不断的挣扎,“非礼啊,非礼啊......”
慕容夜无动于衷的将她放在床上,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拉起被子为她盖好,
全程沈寒都好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对他警惕万分,实在不能怪她多想啊,谁叫这个男人总是做出一些吓死人的动作,偏偏她对他言听计从,根本不敢违抗半分,
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慕容夜并未离开,附在她的耳边道:“我会给你时间,”
飘然的话语一直随着梦入了沈寒的骨血,不得不说,那般冷酷的男子对她温柔起來她真的很喜欢,这不像对她慕容璟的那般贪恋,这是什么,难道不一样吗,到底哪个叫爱情,还是,都是,
清晨,天蒙蒙亮,问情阁在昨夜的血洗之后还在一片沉睡之中,散落一地的窗花,破碎的桌椅,到处星星点点的血迹,无一不在控诉着恶人的狠毒,
“国主驾到,”太监尖细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美好,
屋内之人皆是一怔,阁外围住的百姓也很是好奇的向里张望,离渊国堂堂国主会來一处风月场所,还如此的高调,恨不得不日便传遍整个帝都,
“什么,国主,”沈寒惊得从床下跳下,及腰之发还散乱的披在身后,
慕容夜无奈的将她捞回,替她光着的脚丫穿上鞋子,“又不是來找我们的,”
“阳宁不是还沒好吗,怎么这么快他们就找上门來了,”沈寒乐得慕容夜为她忙前忙后,虽然手臂不能动,但是大名鼎鼎的倾焰少主伺候着她可是千年等一回啊,
见他不言语,她喃喃自语道:“看來瓷婕还是挺紧张这个宝贝女儿的啊,”
一炷香过后,几人均洗漱完毕,楼下阵势吓人的国主离歌早已等候在大厅之中,一地的破碎他也不好问罪,毕竟是他的国师所为,
明黄色龙袍套在那人身上,额前带有帝王象征的流苏轻轻摆动,腰间佩戴的玉佩是一块上好的金镶玉,就连金线绣着腾龙的靴子都是那么一丝不苟,
已过中年的男人看起來仍旧意气风发,面庞上敛着帝王的威风,难怪会迷住当年心高气傲的瓷婕,
“参见父皇,”阳宁的气色一夜之后好了许多,乾坤之力一点儿也不虚假,
剩下几人福身见礼,“见过国主,”
离歌广袖一甩,王者之风尽显,“平身吧,”
一双被岁月吞噬的只剩下精明的眸子扫过众人后落在了阳宁身上,沉静的声音透露的怒气:“婉儿,你已是慕容王朝的太子妃,怎可还由着性子胡來,”
太子妃,魅仙的眼角闪过一抹不可察觉复杂,
“婉儿知错,”阳宁单膝跪地,乖巧的认错,此时她的人皮面具重新回到了脸上,
沈寒微微摇了摇头,可惜了那一副倾城之貌,
“即日启程,朕派人送你回去,”不容置疑的命令,离歌道,
“父皇,他们不知道我回來的事,还有千春在,”阳宁不甘心的唤道,直起的身子目光投向离歌身后不做声的女人,
沈寒这才见到同样的黄色袍子的女子,八卦图的风采怎能叫人忘得了,双臂的剧痛陡然间回神,并楼上在痛苦中**的男子的恨意,她一同将它透过眼神还给了那可怕的恶魔,
瓷婕勾起紫唇,款款走上前扶起阳宁,“皇上,婉儿身体欠佳,不如多休息几日再回也不迟,
离歌蹙起眉头,看向瓷婕的眼神里多了一种不理解的意味,半晌后无果,他摆了摆手道:“回宫再说,”
国师的每一句话,身为国主的离歌都会慎重考虑,瓷婕不屑的笑了笑,她要的,便是永远控制着这个男子,让他臣服在她的脚下,永远当她的傀儡,
魅仙握紧了拳头放在火红色的袖中,望着阳宁离去的背影,他竟有生出了一丝不舍,
“回去,”慕容夜搭上魅仙的肩膀,按下他的冲动,
暗绿色的扳指依旧发出耀眼的光芒,魅仙展露出一抹妖孽般美丽的笑容,七妖少主之妖怎会被人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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