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而已最多会一点点法术可还沒有那般能耐让一名高高在上的仙人以如此礼节相待吧周桐对脑海里产生的混乱想法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老者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來他的眼睛一刻也沒离开过周桐的身影脚下看似极为闲散的步伐在几次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瞬移至周桐与蒲公英的面前
“糟老头你还想继续打吗那我们奉陪到底我们两个打你一个赚了不过可别忘了你已经被紫微星上仙禁制了身上的半仙之体哈借不到仙力了”蒲公英幸灾乐祸地嗤笑道话虽如此但它仍然摆出架势以备随时动手
老者对蒲公英的话充耳不闻更是直接将它当作空气一般无视“你到底是谁”
周桐听了这句问话情不禁大笑了起來那笑容中饱含着浓浓的无奈他边笑边摇头注视着老者
老者面对周桐的大笑脸上的两道花白浓眉像两只毛毛虫一样扭曲起來整张苍老的面容紧绷得宛若一块铁板“你笑什么”
周桐慢慢止住笑声淡淡地说道:“我笑你老糊涂先前不分青红皂白便大打出手而如今却來开口询问我是谁这难道不可笑么”
“你……”被怒气胀红了老脸的老者刚要怒骂却被人强行打断话语
“嘿周桐师叔來也”一道洪亮的声音中夹杂着一阵沉重的剑鸣伴随着一人御剑降落而响起此人身形高大健硕身穿一件酞青色道袍观其年龄约有二十六、七岁下巴略有些胡渣容貌清秀儒雅一柄阔剑斜插在后背让人第一眼看去有些突兀
周桐看见來人不由得面上大喜这援兵一到眼前这个老者更是不足为惧了“萧师叔你來得正是时候”
蒲公英这时冲萧池煈白了一眼撇着嘴说道:“嘁你怎么不拖到我们死了才來替我们收尸”
萧池煈原本一脸轻松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恶狠狠地瞪了蒲公英一眼并腹诽了好一阵后才皮笑肉不笑地答道:“方才我是想过來的可是却被一股异常强大的能量阻挡着无法靠近这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完他关切地扫视着周桐与蒲公英
“你你不是……药罐子吗”一道语气中透着不太确信的声音从萧池煈的身后传來
萧池煈眉头一皱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他最讨厌被人称作药罐子了偏偏有人不怕死的叫出这个让他极度憎恨的绰号猛然回头往身后望去
当一脸忿怒的萧池煈看见那个将他叫做‘药罐子’的人时不禁一愣冒烟的火气骤然从面上褪去吃惊地叫喊道:“酒缸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桐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这十分戏剧化的场面一根食指激动的在萧池煈与老者之间來回比划“你们认识”他觉得自个儿的心脏都有些麻痹了短短的一个晚上所带來的意外一波接着一波如此情景绝对是他万万意想不到的若是之前自己不幸让这个可恶的糟老头给揍死了那得多冤屈啊
萧池煈一只手臂搂着老者的肩膀笑容满面地答道:“认识我们俩是酒肉朋友当初他就倾倒在我这手超群的烹饪技术下”
老者面上虽有旧人重逢的喜悦但此刻看着周桐的目光里却添上了一丝尴尬“这小子真是你师侄”
“沒错货真价实你怎么了这么多年不见你患上脸部抽筋啦”萧池煈注意到老者的不自在他用余光瞄了周桐和蒲公英一眼继续说道:“还是你让我这师侄打歪了脸啊”
“哼明知故问多年不见你这个千年药罐子还是那么让人讨厌谁说我让这小子打歪脸來着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他奶奶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老者有些心虚地说道他心虚的是自己在老友的后辈面前耍了无赖
气急败坏的蒲公英忍不住叫嚷道:“这件事可不能这么打马虎眼过去了啊臭道士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位酒肉朋友差一点就把我们送进鬼门关了随随便便说一句大水冲了龙王庙就想粉饰太平未免太便宜他了”
“蒲公英别说了”周桐沉声喝道
“周桐这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我差一点就得重新投胎了”蒲公英反过头來冲周桐吼道
萧池煈听了蒲公英的控诉霎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放下挂在老者肩上的手臂郑重其事地对老者说道:“酒缸头即便我们一场酒肉朋友但你差一点危及我师侄和神兽之王的性命是事实事情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者见萧池煈摆出一副算账的架势他一点也感到不意外严肃地说道:“我已经为了此事遭了天谴刚才被紫微星上仙禁锢了半仙之体这难道还不够是不是还想将我这条老命和我孙子的性命一块儿拿去抵债”
萧池煈一听这话说得太严重了他与酒缸头曾经相处过一段不短的时日对于他的心性还是比较了解的酒缸头虽然性情乖张但是为人倒不坏起码不曾伤人性命
他留意到周桐的脸上并未出现恼怒于是着重对着怒气难平的蒲公英询问道:“那你们当真需要那他们爷俩的性命相抵才能平息怒气了”
周桐瞟了老者一眼平静地答道:“萧师叔反正我现在还好好活着何况这上苍已经算是替我们教训过了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那么你呢”萧池煈一直盯着蒲公英的表情
蒲公英看到周桐偷偷递给它一个‘妥协’的眼神它有些不满地转移视线瞥了老者一眼又望了望不远处被笼罩在网状结界中的小男孩后粗声粗气地嚎道:“算了算了”
双方之间的紧张关系随着蒲公英的回答冰释前嫌萧池煈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被夹在这中间实在是相当为难幸好这个问題现在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