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古怪的细剑周桐并沒有遗忘他将其收起之后却來不及仔细检查
过了沒多久有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传荡而來听这声响约摸着人数就在三至四人之间在黑暗中逐渐显露身形的这几个人自然是跟着龅牙土毛鼠追踪至此的闻兴阳等人那只机敏的龅牙土毛鼠围着死尸所在的方位刚转了小半圈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像喝醉的酒鬼一样身形晃悠起來苦撑了沒多久便浑身虚软倒地不起
他们四人一见龅牙土毛鼠出现异样纷纷察觉出事有蹊跷闻兴阳连忙小跑过去拎起龅牙土毛鼠的长尾巴左右观瞧毛茸茸的鼠身表面沒有半点伤口如此一來也就推算不出任何苗头龅牙土毛鼠无端端的猝死了却瞧不出原因实在是……有些时候不知道原由比知道原由还要可怕
“别靠近”闻兴阳那双三角眼警惕地往两旁扫视脚下的速度也不慢腾身往后跳出了老远再一口气跑到白辞凮等人身旁并肩而立
“嘁你瞧见什么了看把你这身狗胆吓的”庞逹怒目呵斥道以他的修为能够让他惧怕的人或物简直就是少之又少闻兴阳的反应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小題大做杯弓蛇影“我什么都沒看见你咋呼个什么劲儿”
白辞凮将手中的白纸扇一收出言道:“眼睛看不见的不等于沒有行事谨慎些总是好的我看事情变得有趣了天天在庄上饮酒、作乐、玩女人都快腻味了你们怎么看”
“同意”侯战宇的眼中兴起一抹玩味的眸光他并起中食二指对准面前的虚空竖划出一条直线一道耀眼的蓝光闪现过后伸手提着一把镂花锦面刀拔了出來铮铮颤音严重刺激着众人的耳膜仿佛宣告着它那不屈于人下的傲气
“可别告诉我你会不惜一切毁了这里”闻兴阳沒有把握地询问道侯战宇的刀法如何他自是知晓就怕这个好战狂哪根脑筋不对劲还沒等他安然逃离就要被连累葬身这里了
“怕死就给老子滚远点”庞逹鄙夷地唾骂道
被对方这般抢白闻兴阳的面上顿时红白一阵终是不敢顶撞半句话缩着脖子躲到了不容易引入注意的角落里
“侯兄如果不畏辛劳不妨在前头替我们大家开路吧”白辞凮露出一派乐得清闲的模样言语中不禁含带催促之意
“那有何难瞧我的”他随手挥出几招祭刀势镂花锦面刀中的刀灵宛若一下子被激起磅礴斗意一般,连连发出低沉的嗡嗡振鸣伴随着有些令人眼花的错影层层叠叠的纷乱错影摄人心魂着实让人防不胜防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
镂花锦面刀的刀背是镂空的花样刀面两侧铸雕着粗犷繁复的纹理交错互通条条凹槽首尾相接一旦刀锋入体热气腾腾的鲜血必会循着这些轨迹流入刀柄进而融入刀体最后达到滋养刀灵的目的
配合着侯战宇所使出的每一招每一式镂花锦面刀舞起來虎虎生风威力更是惊人整副刀体却未覆上丹元灵气哪怕如此也不会让人对其生出小觑之心
他时而抬步轻迈时而迅移疾跑行迹诡谲地在通道中展开搜索行动
道术中有一种匿影术类似于将自身与周围的环境同化作一体换而言之就像变色龙那样随着环境的色彩变化而不断改变进而达到藏匿身形的最终目的周桐由始至终都沒有距离他们太远他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眼下继续潜逃并非明智人生路不熟的情况下反倒容易被追兵伏击更糟糕的是有可能迷陷在这里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会是他想要的
缺乏目标的盲目攻击虽然覆盖面积广阔但是卖力越多体力损耗的也就越快恢复起來的时间自然就更长
周桐知道对方攻势的弱点同样也知道对方有恃无恐的原因是后有外援当然就不会真的去等待侯战宇力竭的那一刻借着光线昏暗的便利他贴着通道壁在攻击波及到身边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晃到另一边
“你这样乱砍一通是有什么用漏洞百出的招式能够砍得到人吗就算蚊子也沒见半只”白辞凮无力地翻起白眼
侯战宇骤然停住刀势将刀尖缓缓移向白辞凮的脸“你可以试试”
“不要人沒抓到就先起内讧如果真看对方不顺眼我日后可以安排个好时辰让你们两个好好对决”庞逹十分不耐地威吓道
白辞凮与侯战宇颇为忌惮地瑟缩了一下也就不敢再互相针锋相对然后只敢以眼神來表达各自的敌意
“喂吊三角有什么法子就尽快使出來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庞逹毫不客气地用手掌推了闻兴阳一把
莫名其妙被点到外号的闻兴阳迫于无奈地朝前踉跄了几步苦于无胆抗议对庞逹的命令只好硬起头皮想办法这办法他不是沒有擅长追踪寻迹的毒物他有的是只不过要是他的利用价值被使用完后让人从背后下黑手是保不定的了
“磨磨蹭蹭干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脑袋开花”庞逹粗声粗气地催促道
“别急这就來”闻兴阳从后腰摸出一根竹筒拔开布塞之后用拇指指甲在食指尖上刺出一颗血珠将其抹在竹筒口处鲜红的血珠缓缓顺壁而下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一阵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的嘶鸣
随后他将竹筒倾斜在地上将里面的东西缓缓倒出……一只不甚起眼的黑色甲虫慢腾腾地爬走在地上抽出一张黄符夹在指间闻兴阳口中默念咒语符纸无火自燃剩下來的灰烬被轻捻作粉末撒在甲虫的身上散发出了短暂的紫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