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你放心咯!我们一定好生看管,绝对不得让咯伢子打手铳啵!”
几人中,孙振武声音最大,麻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张士勇则是满脸生无可恋,三个月不让撸管子,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杨骁一把扯下孙振武嘴里冒烟的木棍,眉头轻掀:“这是什么玩意儿?”
“咯是,桉树杆子,叭上一口,提神醒脑呢。”
“没收!”
杨骁对着墙上摁灭了燃烧的桉树木棍:
“营中不准私自用火,以防走水!你也一样,三个月不准撸管子!”
“啊?我也不能打手铳?”
孙振武顿时笑不出来了,却又无可奈何。
“哈哈哈!瘪犊子,让你搁那儿幸灾乐祸!火石砸到脚背上,这回知道疼了吧!”
这次轮到张士勇笑了出来。
“我知道,大伙儿这些天都累坏了,都想解解乏。”
看着苦瓜一样憔悴的几人,杨骁声音软了下来:
“今天,我给大伙儿加餐!”
“咱们,喝羊肉汤!”
“羊肉汤?”
几人面面相觑,两眼放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随即,几人又心存忌惮。
总觉得杨骁这个活阎王不会这么“好心”。
“马伯,可以进来了!”
杨骁喊了一声,门外顿时响起脚步声,马景天端着一个陶罐,乐呵呵走了进来:“羊肉汤来咯!”
“来,大伙儿都别愣着了,赶快趁热喝!”
杨骁亲自给每个人盛了满满一碗汤。
闻到汤里散发出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刘大傻眉头皱得老高:“咦!这,这羊肉汤,咋恁黑啊?”
张士勇揭开陶罐,瞅了一眼:“这罐子里也没羊肉啊,全是草根、树皮、石头,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啊?”
话说到一半,张士勇连忙闭上了嘴,因为杨骁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
“行行行,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张士勇捏着鼻子,一仰脖,将碗里的黑汤子喝干净。
“呵!啧啧啧……啊呀!这哪是羊肉汤啊!这是裹脚老太太洗脚水吧!”
张士勇甩着舌头,感觉嘴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个怕是有点苦哦!”
罗怀义看着碗里的黑汤子,面露苦色。
张士勇五官扭曲:“不苦,好喝!骗你我是你爷爷!”
“喝!”
杨骁冷声一喝,几人虎躯一震,只能捏着鼻子,强忍恶心,把碗里的黑汤子喝下了肚。
这汤一入口,确实不苦,但是又涩、又咸、又酸、又腥,简直不是一般的难喝。
“这可是好东西!”
“比肉还贵呢!”
“今晚,你们自会知道它的威力!”
杨骁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一口喝干,面不改色。
“马伯,有劳您了,在蜜丸炮制好之前,每天早晚,给他们熬上一碗‘羊肉汤’!”
“督促他们喝完!”
“啊?还要喝?!我滴个亲娘啊!杀了我吧!!”
听闻此言,张士勇掐着人中,两眼一黑,一头倒在了床上。
其余几人更是生无可恋。
“行了,今天下午就好好休息吧,晚上好好睡一觉,明日卯时,咱们老地方继续操练!谁要是敢赖床迟到,哼哼……”
杨骁冷哼一声,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们知道老子尿有多黄!”
几人闻言皆是瑟瑟发抖。
站得笔直,齐声喝道:“伍长放心,明日我们绝不会迟到!”
两天前,张士勇偷懒不想训练在营房里闷头大睡,结果被杨骁直接用尿滋醒,那股味儿到现在还没散完呢。
大伙儿可不想步老张后尘。
“最好是!”
见几人身形笔挺,比前几天精神面貌好了不少,杨骁满意点了点头。
看来这几天的魔鬼训练,还是有些成效的,不枉他起早贪黑陪练。
离开营房后,杨骁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面色大变,胸中泛起一股恶心,扶着墙差点把刚才喝的药汤子全呕出来。
张士勇确实没说错,这药汤确实像裹脚老太太的洗脚水,不是一般的难喝。
“还剩一点,倒了可惜了。”
某个无人角落,马景天看着陶罐里剩下的一点药汤起了心思:“老夫也尝尝,看看怎么个事儿。”
当天晚上。
有人听见马景天的房间里,传出马妻赵氏求饶的嗨叫声。
“老坑,唔好搞我啦,我顶唔顺啦!”
“钓你个蟹啊!老坑,你要咗我条命啦!”
“搞到我唔似人形啦!”
年近五旬的马景天,老夫聊发少年狂。
老两口摸着黑,硬生生钓了大半夜的蟹。
至于乙队战兵营里,更是鬼哭狼嚎,几个光棍钓不到蟹,只能大喊大叫,宣泄自己的精力。
柳青缩在自己的被窝里,瑟瑟发抖。
要是被这帮牲口,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她不敢想象自己得有多惨。
也不知道杨骁给他们喝的“羊肉汤”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因为长期吃不饱,停了几个月的月事,居然又来了。
而且量特别大。
……
“杨小哥,你,你怎么又来了?我家真的没钱再给你了。”
后半夜,看着脸色涨红,喘着粗气的杨骁突然推门闯入,邓氏吓得脸色煞白,还以为杨骁又要来要钱。
却不料杨骁只是伸手摸她的脸:“邓嫂子,我不是来要钱的!快把嘴张开,我有点急事。”
邓氏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身为一个过来人,她立即明白了杨骁想干什么:“杨小哥,可不敢!你王大哥在呢!”
杨骁瞥了眼躺在床上,形如死尸的王雄,兴趣更浓了:
“没事儿!他又不知道……”
“那你等一下,嫂子去取鱼鳔!”
“我不喜欢鱼腥味!就这一次,不戴也没关系,不会中的!”
“别啊……万一中了怎么得了!”
邓氏轻轻推了杨骁几下,便不再反抗,任由杨骁压了下来。
原本紧闭的双腿,也不争气地自觉分开。
月色撩人,海潮汹涌。
床板吱呀作响。
邓氏从一开始的咬牙抗拒,到中途的沉默妥协,最终变被动为主动,开始闭眼轻哼享受这美好的钓蟹时光。
“……”
一滴泪水,从王雄脸上无声滑落。
他虽然身体不能动弹,意识却十分清楚。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听得见看得见。
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无能的丈夫,竟是自己。
突然,邓氏身子一弓,紧紧抱住杨骁,摇头摆尾亢奋嗨叫起来:
“正到痹啊!正到痹啊!就嚟泻啦!”
“好威好猛!劲到爆!劲过我老公不知几多倍啊!”
“……”
妇人指甲在杨骁的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抓痕。
可真正受伤的却是王雄。
亲眼目睹自家的蟹被人家狂钓,他气得急火攻心,口鼻溢血,两眼一黑,一头昏死了过去。
……
翌日,卯时,天都还没亮。
校场之上,却已准时立着四道人影。
晨风袭骨,几人却是并不觉寒冷。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觉醒来,身上筋骨肌肉间的酸痛便彻底消失了,浑身上下只觉有使不完的精力。
几人立在那里纹丝不动,身形笔挺如松,仿若雕塑一般。
直到一轮金乌浮出海平线,阳光普照大地。
沉寂一夜的靖海堡,又恢复了喧嚷。
辅兵们纷纷起床,砍柴挑水,各行其事。
军妇们则是忙着到海滩去赶海,捡些海蛎子、虾爬子之类的海产,或是浆洗被褥,缝缝补补。
王飞、王宽几人,穿着破烂的辅兵兵服,挑着大粪,替韩九爷的荞麦地施肥,这几日下来,吃不好穿不暖,累得灰头土脸,他们方才知晓辅兵的不易。
路过校场时,看见张士勇等人站军姿,从卯时站到了辰时,足足两个时辰,仍旧没有任何动作,王飞放下扁担,冲同伴冷笑道:
“你们瞧瞧,傻不傻!”
“咱们大粪都挑了几个来回了,他们还在这儿傻站着!”
“就这么傻站着,能杀倭寇?真是笑话!”
往日王雄带着他们乙队战兵训练,多是训练举石锁和长枪阵。
基本上三天到五天才练一次,每次最多练一个时辰。
哪有像杨骁这么瞎胡来的,把人往死里折腾!
一站就是一上午。
“依我看,这杨家小子压根不懂选兵,更不懂练兵!你看看这几个家伙,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不是老兵油子就是流民破落户,能练出来个什么名堂?”
“可不是嘛!”
“还不如咱们呢!”
几个王家子弟或站或蹲,在角落里对着张士勇等人指指点点。
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张士勇他们早就火冒三丈冲上去跟这帮孙子大打出手了。
但经过几日磨炼,他们早已不在乎这些风言风语。
在杨骁没有下令进行下一步训练之前,他们谁都不敢动一下。
哪怕是蚊子叮,哪怕是毒蛇从脚边滑过,也绝不动弹分毫。
“一个个都被杨骁忽悠瘸了,跟个木头疙瘩一样!”
见张士勇几人不搭理自己,王飞顿觉无趣。
他本想激起对方火气,私斗一场,好让张士勇等人受罚。
却不料对方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飞哥,快别说了!活阎王来了,咱们快走!”
突然,王宽叫了一声,只见一道身影,从邓氏的营房里推门而出,几人顿时眼含忌惮,连忙闭嘴,挑着粪桶埋头开溜。
唯恐走晚一步,又会被杨骁狠狠收拾一顿。
没走多远,王飞突然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对呀,杨骁怎么会从咱嫂子的房间里出来?”
“嘶!该不会……”
几名王家子弟面面相觑,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显然大家都想到了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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