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建国（四十六）
第二日朝阳初升，周望照例起身打坐，当他收功睁开眼，兰子已经捧着洗漱之物在一边等着。 自从她们母女的身份被揭穿，又被周望宽恕之后，这姑娘对周望更是细心体贴、尽心尽力，总是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 周望多次宽解兰子却没有效果，只能随她了。
服侍了周望，兰子又伺候杨灵。 杨灵虽然调皮，却是个喜欢自己动手的人，也从来不把下人当仆役看待，见谁都是哥俩好。
“兰子，”她忽闪着大眼睛，“我发现后院有个秘道，一会儿咱们进去探险，好不好？”
“娘娘……灵灵……我我……”
“灵灵，早饭后先把葫芦给师兄送去。 兰子，你和灵灵一起去探险吧，”周望说道，“但是不能搞破坏。 ”
“哈，这里又没有炸药，能搞什么破坏？”杨灵开心的亲了周望一下，她知道他很宠她的。
“是，陛下。 ”兰子小声道。
周望摇摇头，检视一下身上无不当之处，迈步出了寝室。 时间太紧，要做的事情太多，早饭时也要和两位老师边吃边商议一些事情，杨灵嫌无趣，不肯和他们一起吃饭。
“健天，一会儿灵灵要去钻地道，找两个侍卫跟着。 ”周望吩咐道。
“是，陛下。 ”
几个侍卫不由得露出了微笑，这位娘娘啊。 呵呵。
早饭间，君臣三人商议了一些事情，就分头忙各自的事情。 周望地任务繁重，先要接见城防兵马中的几位重要将领，尽管在王守德和呼延彪的帮助下，轩辕木的三千兵马已经投在了周望麾下，但故主的影响依然在。 轩辕林也对这些兵马有相当的影响力，周望不敢掉以轻心。 要加意笼络住他们。
在这之后，周望要接见城内一些名流士绅，虚心听取他们对新颁布律法的意见，加深彼此地了解，培养一下感情，说白了就是套交情、提升人气。
这是上午的事情，中午和士绅们共进午餐后。 下午周望要带着御林军巡视当铺城，安抚城内民心，也是一件拉近感情地任务，要在百姓间留下天子平易近人、亲善爱民的形象。 顺便拜访龙家的老东家龙德微，看望一下重伤未愈的轩辕海。
对于轩辕海，周望是巴不得他早死，可这家伙身子骨极硬朗，被周望狠狠踹了两脚后一直坚持到现在没有咽气。 不是不能杀掉他。 杀掉也是名正言顺，但为了竖立天子胸怀宽广的形象，周望只好留着这曾经的敌人，不仅不杀，还要嘘寒问暖。 这对年轻的周望来说，是一件颇郁闷地事情。
晚上他要同城防兵马中的将领共进晚餐。 参加一场友谊比武，由御前侍卫和城防兵马中的好手之间进行。 这当然是为了震慑一下某些心存不轨的将领，也是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总之吧，在局势没有完全掌控在周望手中之前，他要做许多不愿做、不想做的事情，要受一些委屈、陪一些笑脸。一天忙碌下来还不能休息，周望还要和二位老师开个碰头会，交流一天所得、商议明天要做的事情，为一些突发事件做决定。
这些都做完了，周望还不能休息。 他要在府邸里转一圈。 这就要杨灵陪同了，两口子要保持笑容。 慰问那些站岗的夜哨。 由周望出面表示对他们地感谢和关心，由杨灵表达对卫士们的钦佩和敬意，这个时候杨灵配合的总是天衣无缝，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用看英雄一样目光望着那些侍卫们，再用感叹的语气称赞他们的威武，让他们感受到自己就是天地间最强大地壮士，任何胆敢侵犯陛下和娘娘的敌人，都会在他们手中被捏的粉碎。
一切都做完了，周望依然不能休息，他要练刀，要打坐，最后沐浴更衣，上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起床，又是数不清的事情在等待着他，周望打点起精神，以惊人的热情和毅力投入到各种事务中，一天又一天，眨眼间，二十天的光阴在忙碌中度过。 这二十天内，当铺城空间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举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开科取士。 大考那天，盛况空前，数不清的士子、文人涌进当铺城走进考场，在答卷上书写自己的未来。 他们中地精英，将进入真龙天子地皇朝中，同陛下一起治理天下、指点江山。 这次科考在比干的主持下，共取中三百余人，又同费仲一起简拔老成能干之人，充实即将成立地大商皇朝。
而当铺城也告别了灰色而寒冷的冬季，迎来的阳光明媚的春天。 当小草返青、巨木发芽时，周系人马渐渐控制了当铺城的大局，一城、九镇、八百一十个村落，都知道也接受一位新的天子即将君临大地。 久经混乱的百姓们需要一个稳定的社会，过上安稳又衣食无忧的生活；商人们需要一个统一的政府、统一的税收来经营、拓展自己的生意；士子、缙绅希望在新的政府中施展胸中才学和抱负；归顺的将士们得到他们最高统帅呼延彪的暗示，天子将来要征伐天下，必将重奖军功，他们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总之，在比干、费仲两位能臣的筹划、组织下，在周望的勤政、辛劳中，一个新的皇朝正一步步迎来自己的第一个春天。
轩辕府邸，会客厅中。
费仲说道：“陛下，该建一座宫殿了。 臣知道陛下爱惜民力不肯铺张，但陛下所居，要彰显天子气度，扬我皇朝浩荡威严，是不好过于节俭的。 ”
新任礼部尚书李克卫说道：“陛下，费大人所说极是。 陛下即将举行登基大典。 臣以为不可过于简朴，要有与天子身份相称之场所，兴建皇宫势在必行。 ”
新任工部尚书吴文青也说道：“陛下，在城内中央区域正好有片百十亩的空地，臣可担保，四十天内修建一座皇宫。 ”
周望端坐太师椅中，沉稳地点点头。 “嗯，你说的那片空地我知道。 是处极有规模的商贸市场，城内居民日常所用之物都在那里购买，把皇宫建在那里，会给百姓带来诸多不便，不妥。 ”
费仲马上说道：“陛下圣明，不与民争利。 ”
吴文青问道：“除了那片空地是无主之地，城内寸土寸金。 皇宫要建在哪里，请陛下示下。 ”
周望笑着看了这位新任工部尚书一眼，心想这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说道：“我看就把原来的飞凤庄稍稍改建一下，就当作皇宫吧。 ”
啊？几个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天子这建议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飞凤庄并非繁华之地，况且没有城池护卫安全难以保障，在那里建皇宫百弊只有一利。 就是花费少。
刑部尚书轩辕清沉着一张脸冷冷说道：“陛下爱民、节俭都是好的，却不可钓名沽誉，为得名声置自身安危于不顾，实乃本末倒置！”
这话可是够重够直白，便是普通朋友之间说这样地话也是过分了些，更何况是臣子和陛下之间。 大厅内顿时鸦鹊无声。 新进的几位大臣都看着居中而坐地天子陛下，要看看这位年轻的天子如何应对。
周望倒是挺高兴，高兴两位老师能简拔正直、铁面无私的人来担当重任，尤其刑部尚书掌管天下刑名，亟须这样的人来保障法制清明。 嗯，看来这轩辕清倒是真的很合适这职务，周望心中想到。
“轩辕大人，”他说道，“皇宫选址出于两个考虑：第一，在这空间内二百多万人口。 却只有一座城池。也只有一处经济、文化中心，单丝不成线。 长此以往必会制约经济文化发展，我常住飞凤庄，时日稍久便可形成第二座城池，两座城池间可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第二，安全之事，目前要提防的是阐教等刺客，而不虑有大规模叛乱，一道城墙挡不住刺客来去，皇宫安全靠的是我身边地侍卫和将士，我对他们有信心。 ”
一直没有说话的比干说道：“陛下所言极是。 ”
都察院左都御史郭玉本着一张黑脸，比刑部尚书轩辕清的脸更黑更板，对比干抗声说道：“中堂大人言之诧异，如若发展商务促进文化繁荣，派一能臣干吏即可做到，何须拿陛下安全冒险？臣反对！”
敢挑比干的刺，这人实在是做言官的苗子，嘿嘿，要好生培养好生爱护，周望心中高兴，三位新选拔上来的重臣都展示了各自的风骨，礼部尚书李克卫和兵部尚书龙山，尽管还没有表露性格，但那份沉稳和大气，让周望这天子看了也是喜欢。
对于皇宫的选址，周望是公私各半。 于公，他不想在城内大兴土木，才接管天下未对百姓有寸功，先伸手索取享受，这和他地性格不符；于私，周望是在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长大，尽管当铺城内没有高楼耸立，可各式建筑依然是鳞次栉比密密麻麻，他不喜欢。 原来的飞凤庄历经几代庄主修缮，本身就是一处清幽典雅的园林建筑，还带有几分女性独有的清秀，周望喜欢。
但几位大臣必须说服，他不能给大臣们独断专行的印象，便说道：“诸位大人，你们爱护之心我感谢，但诸位想过没有，皇朝还未正式成立，天下百姓依然为了温饱在挣扎，我就擅兴土木，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这天子？促进商务、兴盛德化乃天子职责，也是天子之荣誉，我不敢让旁人代劳。 ”
这话一说，除了左都御史郭玉，其他人都不吱声了，再反对天子就成了要夺陛下之功、陷陛下于不义，谁有那胆子？郭玉有。
郭玉黑着一张原本就黑呼呼地长脸，对周望一拱手。 “陛下，您乃天下之首，万民之主，纵有千万理由，也比不过一个安全重要，如果陛下执意要在城外建皇宫，臣请辞。 ”
啊？这就要撂挑子不干了？周望意外的看着这位大臣。 一言不合就要甩手走人，郭大哥啊。 您这脾气也忒硬了些。 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比干哼了一声，“郭玉，你刚才说什么？”
郭玉一扬脸，“中堂，我要请辞！”
比干严声道：“再说一遍！”
“我……”郭玉看一眼比干，真就不敢把话说完。
“陛下纵有过失，作臣子地当怎样？”比干也板起脸。 “当力谏劝说，分析利害、讲清原委，令陛下知错改错，这才是肱骨之臣当作之事。 今陛下为省民力、资财，甘愿舍弃城中奢华；为促进商贸，甘愿冒险于荒野。 此乃陛下仁心善政，你不理解陛下一番苦心也就罢了，怎能因一己之意固执己见。 一言不合就要辞职而去。 郭玉，我问你，你当真懂得何为忠臣、诤臣？”
郭玉被比干说的大汗淋淋，一张黢黑长脸泛着红光，半晌才起身对周望长长一揖，“陛下。 臣知错了。 ”又对比干一揖道，“中堂大人，在下感谢您的教诲。 ”
周望心中高兴，高兴的都要开出朵花出来，看咱的老师，怎么说是千古传颂的名臣呢，就是高，就是有水平！见郭玉还站着，尴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忙道。
“郭大人。 请坐请坐。 今后但有不同政见、指摘我言行失当之处，还望郭大人如今日一样直言。 方才我没有把想法说清楚，让郭大人误会，我也有不是，错误咱们各占一半，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
郭玉看一眼年轻地天子，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感动陛下心怀若谷，能容臣子不足；愧疚自己一向自诩甚高，却连臣子之责还未想清，方才地言词地确是孟浪了。
费仲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提起了各地如何建立衙门执法系统一事，君臣再次展开讨论，在讨论声中郭玉小心坐下，凝神思考眼下的议题。
君臣正商议着，一名御前侍卫匆匆来到客厅外，一头大汗，对厅外当值地邬文化一抱拳，“大人，后花园内，娘娘发现了地道中的秘道，似乎有些不妥，大人，请告知陛下。 ”
邬文化一愣，他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杨灵迷上了后花园的地道，那地道不知何年所建，错综复杂宛如迷宫，杨灵带着兰子和大狗土豆，在霍三山和张三太几名侍卫的陪同下，常在里面探险。 霍三山和张三太的本领不在邬文化之下，又有神犬土豆跟随，邬文化并不担心她地安全，可眼下这侍卫着急的样子却是为何？
“说清楚，娘娘碰到什么了？”他低声问道。
“不好说，是一处极大的空间，仿佛另一个世界一样，黑洞洞的没有边际，娘娘非要进去看看，我们都劝不住，霍大人和张大人已经陪娘娘进去，派我来回报。 嗯，陛下的神犬对那空间非常戒备，不时低声吼叫，似乎里面有巨大危险一样。 ”
邬文化一听真想狠狠踹这侍卫三脚，有危险你们不把杨灵给拽回来？她出点意外周望不抓狂才怪，“传我命令，除当值守护陛下的侍卫以外，全部进入秘道接应娘娘。 还有，派人告诉刘婆婆，让她一起进入秘道。 ”
“是，大人！”
杨灵有险、出现奇异的巨大空间，这不是小事，邬文化急忙进入客厅走到周望身边，小声说明经过。
嗯？周望很意外，杨灵玩耍还玩出花样来了？他知道张三太和霍三山跟在媳妇身边，倒不怎么担心灵灵的安全，邬文化处置地又很妥当，就低声说道：“再调一队御林军进去，彻底搜索那里，告诉将士们，要注意安全。 还有，如果灵灵不肯回来，就让三山把她背回来。 ”
邬文化应了一声匆忙去了。
在座的几位大臣看到赫赫有名的内廷将军急匆匆的样子，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除了比干和费仲敢问以外，哪个也不好开口。 礼部尚书李克卫就拿眼睛瞟费仲。 那意思是：大哥，你问问陛下啊，发生啥事了？
费仲知道周望尽管年轻，但做事很讲究专心，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肯开口问一个字。 比干就更不会问了，有多少大事要解决。 他又怎么会分心？
比干问兵部尚书龙山，“龙大人。 现在军士可都更换了新的军服？兵马仗器可都到位？”
“回中堂，”龙山欠欠身子回答道，“六千新军已经整顿完毕，随时等候陛下检阅。 ”
阅兵？周望很感兴趣，男人嘛，和金戈铁马总是有着扯不断地关联。 况且扩军以来，他还没有见过自己地部队。 很想尽快组织一次阅兵。
龙山又说道：“陛下，如今还有诸多民间壮士要从军报效天子，每天军营外聚集着数百人，吵闹不休，请陛下下旨，该如何处理这情况。 ”
周望看一眼年过五旬的龙山，此人是龙啸天推荐的族叔，是位极有气度的人物。 费仲的情报网曾经调查过此人和龙啸天的关系，仅是一般地亲戚关系，并无亲密来往。 又因他的确满胸地才学精通武事兵法，就出任了兵部尚书一职。 对于刚才提出的问题，周望知道龙山绝对有十几种方法处置地稳妥，他却向自己请示。 一是怕被认为专权，二是也在试探自己对他地信任程度。
用人不疑，周望笑着说道：“龙大人，既然你执掌兵部，这些事情酌情处理好了。 今后除五品武官以上人员任用、升降，或者一千以上兵马调动，兵部所有事务但请龙大人放手施为，不用一一向我请示。 ”
这就是极大的权限了，龙山没想到年轻地天子对自己如此信任，忙抱拳应是。 心想这天子倒是真有点圣明君主的样子。 看看再说吧。 真要值得我效力，就用余生在他手下成就一番事业。 也不枉我这一身地才学。
新的君臣之间需要些时间来熟悉、适应，几位新进的大臣除了郭玉外都是小心翼翼。 周望同样要谨慎仔细，双方都不希望闹个不欢而散。 随着会议的进行，相处的时间稍长，这些大臣都发现，他们的年轻天子很容易相处，不是说脾气好就算作容易相处，而是年轻的陛下善于纳谏、善于领悟问题、善于把握分寸，更善于掌握人心，再加上比干和费仲在一边提领纲领把握方向，这一次会议效率出奇的高、气氛出奇地融洽，许多本以为要花个两三天才能梳理清楚的国事、重大问题，都是很快得到了解决。
凤翔兼任书记员，凤舞给姐姐打下手，她们下笔如飞，把一项项会议决定记录下来，分类归档妥善放置好。
这次会议一开就是大半天，中午时分，杨灵一身盛装来到大厅催促用餐。 几位大臣一见到她来到，呼啦都从椅子上站起来，纷纷拱手，异口同声的说道：“见过娘娘。 ”
“诸位大人好。 ”杨灵中规中矩的给大臣们行了个万福，盈盈走到周望身边半是劝谏半是抱怨的说道，“陛下，诸位大人都是您的肱骨之臣，这天下还要指望大人们帮陛下支撑起来，怎能空着肚子处理国事？臣妾已经备好午膳，就请大人们一起用餐吧？”
这话说地脆生生，又拉拢人心，又合情合理，几位新进大臣听着都高兴，毕竟是娘娘在夸奖自己；又有些诧异，传闻中灵妃是个俏皮的女孩，虽然极是得人心，却少了天家的气度，今日一见全然推翻了谣言，怎么看都是个端庄秀丽的贤淑内助，传言果然是空穴来风，不可信也。
周望却知道杨灵这样乖巧表现自己，肯定是在后院捅娄子了，怕比干和费仲责怪，提前跑来撞木钟。 这会儿表现的越是出色，这娄子捅的也就越大。 今日灵妃娘娘的表现，乃大商皇朝开朝来首见，那么这娄子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
果然，杨灵靠近他，用小手偷偷拽拽周望的手，背过身遮住几位大臣的目光，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要多可怜就多可怜；转过身再面对臣子时，又是端庄娴雅，要多端庄就多端庄。
周望见她乌黑亮泽地秀发上还沾着几块小小地土块，显是匆忙梳妆赶来的。 自己地媳妇自己不疼谁疼？自己的媳妇自己不护着谁护着？周望暗发气场，替杨灵震掉秀发上的土粒，对臣下说道，
“既然灵妃已经发话，我看就共进午餐吧，谁都不许走，就在这里一起吃，对不对口味是一回儿事，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番心意。 ”
几位重臣连忙表示谢意，比干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一眼地上，片尘不染的水磨石方砖上，天子帮娘娘震落的几枚土粒格外扎眼。
周望不动声色，一脚踩上去，再抬脚，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费仲看了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
当铺城的风俗虽然遗留了男尊女卑的传统，但并不像古时那样严重；大家闺秀不能随便见陌生人，已出阁的妇女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基于这两点，杨灵的地位又是尊崇无比，所以她堂而皇之的坐在天子身边，和诸位大臣们一起午餐。 两口子一同用心招呼几位臣子，又是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几位大臣吃的舒服。
稍稍喝了几杯解乏酒，正要吃正餐，后院花园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如牛吼又如虎啸，震的房梁簌簌发抖。
比干皱眉道：“什么生物如此叫法？”
这话是问杨灵的。
杨灵低着头假装喝汤，小声说道：“嗯……是一头挺可爱的怪物，我看着有趣，就……”
嗷……！
又是一声震彻云霄的吼叫，叫声中明显夹杂着痛苦，周望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后院的侍卫在教训那什么怪物，下手绝对不轻。
突然哗啦啦一通乱响，墙倒屋塌砖石飞溅的声音在客厅里听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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