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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学徒守则

二娃从老太太那里知道,原来她姓巫,丈夫早年是个铁匠,年轻时创了这份家业。前两年巫老头儿病死了,她家里还有个儿子叫巫海山,不务正业,赌博成性,很少在家里住,在外成天鬼混。

    巫老太太这个儿子虽然不成器,有时候也知道家里还有个老娘儿,有钱时回来放下几个儿就又走了。一来二去,巫老太太一个人也就习惯了。

    从巫老太太家出来,二娃心里沉甸甸的,他要是有个娘该多好啊。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济世堂”。进去一看,师傅和大有吃完饭后没事,师徒俩正在那儿聊着事儿。见二娃来了,他们招呼二娃过来坐下。

    原来,苏师傅正在给大有今后怎么坐堂怎么当先生。二娃听了,才知道这里面的学问是这么的大。

    苏师傅兴致很好,一边讲了两个时辰。差不多也该到打烊的时间了,从店外进来一个穿短衫的壮汉,两手提溜着好多东西。大有看见了,开心地跑了过去,把东西接了过来。

    那位大汉进屋脸上挂着笑容,向苏先生拱了拱手憨声憨气说道:“苏先生,俺老张今天来是谢谢你的。谢谢你把大有这小子弄成先生。俺老张不会说,就这么个意思。”

    苏先生站起来,笑道:“张老哥多虑了,大有这孩子聪明、能干,是个好孩子,错不了的。呵呵,你就放心吧,张老哥。”

    “那行,苏先生以后有什么事就找俺老张。大有这小子要是不听话,你就踹他个兔崽子,别管他先生不先生的。”大汉又道:“俺老张还有个活儿,先走了。”说完向苏先生抱了抱拳离开了。

    大有让二娃去关门打烊,他自己提溜着东西进内屋打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二人围着苏先生,在桌前坐下。

    桌子上摆放着大有爹买来的牛肉、花生、猪舌头、猪头肉、熏鸡等吃的。哦,旁边还捆扎着二瓶二锅头老酒。

    大有去厨房拿来三个大碗,先给苏先生倒了满满了一大碗酒,又在他二人碗里倒了一个碗底的酒。然后,两人静静的看着苏师傅。

    苏师傅似乎很激动,先端起碗来闻了闻,又深深地喝了一大口后,赞道:“好酒。好酒哇,好酒。”说完捋须哈哈大笑。

    笑罢,说道:“大有,从现在开始,你就出师了,以后要好自为之。为师的话,要谨记于心呀。”又看了眼二娃道:“为师刚才也思量过了,这小子还是为师收为弟子对你们二人今后更为有利。你们二人呢,一会儿各自敬我一口酒,今天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吧。”

    大有很高兴,拉着二娃端着手中的酒碗,跪在地上说道:“师父放心,大有永远都是您的徒弟。我和小师弟一定会把店里的生意做好的,师傅你请喝酒”。说完就把酒喝了进去。

    苏师傅听了大有的话更为高兴,径直把手中的酒碗喝了个底儿朝天。

    二娃有生以来头一次喝酒,一不小心给呛得直咳嗽,惹得那二人哈哈大笑。

    几人说笑了吃喝了一会儿,苏先生已显醉酒态,他用三根手指拈起酒碗,醉眼朦胧地问道:“大有。你可知道为师为何不让你收学徒啊?说来给师傅听听。”说完又扬起脖子喝了起来,酒水顺着他的下颌直往衣领里流。

    大友也长着舌头说道:“师傅,你,你还别说。这个大有还,还真知道。”他向外喷着酒气说道:“我、我若是收小师弟当学徒。那、那别人就看轻了咱、咱济世堂。你、师傅你收了小师弟就不一样了。外面人一看知道了,这个店里是、是、是我们师兄弟在前面支应着,后、后面还有、有师傅在呢。我说得对不对吧,师傅。”说完晃晃当当的就想扶着桌子站起来,站了几次都没起来。还差点因为腿软徂溜到桌底下,幸亏二娃给拉住了。

    “哈哈哈。。。。。。哈哈。。。”苏先生听了开怀大笑,道:“好。真不亏为我苏文海的徒弟,孺子可教也。”说着又对二娃说道:“小家伙,你以后要多、多听你师兄的话。明白了吗?”

    苏先生说完,又朝他们两个摆了摆手说道:“你、你们俩去睡觉,明天就看你们的了。”说着就赶他们两个走,边赶边道:“别、别来烦我,没事去我房里多、多看些医书。”说着不管不顾地喝了起来。

    二娃列列巴巴的架着大有就到了偏房,把他安顿在床上躺下,才长长舒了口气。

    “济世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前面一间大房子,那是“济世堂”的门脸儿,里面全是些药柜子什么的,旁边摆放着一张桌子,那是坐堂师傅坐诊看病的地方。在坐诊台后面有一张小床,那是给病人检查用的。药堂旁边有个小门,过了小门就是一条小走廊,一头通向内院,一头通向库房。

    从通向内院的那条路走过去,就是一个不大不小方方正正的内院了,内院的后面就是一排三间瓦房。三间瓦房正中一间是先生的书房兼卧室,左边的一间是客房,右边一间是是学徒住的房间。与学徒房间相连的还有两个耳房,一间是伙房,一间是杂物间。再往后面,有一块不大的地方,里面稀稀拉拉的种着几棵树。不远处,就是一个简易搭建的处理五脏庙用的地方了。

    这些地方,二娃上午时大有全带他看过了。他见大有睡着了,也合衣躺在大有对面儿的床上躺了下来。头一挨枕头,直接睡了过去。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睡得这么舒坦、惬意。

    第二天辰时,大有准时起来了。

    尽管昨天喝得有些头痛,但多年的学徒习惯还是让他准时醒来。他先到伙房里烧好水,习惯性的倒在盆子里端给师傅去洗漱。这是学徒的每天必做的。只有师傅洗漱完了,徒弟才能洗把脸,然后去准备早饭,再把早饭端给师傅,接着去开门迎客人做生意。

    师傅吃喝完了,也是辰时了,师傅该坐诊了。要是有病人上门,徒弟早饭就是没时吃了。要是没有病人或是买药客人,那赶紧去吃两口,顺带着把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喽,好午时做饭时用。不然一嘎吧住,那你就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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