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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不识故人来

    应和见触动机关打开剑庐的石洞密室,然后伸出右手把九儿抱起扛在肩上,左手提起轩辕剑,往密室走去,密室里虽然一片漆黑,应和见脚踏八卦阵步法,竟然丝毫不差。进了密室,应和见放下轩辕剑,再把九儿放下来让她躺在地上,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放进九儿的手里,说:“如果没啥事,爹和你师兄一会就回来了,但是如果我们半个时辰还没回来,你不要着急从密室出去……密室开门的机关在石桌下面。”说完应和见伸手摸了摸九儿的脸颊,出了石洞密室,再把密室门关上,重新布置好机关,然后出了剑庐。九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留在石洞密室里独自一人感受黑暗。

    轩辕剑刚刚出炉,就有人上山,应和见也不得不小心,不过走在路上却在心想:“希望这次的预感是错的,只是碰巧有人上山而已。”不过事与愿违,快到山脚的时候山风传来了刀剑相交“锵锵锵”的声音,应和见连忙加快了脚步,朝声音来源处施展开轻功飞奔而去。待离得近了“锵锵锵”的声音显得更是急促,更近一些则发现是仇落风在和人打斗,步伐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和仇落风正在打斗的那人剑招纵横开阖,忽左忽右,忽东忽西,看似毫无章法,实是奇妙绝伦,倏然而来,寂然而去,竟也是极为上乘的剑法,应和见瞧不出来这是哪一门派的剑法,心里纳闷:“武林中上乘的剑法不外乎那么几家,难道是很少在中原武林露面的天山派的天山剑法?可是天山派远在漠北,怎么会来到这里?”

    在对方的精妙剑法下仇落风相形见绌,应和见担心徒弟受伤,人还未到就先出声喊:“不知是何人来访?”仇落风和那人闻声都收起了剑招,应和见不一会也来到了跟前,和仇落风打斗的是个中年汉子,穿一身黑色衣裳,高大的身板略显单薄,瘦削的脸上挂着一些不算稠密的胡须,脸色红润中带一点江湖中人的古铜色,但又比之一般风餐露宿的江湖人士要白皙一些。这个中年汉子见了应和见非常吃惊,似乎是见过应和见,但应和见感觉此人有点似曾相识,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中年汉子看见应和见后就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少年,并且凑在少年的耳边说着什么,应和见这才发现还有一个白衣少年靠在一棵大树旁,双手交叉抱着肩膀,显然刚才是在观战。

    白衣少年听了中年汉子的耳语,走上前来行抱拳礼,说:“前辈可是剑痴应和见?”

    对方以礼相待,应和见也发作不得,笑着说道:“正是老夫。不过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几时变得这么有名气了?”

    “应前辈乃武林鬼才应玄子的唯一弟子,炼剑术天下无双,何必过谦?”

    “雕虫小技不足为外人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两位可是天山派的弟子?”

    白衣少年一脸傲气:“在下端木衡石,至于门派说了应前辈也不知道,不过天山派的那群野人可没资格做我的师父。”武林中人特别讲究尊师重道,白衣少年看来确实不是天山派弟子。

    “哦,却不知两位为何与小徒起了争执?”

    “争执谈不上,只不过是高徒拿着剑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过来了,我们也是自保。”

    “如此说来只是一场误会,那在下替小徒给两位陪个不是。”应和见心想落风应该为了替我争取时间也就不管敌友冲下山比试一番。

    “好说……在下听闻应前辈得了灵陨石用来炼剑,而刚才那道冲天的剑光想来是宝剑出炉的征兆,不知应前辈可否借宝剑一览?”白衣少年虽是轻描淡写,应和见心里可是一惊,说是借宝剑一览,只怕是永无归还之日,而且这白衣少年消息甚是灵通,也不知从哪得知了灵陨石的事,再加上刚才轩辕剑出炉的剑光,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

    “老夫要是说宝剑另有他用,不便外借,不知公子能否体谅?”

    白衣少年因为地位崇高,甚少有人逆他的意,听了应和见的话,一挑眉毛道:“那可由不得你!应前辈请出招吧。”应和见知道今天只能是武力上见真章了,道了声“得罪”,“唰唰唰”三剑快速无比往白衣少年身上招呼而去,白衣少年却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到剑快到身前时一挥衣袖,如飞云般卷住了玄铁剑,让应和见进退不得,衣袖再轻轻一带,带的应和见一个踉跄玄铁剑脱手,卷住玄铁剑再往前一送,剑柄倒退正好击中应和见胸前的檀中穴,应和见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出,而白衣少年卸了内力,玄铁剑“哐滋”一声插在地上,剑柄还在不断晃动发出“嗡嗡嗡”的声响。仇落风见师父吐血,持着玄铁剑上来要和白衣少年拼命,却被白衣少年如法炮制,一个回合就被封了穴位,师徒二人都无法动弹。

    应和见叹了口气,白衣少年年纪轻轻但武功奇高,自己和落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其一手袖功非常了得,似乎是武当派的流云飞袖之功,虽然白衣少年刚说过门派不为人知,也不禁脱口问道:“端木公子与武当派有何关系?”

    端木衡石笑道:“应前辈不必再多做试探,在下所在门派地处偏僻不足为外人道。不知现在是否可与前辈商量借剑的事?”

    “不是老夫小气,实是宝剑有其他用途,不能外借。”轩辕剑是用来交换古竹心经给九儿救命的,应和见肯定不会把它交出来。

    “那不知前辈刚刚出炉的可是绝世神兵?”

    应和见迟疑了一下,说了声“是”。

    端木衡石听了却是双眼放出了亮光,本来只是听说有绝世神兵这个可能所以才答应来寻剑痴应和见,但也没抱太大希望,想不到应和见竟然真的炼就了绝世神兵。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不禁喜出望外,脱口而出:“好!”

    刚和仇落风过招的中年汉子这时站出来说:“恭喜端木公子,公子的绝世神兵有下落了,是不是可以让在下问问千灵剑谱的事?”得到端木衡石点头同意后,中年汉子转向应和见,问:“应前辈应该知道千灵剑谱的下落吧?”

    应和见听到“千灵剑谱”后却是心头一惊,知道这个事的人实在不多,难道是天时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这时中年汉子上前来问千灵剑谱的下落,应和见听了他的声音,又仔细打量了中年汉子的面貌,依稀有当年那人的影子,难道真是他?试探问道:“你是当年杀死胡可智的人?”

    中年汉子没想到应和见竟然已经不认得自己,也是怔住了,等反应过来再要否认也没意义了,只好故作大方:“不错,应前辈别来无恙,想来千灵剑谱应该是在前辈身上吧?”

    应和见听闻不禁叹道:“想不到胡可智一代剑杰,竟死于你这等卑鄙小人之手。胡大侠生前不愿将千灵剑谱交与你,我若现在将剑谱给你,只怕胡大侠死不瞑目!”

    中年汉子被应和见一番言语羞辱,恼羞成怒:“你这老匹夫,当年坏我好事,今日还要逞口舌之快,看我待会叫你生不如死。”

    知道了中年汉子是当年杀死胡可智的凶手,应和见知道今日只怕凶多吉少,但是心里不知怎么反而淡然了,只是可怜了落风这个孩子,大声问道:“落风,今日你我师徒二人只怕要命丧于此,你怨师父不?”却听仇落风大声回答道:“师父不必自责,我的命都是师父救的,能多活这么些年已经赚了。只是就像师父说的,死于这种卑鄙小人之手,多少心有不甘,哈哈……”应和见闻言也是大声道:“好!人生自古谁无死,但求死得其所。”原来仇落风是应和见当年搜集炼剑材料时救下的一个少年,当时仇落风在路边奄奄一息处于昏迷状态,幸得应和见路过救了他,不过醒来之后却是失去了记忆,于是就拜应和见为师,一直跟在应和见身边。

    中年汉子毕竟也不是等闲人物,冷静下来说道:“我劝两位还是乖乖的交出神剑和剑谱,免得多吃苦头。”中年汉子名叫周乐文,当年无意间听闻胡可智把千灵剑法写成了剑谱,找到胡可智想逼他交出千灵剑谱,想不到胡可智虽内力被化功丹所化,但千灵剑法奇妙无比,周乐文越战越是心惊,自己刺中了胡可智几次让他遍体鳞伤,不过自己也是被胡可智的奇妙剑法削中,还好胡可智内力尽失没有伤着要害。最后眼看胡可智就要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之时,应和见赶到一声大喝吓退了周乐文,其实当年周乐文武功已在应和见之上,真打下去不会输给应和见,不过一是因为他做贼心虚,被人撞见龌蹉行径自然想着逃走,另一个是今天和胡可智比剑动摇了他对自己剑法的信心,千灵剑法实在太过奇绝诡异。

    应和见大笑:“哈哈……死亦无惧,能耐我何?”绝世神兵出炉,应和见满腔豪情无处发泄,此刻生死关头,情绪爆发,但觉豪情万丈,慷慨赴死无所惧。

    端木衡石也是少年傲气,应和见的豪情之下甚是压抑,于是阴声说道:“死亦无惧?我叫你死亦无惧!”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两颗药丸,交给身后的周乐文,说:“把这’百花枯’给他们一人一颗,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周乐文接过药丸就要放进应和见的嘴里,端木衡石却说道:“等等!……吃下’百花枯’,内力首先被阻塞无法运转抵抗药性,药性化开后痛苦无比,如百爪挠心、如百蚁噬骨,非常人可抵抗,就算再服下解药,也得半个时辰后才能减轻痛苦,希望应前辈再考虑考虑?”百花枯药性霸道无比,服用之后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可谓是人间最惨烈的酷刑,在一次武林大会中已被武林同道列为禁药,端木衡石的师父也是再三叮嘱,如无必要,尽量不要使用百花枯,以免引起武林公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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