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生意越来越萧条下去。
最初的热情,被现实的冷漠消磨的体无完肤。沐子优心头压抑气闷,借口出去买材料,留了任四娘在店铺看着,沐子优提着竹篮,一副小大人模样朝着常去的那家进购原料的铺子走去。
进购原料面粉、白糖等材料的这家铺子看店老板是外地人,因为这看店老板家穷,迫于生计无奈下入赘到了这商户家里头,成了看店铺的小老板。一来二去的接触,沐子优跟这个小老板在闲聊下,也生出了几分熟悉感。
这小老板看起来才十六七岁的模样,样子长得很清秀,身板瘦弱有些女子的文弱感,大该是常年营养没跟上的缘故,肤质都有些异于正常人的偏蜡黄色调。平常这老板的媳妇有在的话,总会称这老板叫阿文哥。
索性到了后来,这老板觉得跟沐子优聊得来,也叫沐子优改称呼叫他阿文哥。
这个阿文哥,算的上来这个地方后,除了任四娘外,给沐子优感觉比较好的一个。
进了店铺,如往常一般选购了几斤糕点所需要的原料,沐子优付了钱,本打算提着竹篮离开,耳边就听到阿文哥的声音,主动找她询问起来话,还有些神秘兮兮的模样,“子优,你是跟谁结了仇恨?”
莫名其妙的问话,听得沐子优也莫名其妙起来。
她一个外地“魂”来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需要步步策划的大忙人,哪里有那份闲情去跟人结了仇恨?那不是吃饱了没事做么。沐子优看阿文哥那么认真的问她,心头也泛起了嘀咕。
大概阿文哥是知道些什么吧?
沐子优眨巴着乌黑的眼眸,注视着阿文哥。
阿文哥小声了音量,“我听街坊说,盛府那边派人打压你们店铺。边上许多的街坊都说你们店铺糕点实惠又好吃,可就是不敢公然跟盛府那群人为敌。我怕是你们那生意,撑不了多久了。”
沐子优错愕。倒没想到这中间居然有盛府这一茬子的人出来使绊子。
如今,任四娘跟盛幕都没了关系,盛府这么做,又是图着什么?
沐子优心头犯了迷糊,一时间也没去跟阿文哥搭腔。
阿文哥“这做生意的,最怕得罪了有权有势的人。我看你啊,还是不要再继续开那铺子了。不然现在都跟这盛府杠上了,以后准是会吃亏的。”
沐子优点了点头,挎着竹篮就跨过店铺门槛出去。沐子优心头愁绪纷飞,想关了糕点铺子的念头不是没有产生过,如果不是阿文哥说出这一小件的事情,再撑个时日,沐子优也打算关了糕点铺子。
在金钱跟任四娘的名誉上,沐子优觉得有些事情在无奈的情况下是可以割舍的。
如今知道了盛府在幕后使坏的事情,沐子优的倔脾气一下子又犯了上来。
沐子优咬了咬牙齿,心头更加厌恶了盛府那帮子恶心的人。
凭什么别人让她往西走,她就得乖乖得往西边走?难道这片地方,就只有盛府这一户大户人家了不成?
哼!等着瞧!
沐子优快步跑回了铺子,将竹篮一下扔到桌面上,迎上任四娘咤异的目光,沐子优没有理会,绕过任四娘就去挖地上的一块石砖,等石砖挖开后,那里头就藏着一块刻着棣字的玉佩。
高贵大气的玉佩,在沐子优的眼眸中,成了一把报复的利刃。
――
沿路打探,沐子优才找着了燕王府邸。
任四娘本来也想跟着出来的,被沐子优以店铺需要人看着给强行留了铺子当中看店。这一路询问来,倒是花了沐子优不少的精力,还好燕王府邸位置几乎达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这个时代的百姓有些也比较朴实,倒是没有谁打起拐卖时年七岁的小沐子优的主意,几乎被问者指引的路向,沐子优都没有走偏多少的方位。倒是因为不熟悉路况,沐子优七拐八拐的费了一些精力。
敲开了燕王府大门,里头有小厮探出头来。
小厮瞧见是个眼生的小丫头,轻声道,“这里是燕王府,你找谁?”
沐子优不急不慢的从怀里掏出那块刻着棣字的玉佩,才回答,“这是燕王殿下之前弄丢的玉佩,我想拿来亲手还给燕王殿下。你瞧着,帮我把玉佩转手交给燕王殿下。行么?”
小厮愣了下,仔细打量了眼沐子优,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戏虐的笑容。燕王殿下有没有这个小丫头递来的这块玉佩,小厮是不大识的,可这年头想要见燕王殿下,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懂事理的人,总会递上一小点的好处……
小厮看着沐子优,不客气的探出手掌。眼眸挑了下,意思很明显起来。
沐子优反应慢了一拍才理解过来,顿时有了几分气闷。犹豫了几秒,退让的想法顿时湮灭。沐子优将玉佩拍到小厮手中,目光冷冽的瞪着小厮,“我看你现在别急着要好处,还是把这玉佩拿去给老管家看看吧,免得到时候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
见识少,沐子优的恐吓小厮听进心头,也有些生怕起来,揣紧玉佩,小厮抬眼仔细瞧了眼面前的小丫头,小小的年纪,一脸无畏的自信模样,那种容光焕发的模样,竟让人瞧着平白生出了几分畏惧感。
小厮带着玉佩进去,顺手就掩上了大门。
沐子优站在原地,听着耳边关门的声响,心头才松了一口气,目光中的冷意逐渐散去,多了一份忧虑。这中间,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只能靠着运气,靠着方法才能劝服了燕王殿下帮她。
而这一层关系上,还需要看燕王殿下的心情,真是……让人心烦的很。
隔了一会,模样成熟老态的管事领着原来的那个小厮出来,管事的瞧着站在门口的沐子优,皱着眉疑惑道,“小丫头,你是怎么寻来这块玉佩的?”前段时间,燕王妃还特地询问了他,问燕王殿下随身挂的那块暖玉跑哪去了。
沐子优心头跳了跳。
缓了慌乱,沐子优语气淡漠的敷衍,“上次燕王殿下骑马过去,路上瞧见的。燕王殿下在里头么?民女是有事情要求燕王殿下的。”
“你个小丫头,还能有什么事情求燕王殿下的?”管事的眼眸深了几分,没有表态让沐子优见或者不许见的态度。这年头,要求见燕王殿下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这样随随便便的放行通报,那燕王殿下心情不好怪罪下来,谁有这个本事去承担?
沐子优见对方是个说话有分量的人,也耐了性子起来。温声央求道,“燕王殿下人好心善,街坊都在谣传。民女家里受了贪官污吏的迫害,再过个几日就得没了生计,到时候天寒地冻的,我跟娘亲就只能被赶出去,站在天寒地冻的地方吹西北风了。民女能想到的,也只有燕王殿下了。”
话语落下,沐子优软了双膝,重重的跪到雪地上。仰着头,乌黑的眸子瞧着管事的跟那个小厮,酝酿已久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出滑落,一幅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小厮年纪轻,心思也轻,瞧着沐子优态度也真诚,顿时没了刚刚被戏耍的怒气,甚至还有些同情起来。眼前这个丫头小小的年纪这般懂事,都知道为了家里头的人来这里央求燕王殿下,看来她们家里头也没有其他能主事的人了。
要不然也轮不到一个小女孩来做这种事情。
小厮低声道,“管事的,要不小的进去跟燕王殿下通报一声?”
管事的家里头也有儿女子孙,如今瞧着了眼前的丫头,小小的身板跪在雪地之中,这丫头的年纪也跟管事家的孙女一般大小。这雪地寒凉,管事的摆了摆手应允了小厮的自请,脚下几步走过去扶起地上还在落泪的丫头。
管事,“小姑娘,你这家里头还有哪些大人,怎么任着你一个小丫头过来?”
沐子优咬了咬下唇,吸了吸鼻头,泪水又嘀嗒嘀嗒流了出来。
见小丫头哭成这样,管事的也不好硬逼着回答,只得站在一边同情的陪站一会。
没多久,小厮出来了,瞧了眼管事的,就说燕王殿下让这个小丫头到前厅候着。
――
在前厅等了一会,燕王朱棣走了出来。与上回一般,朱棣头戴翼善冠,盘领窄袖赤袍加身,前后两肩各金织蟠龙一,玉带束腰,身形被拉得挺拔清俊。
朱棣唇角带笑,眸光里有光芒闪烁,眼眸飘过沐子优身上,落目注视在沐子优未及擦拭的泪眼上。
“民女参见燕王殿下!”沐子优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朱棣颌首,走到沐子优身前,拿出一张蓝白相间的手绢递了过去,“为何在本王府外哭哭啼啼的?”
“民女有冤无处伸张。”沐子优认真道。不想这话落到朱棣耳中,却引来一阵低沉带着磁性的笑意,朱棣挑眉,将那块刻着棣字的玉佩拿了出来,“这块玉佩的来历,你跟管事他们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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